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赵氏这件事出奇的顺利,原因在于赵氏族长目睹了今早发生的一切,而且,平日里刘大炮热心助人,广结善缘,因此没待刘老根多说,赵氏族长便一口答应,其同仇敌忾之心,昭然若揭。
在说服完赵氏族长之后,刘老根没有休息多久便是和昨日新来的刘一手再次返回小迦叶城工作,临走前特意叮嘱何凡早些做饭并且给刘一手备一份。
收到父亲的交代,何凡也没闲着,前世他除了跑步看书,还有另外一大爱好,那就是做饭,虽然奈落大陆比不上地球,缺少很多食材与调料,但掌握了厨艺精髓的何凡还是能够整出很多花样,这点着实让得刘老根啧啧称奇。
当天傍晚,刘老根便与刘一手返回,在三人简单的吃完饭之后,太阳已经半边落山,于是三人又是急匆匆的赶往氏族庙堂广场。
此刻,人潮云集,黑压压的一大片,绝大多数是刘氏成员,还有一部分是赵氏,包括前阵子看见的赵兰兰一家三口,其余的都是些陌生的面孔,只能从其衣服背后写的“王”,“孙”“赵”等字样,勉强的认出他们是人众的其他氏族成员。
说来这个刘氏与赵氏合用的庙堂广场也是极其简陋,广场挺大,目测拥有十来个地球足球场的面积,但是这个庙堂却是没见着。
在这偌大的广场中央拥有一个高约三米的石台,这个石台呈圆形,半径约有十米,石台四周每隔九十度拥有一道上去的阶梯,材质也是同样的石头。
石台上方,在每道阶梯两侧都各矗立有石柱,石柱高约五米,上面刻着古老残破的壁画,何凡辨不清那壁画究竟是何物,有点像地球上的龙,又有点像麒麟。。。
石台下方每道阶梯的两侧则兀立有两架火盆,这两架火盆的构造也是极其简单,只是三根木头交叉捆绑在一起,由于捆绑的位置偏上,因此上方的三角恰好可以承载一个火盆,而下方亦是稳稳当当的固定着。
在石台中央,放着一堆木头,一根一根有规律的堆叠在一起,中间留有一定的空隙,所用木头数目不详,但堆叠的高度却足有十米!!!
木堆靠刘氏一侧的前方,摆放着三个很矮的木桌,从左边起,上面依次放有用金属条捆绑着的牛,羊,猪,更令何凡惊奇的是,这牛,羊,猪的身上都批饰着彩掛。
在木桌的前方放置有一个巨大的八面鼓,所谓的八面鼓,就是共用一个鼓身而在八方设置有八个鼓面的奇特鼓种,而每一个鼓面都是呈半径约一米的圆形。这个八面鼓的每个鼓面面前都站立有一个刘氏氏族成员,他们头顶绑着一根红色亚麻带,双手各持一根末端包裹着红色亚麻布的木槌,而在巨大的八面鼓之上站立着一个人,此人正是刘三爷之子刘二牛。
此时的刘二牛身着华丽的衣衫,头顶插有三根羽毛,面上涂有七彩纹饰,其衣衫上下一体,不论是袖口还是裤口都显得宽大蓬松,这件奇特的衣裳除整体呈黑色之外还装饰有神秘的红色图文,何凡仔细辨认了一番,还是辨认不出是什么东西。
“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何凡纳闷之际,天边最后一抹阳光沉入地平线,而与此同时,八面鼓的八面同时发出剧烈的声响。
鼓声一响,众人皆是跪伏,而一旁的刘三爷由一名族人缓缓的扶上石台,待得三爷站稳,八面鼓同时停息。
“点火!!!”三爷一声令下,巨鼓后面突然火光冲天,随之而来的还有缕缕奇特的香味,何凡猜测,这股神秘的香味应该是那特殊的木头所致。
“献祭!!!”三爷又是一声令下,只见突然冲出几名大汉,依次将被金属条捆绑着的牛,猪,羊,从那个神秘的洞口仍入火堆。
“哞!!!”
“咩!!!”
“oink!!!”
这些牛,猪,羊,都是活物,被烈火一烧,瞬间发出惨叫,与此同时,巨鼓的正东西南北方四面同时响起。
“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夹杂着牲畜的惨叫声回荡在天际,渐渐的,惨叫声慢慢减小,烧烤的肉香味开始弥漫。
只见,石台上的刘三爷双臂伸展头仰朝天,开始念起颂词。
“我将我享,维猪牛与羊,维天其右之,仪式刑人王之典,日靖四方,依伟人王,既右方享之,我其夙夜,畏天之威,于时保之。”
“咚!咚咚!!咚咚咚!!!”
