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百无聊赖的站在演武场内等待着,地榜一百名以外的对手,他还没放在心上。
都是一些歪瓜裂枣,能够使用暗劲估计都没几个,更别说化劲、劲力外放了。
他的劲力估计在七百到—八百之间,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
积香堂,甲丁七百五十号灵田,一片片金黄色的稻穗随风此起彼伏,这方天地就是金色的海洋。
这里栽种的可不是凡人食用的稻谷,而是一阶灵植‘清肠稻’,修士基本都辟谷了,酒肉鱼米只会给身体带来污垢,而这些灵植则不同。
通过特制的秘法酿制,‘清肠稻’煮熟后食,香澄城的饭粒之具有恢复真元的效果,是修真界的基础物质、也是战略资源,重中之重。
而在稻田的圩垄上修建了一间间茅舍,炊烟袅袅。
其中一件茅舍里,炉火燃烧、一股股龙脑香的沁心香味在屋子里云烟缭绕,里面有两人趺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
他们可不是在打瞌睡,而是正正经经的在修炼,锻炼精神。
不同于星辰大殿内借助诸天星辰之力,他们的修炼方式是借用一种叫做‘朝月萝’的二阶灵植。
‘朝月萝’乃是二阶灵植,摘下这灵植的藤蔓之后,以丹火焚之会有龙脑香气,具有凝神静气、养精蓄锐的妙用。
最重要的是在这种磨练精神的过程中,不会产生丝毫的痛苦,与星辰殿相比,不啻与天壤之别。
当然这是有钱人的专属,一寸‘朝月萝’将近一百枚灵砂,除了修士,凡人想都别想。
屋子里的香气渐渐散去,这两人也慢慢睁开眼。
这两人一人满脸络腮胡子、身高和腰围一样宽,活像大猩猩似的。
另外一人白净面皮、身材瘦弱,像个文静的书生,任谁知道这两人是表亲关系都笑死一片人,这对比简直是绝了。
“表哥,这‘朝月萝’效果好强劲,现在我能察觉微末之象,米粒之纹路、蚊虫之身躯”,这书生兴致勃勃到,他从蒲团上起身,舒展下一下身躯。
“当然,这可是修士们用的宝贝货”,络腮胡子哈哈大笑,说话的口气跟他的外表一个样,粗狂且宏亮,“这是内门师兄赏下的,平常我也没有多少货,今天特意来你这,与你见识下。”
“多谢表兄”,书生连忙躬身称谢,真是上面有人好办事。
“扑腾扑腾”,鸟儿鼓动翅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中断了他们的谈话、
玉面书生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随即走出门外。
还没几个呼吸的时间,白面书生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张纸条,脸色沉重。
“怎么了?”络腮胡子瞧见了不对劲,从蒲团上站起来,也看了那张纸条。
“想不到被人挑战了”,白面书生摇头无语,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难道不知道我的背景,想到这他微微斜视一下当事人。
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可不是在挑战我,而是在挑战他,地榜第四的天位强者。
络腮胡子用手摩挲着下巴,露出意外地神色,“有趣!有趣!此人到底是无知,还是别有居心?”
“表弟,既然有人发出挑战,那你就去走一趟吧!我也想瞧瞧这个愣头青!”
“是,表哥!”
……
半柱香之后,周深终于等到了他的对手,年纪二十岁上下,长相很是秀气,倒像是尘世间赶考的书生,而非舞刀弄枪的武士。
还没开始比试,演武场周围聚集了三三两两的看客,更别说观战台上一群黑压压的人头。
“又不是前百比斗,至于这样?”周深哑然失笑。
他还不知道,这里围观这么多人的原因,是因为地榜第四的那位在这里。
“周深!”
“江南雁!”
两人躬身抱拳自报姓名,喧嚣的演武场开始安静。
周深眯着眼,仔仔细细打量自己的对手。
身材这么瘦弱,肯定不是走炼体流的,应该是纯粹的招式流派。
对方裂开嘴一笑,随即身形一动,在演武场中留下一道道黑色虚影。
这速度太快了,已经超过了眼睛捕捉画面的频率,身法流。
好快,周深在反应过来,这个黑影已经来到眼前,一股掌影飘然而至。
“排云破空”,周深想也不想,就是一掌迎上,想去对方来个硬碰硬,可惜让他失算了。
一掌击空,对方的身影刚才明明在眼前的。
“在后面”,身后响起一道冷哼,还没等周深反应过来,一掌结结实实地扣在后背。
随即而来的还有对方的大喝,“催山式!”
