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距离城门口三里地的一处空地上,黑甲卫围成一圈手中拿着各自的武器,将那些简易的营帐,还有一些随从丫鬟都护在中间。
周围撒着白长卿走之前交代的那些白色粉末,而粉末的外围无数条黑色的毒蛇围着他们,嘶嘶嘶的吐着蛇信子,要不是这些粉末,这些蛇怕是早就开始攻击了。
大锅停在半空中,俯视望着四周,这边靠近丛林,最容易让人藏身。
这些蛇被操控,人就在这里,而且大锅的鼻子第一次闻不出这个人藏在那里。
它在半空中仔细观察着每一处,一个角落每棵树它都不放过,这人就像不存在一样,但它知道这人一定在这林子里。
这些蛇随时可能会越过药粉攻进来,它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化被动为主动才行。
大锅看向面前的丛林,虎目微眯身子消失在半空中,直接冲进了丛林,它感觉得到白长卿遇到了危险,心中前所未有的焦急。
有气味!
它快速的在丛林中穿梭,来到了一颗老树前,只见树枝上挂着一块衣角,附近连个人影都没有,气味到这里再次消失。
人就如同凭空消失一般,丛林中只剩下草木和土壤的味道。
宵小之徒,只会藏头藏尾。
大锅气的直喘粗气,真想一口咬碎他!
突然。
大锅气愤之余,天上亮起了信号弹。
信号响起的瞬间气味再次出现,渐行渐远的气味向着丛林的另一个出口飞快的消失掉。
丛林本就不大,仅仅几个呼吸间,气味消失的干干净净,大锅知道那人已经离开了。
外面围着众人的蛇,也如潮退般快速退回了丛林之中,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大锅回到营地看到众蛇退去后,立马向城中飞快掠去。
只是,它前脚进城,后脚,轩辕离抱着白长卿就回来了。
落日阁里的一干人见此赶紧上前围着他,询问白长卿怎么了,伤的重不重。
唯独雯雯,不慌不忙的走向为白长卿搭的营帐中开始整理床铺。
然后出来走到轩辕离面前“公子,请随我来。”
雯雯在前头带路,轩辕离点头跟着雯雯向营帐走去,眼中露出难得的赞赏。
留下一干人在原地,心中担忧面上不知所措,看到人横着回来了只知道上前抹泪,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轩辕离将白长卿轻轻的放在了床铺上,雯雯识相的下去烧了热水端上来。
将洗好的毛巾递给了轩辕离,“公子有事可以吩咐,我就在帐外候着。”
雯雯退下,轩辕离低下头拿着毛巾慢慢的为白长卿擦拭着小脸,还有白嫩的小手。
越擦越不对劲。
白长卿此时身体表层上被淡白色的荧光覆盖着,身上的伤也在自我修复。
轩辕离抬起头看着白长卿,纵使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还是能看到他眼中的震惊。
他不知道白长卿的身体在自我修复,但看这荧光聪明如他大概也差不多能想到和自愈有关系。
仅仅一瞬,就收起了眼中的震惊,他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浑身发着淡光的白长卿。
白长卿现在处于深度昏迷的状态,与大锅的联系自然而然也是切断的状态。
大锅进城后联系不上白长卿,一进城就看到了满地的血和蛊鼠的尸体。
黑红色的血散发着恶臭。
同时也很巧的阻隔了白长卿的气味,大锅焦急的飞在半空中,四处查找。
终于。
在城南与城北街口的交界处它看到了不省人事的南宫城。
它飞快的落在了南宫城身边。
一爪子拍在了南宫城的脑袋上,这一爪子差点没把南宫城给带走。
悠悠转醒的南宫城睁开眼睛,脑袋发晕的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
“虎兄。”
“谁他妈是你兄弟,我主人在哪里。”大锅毫不客气的骂道,它现在只想知道白长卿在哪里,城中哪里都找不见她,它是真的焦灼,脾气也是一点就着。
“有位高手将她救走了,看方向应该是向城外去了。”南宫城是看着白长卿被救走的,所以他才放心的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听到这里,大锅微微松了口气。
只是。
嗯?高手?是谁?
想到此,大锅立马转身飞速向城外掠去。
“哎哎哎!虎兄.....”他还在这里呀......
大锅带着南宫城回到营地时天已经大亮了。
日出东方鱼肚白。
营帐中的白长卿缓缓地睁开双眼,一睁眼就看见一双深邃专注的星眸。
正直白的注视着她,白长卿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慢慢的坐起身子,尴尬的开口“额....嗨。”伸出手做了一个现代打招呼的手势。
????嗨是什么意思?
轩辕离不明白,但这不重要,“为何要独闯巳城,你就这么不将自己的安危当回事么。”语气有些重,目光也紧紧地盯着白长卿面上看不出喜怒,但那双暗藏怒气的眼神却能看出他此刻到底有多生气。
“我这不是没办法么,我不去难道要看着巳城的百姓慢慢的全部被残害么。”一见面就阴阳怪气的,这里是她的封地,她总不能丢下那些百姓不管吧,老皇帝将这些人丢给她,她总得对他们负责吧。
“你就不会派人进去查看么,非要以身涉险?”今天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她现在被带去了哪里,要遭受些什么谁又知道?
轩辕离不能想,一想就气的牙根痒。
“派人?派谁?他们不是人么?合着我就比他们金贵么?我比他们高人一等?”谁的命不是命,没有谁理所应当的该为你送命,他们不过是因为命令不可违罢了。
她这一嗓子,轩辕离直接愣了,他没想到白长卿的反应竟然这么激烈,什么叫她就比那些人金贵?这种明摆着的事,还需要有异议?
轩辕离的火气蹭的一下,也上来了,他滕然起身。
看着面前气的脸色发红的白长卿,“好,是我的错,不该管你的闲事。”好,真是好极了,如此不可理喻,倒是他多管闲事了。
说完轻甩衣袖,转身掀开帐帘大步离去。
白长卿坐在床上,看着营帐门口,因为轩辕离离去还在飘动的帘子,委屈的撇了撇嘴。
什么嘛,她说的是事实呀,她去了都受了重伤,要是派其他人去那些人还有命回来么?
哼,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者,啊啊啊!真是气死她了,白长卿气呼呼的喘着粗气,伸手抓起枕头就砸向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