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晏慕寒醒来时,看到是这幅场景:屋内古色生香,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身上是一床锦被,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走下床,转身步入旁边书房,那里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这一番景致,足以见屋子的主人品位高雅。
“是谁那么好心救自己呢?”晏慕寒眸光一闪,眼里流露出沉思。“或许是受过父王恩惠的吧。”
看天色已晚,便和衣而睡了。
既来之,则安之。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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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府。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
一小厮来到晏慕寒门前,敲了敲,恭敬的说:“公子可起身?”“嗯。”晏慕寒淡漠的回答道。
“公子,老爷请您一同去用膳。”小厮报告道。
“好,退下吧。”晏慕寒说道。
当晏慕寒穿戴好衣服出来时,小厮看到,不由感叹一句: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
十一岁的少年虽未长开,确实风华绝代。——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栏外的花园里,芙蓉月下妖娆,浅红色的新蕊,明媚的像要召唤回春天。
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
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小厮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加优雅入画的男子。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感染到了他。晏慕寒没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却微笑着。
这是小厮见过唯一能与温晨较量的男子。温晨——温夜吟的哥哥,不如晏慕寒,他——一拢红衣,玄纹云袖,低垂着眼脸,总是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
刚刚晏慕寒住的正是温晨的屋子。
“公子,请。”小厮引着晏慕寒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