三爷的颂声与鼓声交相辉映,而八面鼓上方的刘二牛也在颂词一开始便舞起了神秘的舞蹈,时而向右慢跑一跃,时而向左慢跑一跃,时而伏地不起。。。
“咚!咚咚!!咚咚咚!!!”
“绮与那与,置我鞉鼓,奏鼓简简,衎我人王,人孙奏假,绥我思成,鞉鼓渊渊,嚖嚖鼓声,既洪且亮,顾予蒸常,人孙之将。”
鼓声依旧,不同的是刘二牛跳的更加激烈和诡异,上下起伏左右摇摆,甚似地球上的羊癫疯。。。
“煌煌人王,恩赐百代,万民爱戴,请受吾民一拜!!!”说着,原本仰头朝天大喊大叫的刘三爷便弯曲膝盖,低头叩首。
这时,八面鼓声同时响起,声音之大惊天动地,刘二牛的舞姿显得更加神秘与妖娆。
“富贵,赶紧磕头!!”一旁磕头的刘老根看见儿子没有动静,赶忙催促道。
“好好好!”刚刚何凡是被刘二牛的舞蹈给怔住了,被刘老根一惊,连忙低首磕头。
数秒过后,刘三爷又是一声大喝:“礼毕!!!”
收到这个命令,众人方才慢慢的抬起头,将视线再次投向石台,而这时,八面鼓上的刘二牛也停下舞蹈,晕倒在地。
见到这个场景,何凡先是一惊而后好奇的问道:“父亲,那八面鼓上的二牛叔叔怎么晕倒了?”
“这是因为他吃了“牵神引”!”
“牵神引?”
“那是三爷家世代传承下来的秘药,听说吃了此药便能与天神交流,将心中的愿望告知上天,而代价就是会睡上个一天一夜。”
“哦。。。”
何凡不清楚刘老根的话是真是假,但从地球穿越而来的何凡自然是不相信有天神的存在,即便这个世界的文明不同于地球,但在没有亲眼证实之前,何凡还是决定做一个忠诚的科学教徒。
此时,鼓声已经完全停息,鼓后巨大火堆仍然熊熊燃烧,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味和神秘木材燃烧带来的奇特异香,而那晕倒在八面鼓上的二牛也被几名大汉抬下。
“首先,我代表刘氏氏族向今日来到此处的王氏,赵氏,李氏,孙氏,周氏,表达最诚挚的谢意!”说着三爷便是一个真诚的鞠躬。
“老族长您多礼了!咱们人众各氏本是一家,你们的事也就是我们的事!”其中一名不知是哪个族的族长率先开口道。
“对!王族长说的对!我们都是一家人,都是炎黄子孙,都是人王的臣民,不要见外!”
“对对对!周族长与王族长说的很对!”
见到各氏族如此挺刘氏,刘三爷心情突然舒畅了许多,表情不再像先前的严肃反而多了一份微笑,“多谢各位的支持,只是这次要动用人众村五年一次的万民血书,这一点。。。”
“老族长这是哪里的话!万民血书本就是为了各个氏族而设,如果不用它,那岂不成摆设了?”
“对!王族长说的对!如果万民血书能够救下刘大炮族长还人众村一个清白,那也是我们的荣誉不是!”
“对对对!周族长与王族长说的很对!”
“好!既然大家都团结一致,那么上书!!!”见到各个氏族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刘三爷决定不再自谦,随即大声喝道。
只见,两名大汉抬着一块巨大的金属片,因为没有近距离观察,何凡暂时还无法确认它的的具体材质,只是从两名大汉粗重的喘息和沉重的步伐中可以确认,那玩意一定不轻。
“好!那我刘三爷就第一个按上手印!!!”说完,身边的人递上一把匕首,刘三爷没有丝毫犹豫就是向左手心一划,划完之后抬起左手臂朝众人展示了一下,从那咕咕直流的鲜血中,何凡可以确认,那个伤口定是不浅。
展示完毕,刘三爷便是猛地朝金属板上一拍!
“啪!”
一声巨响,随着手掌离开,何凡可以清晰的看见金属板上赫然留下了一个血手印。
“好!我也来!”说完,那个王氏族长便径直的走上石台,拿过刘三爷手中的匕首朝着自己左手心就是一划,接着也是一拍,“啪!”又是一个血手印!
就这样,前前后后有二十多个族长上前拍手印,待得各个族长拍完,各个族众也是依次走上石台,只是,族长需要拍手印,而族众只需要按指纹即可。
“富贵,咱们也去按指纹,记得用左手大拇指!”看到自己的族人一个接着一个去按指纹,刘老根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牵起何凡的小手便朝石台赶去。
“父亲,为什么一定要左手指纹?”
“因为据说人王是个左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