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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1870年 同治九年

21日,越南乱平。清廷命苏凤文,严申边禁(加强边界管制)。

27日,清廷赈畿南(京南)灾荒。

2月:

16日,神武门木库发生火灾。

3月:

6日,俄国官吏至齐齐哈尔、吉林商办边界事务,清廷命富阿、德英,根据各约处理之,不能迁就。

陕甘回民义军击毙湘军大将刘松山,清廷命李鸿章赴陕镇压,待陕事定后,再驰赴贵州督办军务。

21日,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总署)奏请饬各省遇有涉外案件,持平速结,并请饬地方官,将传教事件列入考核。同治特谕:

上年法国公使罗淑亚,因四川等省教案未结,自行出京,并携带兵船,赴安徽、江西等省,不过数月,各省教案尽数结案。该公使现在回京路上,很是自鸣得意。其轻视中国官吏之骄态,可以概见。传教各案,牵涉民人,本是地方官分内之事,怎奈积习日久,因循推诿,长期不予结案,致令该国公使,凭借武功进行要挟,此风怎可渐长。倘各国从中效仿,后患无穷。民乘间拨弄是非,更为麻烦。而中国官吏办事,拖拉之风,亦足以贻笑外邦。特命文煜、英桂、卞宝第、马新贻、丁日昌将台湾贩运樟脑等案,限期办完,免给该国公使口实。此后,各该省遇有交涉案件,特令该地将军、督、抚严命属下,按期结案,以除后患。至于传教一事,流弊固然较多,而各地方官如能事先预筹维护,灵活变通,未尝不可避免外国干涉。现令各将军、督、抚、大臣等,密令地方官遵照前次总理衙门通行成案,悉心体察,预先筹划。如能办妥,即准其与催税、政事一例考核。希望以此除去积习,消除衅端。

6月:

3日,清廷命崇实赴贵州,会同曾璧光查办教案。

6日,始允英国于中国沿海各口岸设置电线。

23日,发生震动中外之天津教案。

本月6日,天津府县官拿获迷拐幼儿之匪徒张栓、郭拐二犯,该二犯供称:拐骗幼儿送仁慈堂,修女们给付偿金。天津民众获此消息认为挖眼剖心传说属实,群情激愤,民怨沸腾,绅士们纷纷上书地方官,要求逮捕教堂内主犯。广大民众则往公墓,又发现草草掩埋之腐烂尸体,多为胸腹腐烂,肠肚外露,绝非正常死亡尸体。天津民众视之,怒不可遏。本月18日,桃花口地区居民又捕获迷拐幼童之犯人武兰珍。武供称受教民王三主使,亦涉及教堂。多案俱发,民情汹汹。19日,天津道员周家勋接受受害民人家属控告呈状,往见法国领事丰大业交涉,要求引渡凶犯王三。丰大业则矢口否认。次日,天津知县刘杰,也要求丰大业交出人犯王三等,否则,众怒难犯,易起事端。但丰大业则凶横无理,扬言找通商大臣崇厚交涉。崇厚与之晤谈后,约定次日,由府县押送犯人武兰珍前往教堂查对。但教堂隐匿罪证致使查无实证。教堂遂对围观民众逞凶,双方发生殴斗。丰大业见状,盛怒赴通商大臣衙署。未及进室即拔枪向崇厚射击,子弹擦肩而过。丰之随从亦拔剑击桌,捣毁物什。而崇厚则奴颜卑膝,劝其暂时出署,以免意外。丰大业以为中华民众均如赃官之卑怯,不足为惧,扬长而走。途中遇上押送犯人之天津县官刘杰,丰大业开枪击毙知县随从。丰之秘书则向人群开枪乱射,民众见状,忍无可忍,一拥而上,将恶棍领事丰大业及其秘书殴毙。继之集众将法国领事馆及望河楼教堂之洋人打死,并焚毁教堂与领馆。傍晚,民众复齐集东门外,焚烧仁慈堂,殴毙修女,抢救幼儿;归途中,又拆毁英、美教堂四所。杀死教堂与仁慈院所雇用的华人34名、法国修女10名、神甫2名;也误伤了俄国商人。

