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在警卫的看守下，回到“重点管制区”。
“我觉得我们的合作非常愉快，”卡斯对警卫说到，“下次还是你带我去治疗吗？”
“你认错人了，我们已经换过班了。”警卫发出沉闷的声音。
“啊，你们都带着面罩，太难认了。。。。”卡斯还要继续说话，厚重的铁门已经在他面前重重的关上。
卡斯摸摸自己的鼻子，“这些人还是有情绪的，就是不太懂礼貌。”
他想起那些死寂的精神病人，和他们比起来，这些警卫是要可爱多了，在必要的时候也容易利用多了。
他想着如果有必要时应该用什么办法逃出精神病院——
“假装和别的犯人打架吸引警卫过来再解决？”
“从通风管道爬走？”
“都是老套的办法，但都很有效。。。”
脑中徘徊着杂乱无章的想法，他走到了休息厅。
偌大的休息厅里，只有莉塔一个人，她坐在地上，无聊的和自己的笔搏斗，她拿着笔，左右晃动着自己的脑袋，好像是在躲避攻击。
这场景就像一场哑剧，卡斯好整以暇地观看着。
莉塔的眼角余光瞟到了卡斯，她收起笔，小心地插进口袋。
“卡斯，你回来了！治疗感觉怎么样？”莉塔站起身来，向卡斯走过来。
“还好吧，失忆的情况好了一点，想起了一些记忆片段，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其他人都去哪了？”
“其他人我也不熟悉呀，克莉丝汀应该还在睡觉吧，”莉塔皱起鼻子，模仿起克莉丝汀的说话语气，“人类的身体真是充满缺点又难以适应。只能靠充分的睡眠来弥补。”
“莉塔妹妹，又在说我的坏话？”克莉丝汀慵懒的声音传来，“这就是人类女性之间的相处方式吗？”
克莉丝汀娇柔地打着哈欠，出现在莉塔背后走廊转角处。
“没有没有，你听错了。”莉塔躲到卡斯的背后。
克莉丝汀装作惊讶地捂住嘴，“呀呀呀，这就是英俊的好处吗？这才半天时间，就得到了我们的小姑娘的信任呢。”
“才不是，凯瑟琳告诉我他是我们的同类，”莉塔指着自己胸前的笔，“凯瑟琳不会骗我的。”
“这倒是，毕竟都是疯子嘛。”克莉丝汀捂着嘴轻轻笑道。
“哼，才不是。”莉塔气鼓鼓的盯着克莉丝汀。
“好了好了，”卡斯不太擅长应付这种情况，在学院里虽然有过女生跟他表明喜爱，但是他根本无心恋爱，工作中接触到的女生更是少之又少，“我们谈谈正事吧。”
“正事？这可是精神病院，”克莉丝汀看着卡斯。
“这件事正是要在精神病院才能谈，”卡斯答到，“你们知道以前我那个小隔间住的是什么人吗？”
克莉丝汀和莉塔面面相觑。
“不知道，我是一个月前进来的，那时你现在住的那个小隔间就空置着。”克莉丝汀答到。
“我更不知道了，我比她进来更晚。”莉塔也摇头。
“你们过来一点，”卡斯示意她们靠近，轻声说，“我在那个房间里，发现了一句警告。”
“别吃任何东西。”
克莉丝汀眼睛一闪，但又若无其事地说，“这里的饭菜确实很恶心呢，还有股奇怪的味道。”
“确实很难吃，不过莉塔没觉得有奇怪的味道啊，”莉塔眨巴着黑色的眼睛，“但是每次凯瑟琳都要先吃，我只好让着它了。”
“能让我看看凯瑟琳吗？”卡斯伸出手，手心摊开。
莉塔有些犹豫，“我得先问问它。”莉塔把笔举到耳边，认真的听着，“它说可以哟。”
莉塔小心地把笔放到卡斯的手心。
笔一接触到卡斯的手心，卡斯眼前突然呈现出红色液团呼吸般膨胀的的图景，他感觉一个混乱的意志在笔中流淌，充满着卡斯熟悉的，却并不狂暴。