“砰”地一声,两人碰撞,朝着相反的方向退去。
“怎么可能”,秀气书生瞪大着眼睛,差点把眼珠子都挤出来了,这一掌明明击中,这可是七百八十斤左右的力道。
他妈的就是一头熊也该给我击毙才对,你这就有点过分了。
观战台商,络腮胡子双目一紧,嘴里冒出一句,“炼体士!”
周深在这地板上,无动于衷,身体毫发无损,就是脸色有点潮红。
金刚般若功强悍护体之处,在这场战斗表现无疑,连状态都没开启,硬生生抗下了对方全力一掌。
“我不信”,玉面书生再次脚步移动,演武场内到处充斥着黑影、漫天飞舞。
“崩山式”,一掌又虚无缥缈般地击在周深的胸口,他岿然不动。
“呼呼”,秀气书生停下了身法,大口地喘气,胸膛起伏不定,脸色清白交接。
说明这身法的使用,也不是轻轻松松的。
他惊悚的看着对手不动如山的模样,沉默不语,忽而想到了什么,哈哈一笑。
“我是无法伤你”,他耸了耸肩膀故作轻松状,忽而嘲笑,“可是你连我的衣角都无法碰到,你输定了!”
“你就这么确定?”周深咧着嘴,他决定不再调戏对手了,趁早解决战斗,下面还有好几场了,争取今天一次解决。
“龙游北斗”,他双脚微步,整个人化为七道腾挪的身影,忽快忽慢、忽左忽右。
瞧见对手还是懵懂地抬头前后左右四处查看,周舍早已来到对方的后方,一掌扣在他的背上,轻喝一声,“排云破空!”
“砰”地一声,书生被摔了一个狗吃屎,躺在地上,嘴角沁出鲜血。
周深摇了摇头,他都没有使出‘雷震’之力,这人就倒下了,太弱了。
“下一个!”
他不顾演武场喧闹的那些人群,大声喊道。
一只黑色的大雁从七宝林飞出,它的目的地是一位叫做楚瑶的女子。
“你可知道我表哥是谁?”玉面书生从地上站起,狠狠擦了嘴角的血迹,死死瞪了一眼对手。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周深看也不看他,抬头四十五度角看向天空,双手交叉后背,故作高深。
“哼”,玉面书生悻悻地离开演武场,来到了观战台。
“表哥”,他脸色微红,有点羞赧。
“继续看下去吧,此人有点不简单”,络腮胡子口气平淡,露出了与外表截然不同的冷静。
忽而眼角一瞥,看见了一位老对手出现在视线中,心中一凝,演武场那个小子什么来头?
“哈哈,老江,你也在这里”,从远处走来一位白衣胜雪的青年,峨冠博带、丰神俊秀,当真是风度无双。
“楚开创”,络腮胡子脸色一冷,对方的热情算是贴在冷脸上了。这位白衣公子乃是地榜第一,也是整个玄都门记名弟子第一人。
“你怎么来到这里”,络腮胡子明知故问,平常这位榜首等闲不视与人,不是在修炼就是在修炼的路上。
“哎,还不是我那胞妹”,榜首找个太师椅靠下,漫不经心,“自从她拜入宗门以来,今朝还是第一次被人挑战呢,我当然要过来给她压压阵!”
“我看不仅仅是压阵那么简单吧”,洛萨胡子冷冷一笑。
“不然咧,你以为我会没事过来看这些虾米”,榜首转过身哈哈一笑,眼角见到老江身后站在的不是他的表弟么,怎么摆出一副文君新寡的凄惨模样,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
“哎呦,看样子有人在砸我们场子了”,榜首这才将注意力集中到演武场,一位相貌普通、体型壮硕的年轻人伫立其中,神情不可一世。
“听旁人说这人曾经是周青岚的奴仆,帮姓周的打赢了一场生死战,获得自由”,络腮胡子马上将周深的老底给掏出来了,“后来这小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从二流迈入一流、踏入温神!”
“又是周家!”榜首扬天叹气,以手拍额,“这个女人太彪悍了,仅仅四个月时间,从一千三百名杀到七十九,等到了年底的‘试剑大会’,谁还是这女人敌手!”
“是啊,我们看似高高在上,却最终都沦为别人的垫脚石”,络腮胡子心有戚戚,他在地榜前十已经五六年了,每年都会冒出这些黑马出来,将地榜从头屠到尾、当真是可怕至极。
“别说了,看比试吧”,榜首不可置否地打断了同伴的话,演武场内两人已经交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