又是一日晨起,潇昨晚睡得有些浅,比往日起的还要早些,因为今日,他想再看几眼心中那个心爱的人——茧芙。
他提水来到槐树边,望眼看了看远处茧芙的屋子,房门紧闭。转眼望望整个苍灵宫,没有一丝的人气,日后,他或许就是这般模样活着了吧。
潇如往常一般打起一瓢又是一瓢的水,不断的给槐树灌水,只是今日,他没有那么的细心,水灌到了悬崖下都没有知觉,眸子时不时望望那远处茧芙的屋子,等待着她打开房门,等待着,给她送个行。
沉睡的小槐树精被这一瓢又一瓢的水惊醒,看着这个心不在焉的阿爹,它想了想,说道:“阿爹!阿娘今早下山了。”
潇手中的水瓢“咚隆”一声落了地,愣了愣,随而轻皱眉头,神情显得有些忧伤,想着自己连她的最后一面也错过了吗?
潇极努力的平复了心中的悲伤,转念想着,这样也好,免得见了更加的伤情。
许久,小槐树精见潇没有回应,继续说道:“昨晚那个大叔叔让阿娘哭成泪人了。”
潇本已不想再沉迷于这种情绪之中,忽听小槐树精这么一说,又有些担心,忍不住问道:“说什么了?”
小槐树精看着阿爹总算是有了回应,有些欣喜。
但转而想到昨晚,它又有些生气,愤愤的说道:“他们说了很多,但是那个叔叔施了法术,不让槐之听,只听见叔叔说他要娶亲了,阿娘就哭了,昨晚那个叔叔就下山了,留阿娘在这哭了很久,后面都哭不出来了,呆到了早上房都没有回,阿娘就下山了。”
“要娶亲了?房都没有回?”潇还是淡淡的重复着,但神情总算是全暴露了出来,眸子也不那么的深沉,露出担心又着急的神色,想着瞬时要娶亲了,娶谁?
留茧芙哭了一晚,自然不会是茧芙。
那会是谁?但不管是谁,他娶她人,等了他700年的茧芙呢?他不要了吗?
两人竟不是一同离开?
茧芙定然是伤心至极,不曾下过山如今却一人下山,想到这些,潇有些,慌了,越想越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的简单,总觉得,茧芙这般下山,怕是要——出事了。
小槐树精稚嫩的语气也显得极为的担忧,回道:“恩,阿娘的神态很是不好。”
“博渊,我要下山。”潇的语气显得极为的急切,快速迈入博渊的屋子。
只见正在收拾行李的博渊愣了愣,往门口望去,潇一身白衣外披着一件紫色的袍子,背着行囊一身出行的行头,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和我一起?”
潇神情严肃,没有回答,语气显得有些急切,追问道:“师姐是去哪个方向?”
博渊摸了摸脑袋,边回想边喃喃说着:“我上北师姐下南,师兄去东...”
话还没有说完,潇快速转身,袍子里掀起一阵风,急冲冲的出了屋子,博渊连追几步,忙追问:“你去哪?”
潇腾云驾雾向南边飞行,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飘荡背影与淡淡的四个字:“我陪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