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吃过吗？很嫩的，比所有野兽肉都好吃。也很乖，不敢反抗，捆起来一路前进就好，扎营的时候直接取肉啊，当然了，得新鲜。”
“就是会有些吵，但割了舌头就可以了，万一遇到凶兽，还能丢了断后。”
“要知道啊，我们的目的就是把消息传回部落，为了这一点，什么都可以做。”
他太聪明，太会激怒人了，几乎每一个字都踩在雷区，但秦风没有阻止他，只是攥着石刀的手青筋暴起，已经狠狠的嵌入到这人的肉里。
也真亏他忍着痛还能嘴这么欠。
看，这就是这个世界。
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秦风深呼吸，按捺住一刀结果这人的冲动。
但其他人可更加难以克制，雷愤怒的吼出声，要不是看他还没有作为，早就扑过来下手了。
络腮胡颤抖着嘴唇，队长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激怒这个疯子部落。
“你好像知道的更多嘛。”
“你们的增援多久能来？能来多少人？”
“丘部落有多大？在哪里？”
“木纹战士有多少？能力是什么？”
“一个问题一刀，谁不开口谁挨。”
一串逼问下，小队长依旧满脸桀骜，而络腮胡满脸痛苦。
秦风笑了笑，手起刀落，直接斩下一根食指。
他算是发现了，兴许是因为狩猎常有受伤，这小队长疼归疼，但可真称得上悍不畏死。
站起身，他冲着络腮胡走去。
反而是还没被刀上身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反而害怕的紧。
“我说，我知道的都说！”
见秦风走来，络腮胡挣扎着往后退，小腿肚直发抖，满眼绝望。
秦风止住了步伐，倒不是因为突发善心，而是嫌弃地上蔓延出的尿骚味。
“杀了我吧，求你们杀了我吧。”
好好的大男人，被逼得嚎啕大哭。
但秦风丝毫不同情，他死去的族人，可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人知道的并不多，但知无不言，也填补了许多秦风想不通的空白处。
这个世界的计数方式跟地球不太一样，秦风换算过来，大致一估摸，按他的说法，丘部落的人都上千了，不知道有没有水分。
千人部落是什么概念？秦风暂且还想象不出来，但狩猎范围至少要大到一日走不到尽头，才撑得住所有人的食量吧？
从丘部落过来，单程就要走半个月，秦风按自己狩猎队的脚程估算，抛开路上狩猎的时间，少说也有五百公里的距离。
若是按急行军算，自然更远。
这么远都要冲过来打一架，看来丘部落是真的眼里揉不得沙子啊。
络腮胡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丘部落要干掉所有周边部落，绕来绕去也就是些部落荣光之类的，一听就是上层糊弄人的理由。
至于部落战士，丘的结构也蛮畸形的，战士占了总人口的一半，能出兵多少，他还真拿不准。像这种百人小部落，往常也就是五十来个骁勇善战的丘战士便摆平了的。
他们有着远胜其他部落的武器，和最重要的，与人类对敌的经验。
看这种三倍人数差还能干掉一个秦部落战士的情况，便知道了。
不管出兵多少，反正都打不过。
秦风心里有数，事到如今，跑就是了。
得知对方的实力如此强大，狩猎队的战士们也窃窃私语了起来。
毕竟是真的很悬殊啊。
“最后两个问题，你们的武器是怎么得到的，这个短矛又是哪里来的？”
络腮胡那儿的信息已经被榨取的差不多了，级别太低，关于木纹战士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武器……武器一直都有啊，我们丘一直用很厉害的武器。那个矛是族长给勇士的奖励，是由木纹战士制作的，数量不多。”
秦风点点头，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了，说话算话的给了他个痛快。
没什么经验，抹脖子不够利落，血也溅了不少，怪不好意思的。
面色不显，秦风心里却有点崩。
那可是一条人命。
“稳住，稳住，你是老大。”
山海碎碎念着给他打气，秦风深呼吸，藏住有些颤抖的右手，在下属们敬仰的眼神中回头面对了小队长。
他早就已经放弃堵络腮胡的嘴了，连痛呼也不再有，只是冷笑着看向秦风。
“跟丘部落比起来，你们就像斑狼的幼崽一样脆弱，还不如早点让木纹战士带着全部落投奔，说不定还能留下一半人。”
“那另一半呢？”
知道这个人的嘴很难撬开，秦风只能不动声色的套话。
他并不回答，只是又冷哼一声。
“说和不说都要死，干嘛不选舒服的死法呢。”
秦风面上带笑，半边身子都溅满鲜血，显得妖异极了。
小队长是有些动摇的，但他清楚，说了只会死得更快，拷问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做过。
“丘部落木纹战士的情况，你知道多少？这把短矛是谁做的？”
没有回答。
“很好。”
说实话，秦风并没有从这种拷问中收获丝毫快感。但停下，暂时是不行的。
他拿着短矛，自顾自的踱步到小队长身边，蹲下来按住他的一只手。
他感受到了颤抖，这人也不是真那么无所畏惧，断指的痛苦还刻在他身上。
“听说你喜欢吃肉？喜欢什么肉啊，嗯？”
慢条斯理的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用脚踩住手掌，他用短矛锋锐的尖对准指缝，一点点的推了进去。
凄厉的惨嚎在林间响起，远胜之前的任何一声。
秦风已经将他的一片指甲盖掀起，又捏住痛的抽搐的手指往泥里碾。
语气里带着森森的恨意：“你说我的族人，是路上用来做什么的？”
小队长惊恐又绝望的看着他。
这不是人，活着，活着还不如死去。
“短矛是，是岩做的。”
他颤抖着开口。
“咔嘣”
“啊——为什么！我不是说了吗！”
下手的不是秦风，是石，他本只是踩着小队长的腿骨固定住他。
此时，却铁青着脸，脚下的力道都失去了控制。
“你刚刚说，是谁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