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样,下课以后,一出教室罗雪就追着陈默,“喂,你饿不饿呀,我好饿。”陈默没有说话自顾自的走。“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面馆,要不我们一起去吧。”
人群散去,陈默忽然转身看着罗雪,“你总是追着我,是喜欢我吗?”“是啊是啊,要不我做你女朋友吧。”“但我现在不想谈恋爱。”陈默有点淡漠,说完又自顾自的走了,罗雪想也没想一下,“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小雨知道这事以后,唯一的建议就是叫罗雪退出,说像陈默这么优秀家境又好的男生,身边喜欢他的漂亮女孩太多了,罗雪不信,决心要去撞撞南墙。
经过一个多月的蹭课式相处,两个人关系逐渐靠近。一天晚上,罗雪剪了辛辛苦苦养的枝繁叶茂的两盆薄荷,熬夜做了薄荷糖。第二天晚上去蹭课,当她将碧绿色的小块递给陈默的时候,陈默有点好奇的尝了尝,目光中满是惊喜,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阳光,坚韧,好像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
没过几天,小雨跑来告诉罗雪,有女生跑去旁敲侧击地问陈默,说听到有谣言说有个外面来蹭课的女孩在追陈默,问是不是真的,陈默告诉对方谣言是假的,来蹭课的女孩儿就是他女朋友。后来有同学说,那女孩是来替她室友问的,因为室友暗恋陈默,知道以后伤心了好久。晚上下课,倾盆大雨洋洋洒洒的浇下来,出了教学楼简直叫人无处可躲,看着同学都快走完了,罗雪想再等等,原本自己就有点关节炎,要是再淋一场雨,怕是关节会更疼。觉得有点冷的时候,事情并没有像电影里演的一样发展,没有人给她披上温暖的外套,不过她喜欢的人却如期到来出现在了她的身边,“走吧,我有伞。”他撑开雨伞,拉起她的手一起走了出去,直到将她塞进一辆白色的小轿车的副驾驶,他坐上了驾驶座,罗雪发现他的头发淋湿了,但他的样子却更迷人了,他问她,“住哪里,我送你。”“啊。”罗雪有点懵,“啊什么,既然注定以后你是我女朋友,那我现在就该尽我做男朋友的义务。”“就在学校旁边老城街的巷子里。”很近,那是她为了蹭课方便租的一间自建房,唯一的好处是价格便宜。他微微皱眉,她怎么住那里,混乱又寒酸的地方。幸福来的有点突然,开心之余罗雪又有些忧心,他那么优秀,而自己家境不好,知识也配不上他。
他送她上楼,屋里很是简陋,一眼看去所有的家当尽收眼底,不过收拾的很是干净整洁,一张床,一张桌,一个小灶,桌上放着几本书,最上面是张爱玲的《金锁记》,还有一支笔一个本子,窗台上摆着剪秃了的两盆薄荷,还有一枝上次她在学校花坛摘的栀子插在小玻璃瓶里,小灶上的锅碗瓢盆摆放的整整齐齐,屋里弥漫着薄荷味儿,清新自然。
他没有多坐一会儿便走了,她想,以后她一定要更加努力的学习,为了能够配得上他。后来陈默曾一度想为罗雪租个好点的房子,罗雪拒绝了,她不想别人以为她图陈默的钱,因为有谣言说她为了图陈默的钱想方设法的接近陈默。没错,喜欢他的女孩的确很多,她只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那天她看到陈默和别的女孩儿一起去教室,女孩对陈默很是亲密,碰面时,他简单介绍,“她是我妹妹,林一娜。”不是一个姓,是哪门子的妹妹,罗雪有点酸,不过还是出于礼貌打了声招呼,“你好!”“这是我女朋友,罗雪。”这还差不多,罗雪心里也算平衡了。第二天陈默告诉罗雪,林一娜从六岁起父母就不在了,是他的父母收养了林一娜,他一直当她是妹妹,希望罗雪不要误会。既然说清楚了,罗雪也就不在多想,三年下来,三个人一直相处的很不错。
直到林一娜找她谈话的时候,她一直深信不疑他们只是单纯的兄妹关系。那年暑假快结束的时候,陈默忽然手机关机,连续十多天都联系不到,她着急坏了,联系林一娜,林一娜一直支支吾吾不说,又说有些事需要当面说,她约罗雪在市中心最好的西餐厅见面,“一娜,到底怎么回事?陈默手机为什么关机这么久?”林一娜不疾不徐,刚端起咖啡放到嘴边的时候忽然呕了一下。
“一娜,你怎么了?”
林一娜放下咖啡,看着罗雪,“雪儿,有些事该告诉你了,其实陈默他根本就是不想见你,他让我转告你,他和你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
“不可能,怎么会呢,陈默他不是这样的人。”罗雪不相信,她觉得林一娜一定是在骗她。
“你刚才问我怎么了,我现在告诉你,其实我和陈默一直都是相互喜欢的,我刚才之所以会有那样的反应是因为我怀孕了。”林一娜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变得那么陌生,如受当头一棒,罗雪瞬间脑中一片空白,“你说什么?你怀孕了?你们?……”
“对啊,我们一直都是相互喜欢的,当初是你死皮赖脸的缠着陈默,陈默也是看你可怜,所以才答应你做他女朋友的,现在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他肯定是不会再要你了,他不好开这个口,所以就由我来跟你说了。”林一娜就像变了一个人,罗雪不可置信的看着林一娜,眼里泪花闪烁,她强忍着眼泪跑出了西餐厅。不,一定不是这样的,她一遍又一遍的拨出陈默的电话,她想听他一个解释,可一遍又一遍的回音都是关机。哪怕是分手,她也希望能听他亲口告诉自己,等了三天,每天给他打好几次电话都是关机。三天后,她决定离开伤心之地,反正奶奶的病也好了,她可以走的远远的了,家里还有叔叔婶婶可以照顾奶奶。
门铃响了,罗雪从回忆里回过神来,五年了,想起来还是会有点难过,收拾收拾情绪去开门。随着吱呀一声,意料之外,门口竟然站着两个人,陈默抢答一般和文东握了握手,“我是雪儿的男朋友,我叫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