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到。”
容茶与他们一同起身行礼。
当朝皇帝不过垂髫之年,其母亲自是大不到哪去,就容茶而言太后大她半轮不到,据猜测应是摽梅之年。
太后宫人的簇拥下过来,排场很大,身穿金黑凤凰缎面宫装,面容娇美,头上带着金冠,凤凰起飞成仰飞的姿势,黑红宝石镶一圈,金丝从凤尾落到腰间。
若太后在年长几岁,这套行头会更加适合,金冠压下,到了额间,不显尊贵反到浮夸,金黑宫装只能描着粗眉,这么一看硬生生老上几岁,可她本人不仅不以为然,可能还沾沾自喜。
容茶突然想到季秋十在开宴前和自己说的话。
太后的母家郑家,和以故去的太上皇,沾了点旁支的亲戚关系,日子过得倒也舒坦。
玉家原配妻子过世后,郑家长女就给玉家做了续弦,几年后生下来玉剪,也就是当今太后,
玉家家风淳朴,多子,却只有玉剪这一个女儿,所以格外宠着,加入皇家后,弦丞府里一妾一侧妃,加她就三人,倒也安稳,弦丞继承了皇位,她的日子就更好过了。
这日子一旦安稳,人心便不安稳了,开始大力扶持玉家,用私权给自家哥哥都谋职位,玉家男子愈加猖狂,什么勾搭都干,出了事有当今皇后。
玉剪也愈发奢侈,奇珍异宝堆满了宫里,弦丞离世后,她便愈加猖狂,以为自己独掌大权,新皇谷匿初继位时,还妄想垂帘听政,与大臣闹了几天,不了了之了,听政这事就落到了弦归头上。
“平身,都坐下吧。”太后眉目不动,走上凤榻,站立扫了一眼,优雅坐下。
太后开始与几位大臣,臣女寒暄,那些臣女很上道,事事顺着她,哄得她喜笑颜开。
太后坐下后没看过容茶一眼,其实说这场宴会的主要人物就是容茶也不为过,毕竟前段时间沸沸扬扬闹了几天,许多人都是为了一睹容茶来的。
如今太后这样,属于直接给了介国公主一个下马威。
但容茶也没有关注太后这边,她觉着季秋十有点过分关注那个中座上的少年郎了。
自从那个少年郎坐下后,季秋十的眼光有意无意往那边扫,虽然次数不多,但出现在沉稳的季秋十身上,便让容茶多看了几眼。
宫女来来回回,将水果,糕点,茶水,腊八粥一一放置好后,宴会入口又来了声音。
“执政王到。”
弦归领了个小厮,洋洋洒洒往这边走来。
容茶又随着他们起身行了礼。
弦归甩甩手让他们起身,朝太后道了声好。
这会算人都来齐了,宴会正式开始,太后往身边婢女递了个眼神。
一群女子从四方涌进来,足下轻盈,婷婷而立,跪着行了个大礼:“给太后请安,给执政王请安。”
一道清丽的歌声响起,周围的乐器也随即奏起,女子们风韵的身姿开始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