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民警把张繁逮住,后者虽想挣扎却也无能为力。
临走前,张繁突然双手交叠于胸前,一脸虔诚道:“浪达勐神。”
葛淏嵚瞳孔紧缩,张繁所做的姿势与柳雪死时的姿势相同,他们同是旱摆夷的祭祀动作,可蔡家祖上没有摆夷族血统,张繁的母亲也不是摆夷族人,难道他加入了什么组织?
浪达,在摆夷语里是清洗河渡的意思,需要杀一头水牛祭献,难道张繁这是要祭献自己?
果然,当葛淏嵚再次看向张繁时,他已经挣脱了民警,一头撞上了白墙。
白色的墙面上流着殷红的血液,在白织灯的照射下,格外刺眼。
由于颈部断裂,张繁当场死亡。
其实正常撞墙受创伤的部位并不是头部,而是颈部的受伤情况更大。
后半夜,众人都没继续睡,一个晚上死了两个人,谁都无法安心在屋子里头睡觉,聚在一起呆坐着。
当然也有没心没肺的,比如谭卫国和葛淏嵚。
谭卫国是老刑警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自不必说这小场面,再说外头还有这么多警察守着,更不会害怕。
至于葛淏嵚,他回房间倒是没有睡觉,而是在想柳雪案和张繁案两者是否有相似处,很明显,柳雪和张繁共同崇拜着同一个勐神,亦或者他们是来自同一个组织或同一个教派。
第二天早上,江面风平浪静,鹭岛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人也到达了现场,留给他们的只有三具尸体和一滩血。
葛淏嵚从鹭岛化工厂那边得到了厂长张赫的地址,并找到了张赫。
张赫一脸和蔼的邀请葛淏嵚和楚蘅进屋。
葛淏嵚打量了一番这间屋子,随后,双手交叠于胸前,笑着对张赫道:“张厂长,这个姿势你能解释一下吗?”
张赫大吃一惊,瞪大着眼睛看着葛淏嵚,“你也是摆夷族人?”
葛淏嵚摇了摇头,“我不是,你是哪个勐的?祭的又是哪位勐神?”
张赫喝了口水,压了压惊,缓缓道:“其实,我不是摆夷族人,我也不祭拜勐神,这个手势我见到小繁做过,他和我说加入了一个教派,他们信仰的勐神叫科猜,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
葛淏嵚看了张赫两眼后,向他道了声谢,离开了。
楚蘅很纳闷,为什么葛淏嵚不继续问下去,很明显张赫还知道很多隐情。
葛淏嵚微微一笑,看着楚蘅,“小助理,他能讲的也就这么多了。”
楚蘅不明白,追问道:“为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他也加入了科猜的组织呢?”
“不会吧?”楚蘅大吃一惊。
“你有注意到他客厅里的沙发墙吗?”
楚蘅点点头,“一幅热带雨林的画。”
“那是莫里热带雨林,在德宏。”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画上是老态龙钟、盘根错节的大青树,其下有座金色的傣式塔亭,内有一块囤箩石,在它倾斜于地面的岩壁上嵌有一个巨型“足印”,趾掌清晰可辨,这就是在南亚、东南亚佛教界享有盛名的佛脚印。”葛淏嵚一边说着,一边从手机里把莫里热带雨林的照片找出来给楚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