此案发生后,英、俄、美、法、日各国公使联衔照会清政府总理衙门,要求惩“凶”,并声言“宜设法防其再发,否则将使中国沦于与世界为敌之境地”。天津、上海、香港之外国报纸,也群起鼓噪,扬言以武力“惩戒”中国官民。6月26日,法国兵舰开抵大沽12,放炮威胁。清政府闻炮声而胆寒,立即屈服,于6月23日派直隶总督曾国藩放弃病假,赶赴天津查办此案。25日,将崇厚及道、府、县三官员交部议处,严议革职。28日,诏命崇厚为钦差大臣,出使法国道歉。7月,曾国藩抵天津,立即张贴保护教堂告示,并修葺教堂,查办“凶犯”。法国公使罗淑亚到天津晤曾国藩,态度凶横,要求以天津府、县官员提督陈国瑞抵命,否则,法国则自由行事。曾国藩未允。法国兵舰即驰入海河。清廷亦命李鸿章率军驻扎近畿,以卫京师。并命毛旭熙驰赴天津,令同曾国藩(病重)处理此案。曾国藩与法公使议定:判民众十五人死刑,二十一人军流,天津知府张光藻、知县刘杰发往黑龙江效力;此外又判无关民人五人死刑、四人充军。至10月份,曾国藩又将二十名无关百姓杀害。赔财产损失21万元,抚恤银25万两,赔俄国抚恤银3万两。事后曾国藩内心有愧,特又留下内疚奏稿不发,以掩其罪。

28日,清廷命边疆大吏,下令禁止播谣惑众,保护通商、传教。命崇厚为出使法国大臣(道歉),成林代理三口通商大臣。

本月,清廷免直隶安州等属欠赋。

7月:

1日,奎昌赴塔尔巴哈台与俄国公使勘办建立界碑之事。

12日,清廷命彭玉麟赴江南会同沿江督抚整顿长江水师。

18日,永定河决口。

25日,以未能防止教案发生,清廷撤天津知府张光藻、知县刘杰职,并下部治罪。

28日,命毛旭熙协助曾国藩查办天津教案。曾国藩奏言:善全和局,为保民之道,备御不虞(事先准备以防不测),为立国之基。朝廷下旨嘉勉。命丁日昌赴天津,帮办洋务。

31日,以珲春边务事繁,清廷加该地协领为副都统衔。后为定制。

8月:

11日,命毛旭熙为三口通商大臣。

18日,同治下谕,命加强海军人才的选拔与培养。谕曰:海上水师与江上水师截然不同,欲御外侮,图自强,非二十年之久,未易收效。如因此事艰巨,畏缩不为,则中国永无自强之日,近年来,内外臣工,于事急进,徒事张惶,待祸患略平,又复苟安,即制订战守章程,而奉行不力,使朝廷谋议,均为一纸空文。如此积习因循,焦虑何释。此闽、沪两厂轮船告成,马新贻、英桂、沈葆桢,各择统将出洋,常年练习,以备不虞。广东亦应筹备轮船,瑞麟、李福泰,务必切实办理,将帅中有熟习风涛、沙线者,随时择保,即山野中人,如长于海战,亦当随时物色,量材超擢。望各督、抚统筹,以副委任。

29日,以两江总督马新贻被刺身亡,清廷命曾国藩为两江总督;李鸿章调直隶总督,李瀚章为湖广总督。

马新贻,于督署右箭道检阅事毕,行至西夹道被刺身亡。谥号日“端愍”。行刺者为河南汝阳人张文祥。经审讯,供称马新贻猎色负友,特为友人复仇,故将马刺杀之。审官认为事涉暧昧,不便上报,而判张文祥为盗匪余党,携忿杀害大臣,照谋反定罪,磔(车裂)于市。

30日,设黄河水师。

9月:

14日,允越南进贡方物及驯象。

20日,命李成谋为新设轮船统领。

本月,阿古柏消灭北疆妥明(清真王)势力,基本统治新疆南北路。此时,伊犁为俄国人侵占;哈密、巴里坤二城尚为清军所有。

10月:

5日,天津“民教启衅罪案”(即天津教案)本日判决:张光藻、刘杰遣戍;杀“逞凶杀害罪犯”十五人。

本年秋,川东、荆州、热河水灾,清廷赈抚之。

27日,命刘铭传督办陕西军务;清廷发谕:严禁四川州县苛派拨款。续赈北山难民。

11月:

4日,清廷准李鸿章奏请成立天津机器制造局。

10日,日本国请立通商条约,清廷允之,命总署(总理各国事务衙门)选员议约。

11日,清廷免新疆科布多贡貂。

12日,免三口通商大臣一职,命直隶总督兼理之,如南洋大臣例,给钦差关防(印信)。严谕边疆大臣慎密与外人交涉,如有漏泄者,立诛之。

16日,因水旱迭至,同治帝下诏反省。

20日,设直隶津海关道。

25日,俄国使臣倭良嘎哩来北京。

12月:

6日,永定河合龙。清廷命曾国藩筹办河运。

本年冬,清廷免贵州兴义等州、县、卫,陕西绥德等州县灾、扰地区欠赋。

本年,朝鲜入贡。湖南大水灾,歉收。

湘潭会党首领何子成领导农民起义。湖南、江西数县农民纷起响应,旋被清军镇压,何子成就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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