“吾为。。。莉塔。。。之笔，”耳边传来模糊的声音，“生自。。。生命。。。之源。”
“生命之源？那是什么？”卡斯试图通过自己的意志向它发问。
但混沌的思维似乎无法理解他的问题，而是继续重复着之前的话语，卡斯尝试了几次，没能成功，他问莉塔，“你能和凯瑟琳交流吗？”
“当然！”莉塔骄傲地说。
“请你帮我问问“生命之源”是什么？”
“好呀，”莉塔点点头，拿回笔，盯了一会，““新世界的。。。万物之母”，凯瑟琳这么说。”
“还有更多的信息吗？”卡斯问到，“还是很难理解。”
“我试试。”莉塔闭上眼睛，将笔靠近自己的头。
“呀！”莉塔发出惊叫声，忽然将笔拿开，“凯瑟琳很紧张，很害怕，它凶我了！”
克莉丝汀饶有兴致的看着卡斯二人的行为，听到“万物之母”时，她的眼前一亮。
看到二人陷入困境，她神秘的笑着开口，“万物之母？在我漫长的旅程中，我倒是听过类似的名字。”
“是吗？那是什么？”卡斯转向她。
“不可诵念它的名，”克莉丝汀将纤细的手指立在鲜红的嘴唇前，“精神会受到污染，渺小的人类身体可不能承受。”
她又吃吃的笑起来，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到时，你们自然就清楚了，真有意思，真不幸。”
“克莉丝汀，我讨厌故弄玄虚的人。”莉塔愤愤的说到。
“莉塔妹妹，说了我可能就会死呢，”克莉丝汀表情忽然严肃。
卡斯和莉塔也都被她塑造的气氛感染，表情凝重起来。
“哈哈哈哈，逗你们呢！”克莉丝汀忽然又把手放在嘴边，轻声笑起来，“你们可真好玩。”
“克莉丝汀！”莉塔气鼓鼓的大叫。
“好了，不逗你们了。”克莉丝汀收起笑容，“今晚十一点半来我的房间，我带你们看些有趣的东西。”
——
深夜。
卡斯听到轻轻的几声敲门声，他起身开了门。
莉塔正站在外面，脸上带着兴奋的光彩，“卡斯快啊，快走，去看有趣的东西！”
“有这么值得兴奋吗。。。”卡斯想，“莉塔到底是本来性格就像小孩，还是受刺激后才变成这样？”
莉塔见他站着不动，拉着他，“快啊！”
“好的好的。”卡斯敷衍着，轻轻合上门，和她一起走到克莉丝汀门前。
“你来敲，”莉塔指挥着他，“刚才我敲过你的门了。”
“好的，莉塔小姐。”卡斯无奈地说，伸手轻轻敲了三下。
门悄然无声的打开，克莉丝汀出现在门后，她金黄的头发披散着，相比平时更多了一丝魅惑。
“进来吧，你们应该差不多刚好赶上。”
“赶上什么？”莉塔好奇的问道。
克莉丝汀合上门，“跟我来就是了。”
她走到墙边，蹲下身子摸索着，卡斯略带警惕的走到她的身旁，将莉塔护在身后。
“哈哈，找到了！”
克莉丝汀起身，手里举着一块石砖。
“这东西有什么意思？”莉塔认真的看了一下，然后失望的嘟囔到，“哪里有趣了？骗人！”
“傻瓜，不是看这个！”克莉丝汀轻轻跺了跺脚，“蹲下来，从缝里往外看！”
卡斯这才注意到，克莉丝汀从墙上拆下了一块石砖，墙里现出一个孔洞。
他低下头，和莉塔的头挨在一起，往外望去。
眼前的场景不由得让他呼吸加快，莉塔也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手忽然拉住卡斯的手臂。
窗外的草地里，满满都是穿着白色病服的精神病人，他们痴傻的表情中透露出邪异，浩浩荡荡，又诡异的整齐划一。
他们像蠕虫一般，纷纷的往这栋大楼行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