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啊!——”
刺耳的尖叫声,划破长空,惊落了几只飞鸟。
小院,东屋内。
抱着洁白的被褥,小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刘悦芯,伸着洁白无瑕的纤细右臂,纤纤玉指,目光遥遥的望着倒在门口地上身上满是血迹的叶军,大脑有些空白。
缩在被窝里的小莲,嘴角残留着晶莹的口水,眼神迷离的看着,“嗯?小姐,怎么了呀?大清早的什么事把你吓着了?”
“你,你看啊。”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小莲深吸了口气,睁圆了眼睛,双手捂着耳朵,“啊!——”
“咳咳咳……”
尖锐的嗓音,使得昏在地上的叶军悠悠醒转,右手扶着冰凉的地面,左手捂着胸口轻轻咳嗽了两下。
睡眼朦胧的回过头,看着坐在炕上,小手攥着洁白的被子,紧紧裹在身上的两个披头散发的少女。
“我!”
“滚出去!——”
两个软软的枕头腾空飞了过来,叶军紧忙起身走出了东屋,关门前道了一声,“好嘞!~”
从脖颈到脸颊通红一片的刘悦芯,小脚丫在被窝里扑腾着,整个人都快炸毛了,
“啊啊啊,真是的,他是什么时候进屋的,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是啊,太可怕了,幸亏他是趴在地上,若是哪天一不注意跑上炕来,想想都后怕。”小莲眼眸中闪过一丝畏惧。
站在东屋外小走廊内,右手摸了摸后脑勺,目光诧异的看着湿乎乎的手掌,挑眉暗道,“怎么湿漉漉的,衣服!”
目光落到衣服上,“嘶!”倒吸了口冷气,紧忙跑回了西屋,将那套清月门发下来崭新的弟子服饰穿在了身上。
与之前那套衣衫一般无二,白色的长袍,内衬有着米色的丝绒,外料很是丝滑,在白袍外绣着一副白云遮月的图样。
沾满了黄泥的鞋子被换做一双白色黑底的布料鞋子。
洗脸漱口后。
叶军提心吊胆的拉开了西屋的门。
走进东屋,立立正正的坐在了餐桌旁的凳子上,咧嘴憨笑,“昨晚出了点事情。”
“嗯。”
端着饭碗,闷头吃饭的她应了声,
看着不太搭理自己,叶军嘴角一抿,面露苦笑摇了摇头,
“昨晚有人想要杀我。”
“嗯?”
穿着与叶军一模一样,但气质却截然不同的刘悦芯,放下了手中握着的碗筷,咽下了口中的饭菜,红唇轻启,声音干净清甜,“什么人呀?”
双手攥着裤子,叶军嘴角抽了抽,“郑宏被我杀了。”
“嘶!”
刘悦芯深吸了口气,伟岸的胸襟上下起伏,强压着不平静的心情,眨了眨似有水波流转的双眼,尽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清瘦的侧脸,“除了他还有谁?”
“剩下的不认识,但是经过交手,我能感觉出来,那些都是锻体一阶的年轻人。”
叶军眼神颇为凝重的看着她,似乎想要在刘悦芯那洁白水嫩的小脸上看出什么秘密一样。
“没事,他们不敢当面来找麻烦,咱师傅是掌门的大弟子,只要是在明面上的事情,不管是谁都不用怕他。”
“嘿嘿,那就好。”叶军搓了搓手,端起了碗筷,夹着一块油腻腻的肥肉放到了刘悦芯的碗里,“多吃点,胖些有福。”
“哦。”
看她那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小口小口的吃起了肥肉。
……
深秋清晨白霜满地。
火红的太阳无法将大地解冻。
面对丰收,人们心中的火热,无法熄灭。
西山头后面,便是独属于清月门的田地。如今在路口处,有数十人,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的唠着嗑儿。
瑟瑟秋风吹过,纹着清风明月的白衣长袍衣襟缓缓摆荡着,不长不短的头发,披散在后肩膀,神采奕奕的郑云,咧嘴笑着,双手掐着腰,看着身边的几个人,咧嘴笑呵呵的说道,“这天可真冷啊,幸亏我已经突破到了锻体九阶,不然还真受不了啊。”
不远,比郑云矮了一头,身材却壮实很多的一个中年男子,同样穿着绣有清风明月纹路的白衣长袍,满脸不爽的看着他,“哧,郑云你就装比吧,等哪天我修为比你高,看我不跟你显摆的。”
“哈哈哈,好啊,我等你赵老六过来跟我显摆的那一天。”
郑云欠揍的吐着舌头。
“哼哼!”
清了清嗓,衣着与众人相同,气质超凡的刘清,脚步轻快,抖着长长的袖袍,嘴角上扬,带着一抹自豪的笑容,目光看向郑云,“我都开光二层了还没开口呢,你在这装什么比?”
“哧,谁让你有个好师傅啊,这让我们可羡慕不来。”
郑云摇头轻笑。
“呼呼~”
寒冷的温度下,喘的气都变成了白蒙蒙的。
来到地方。
叶军与刘悦芯发现,到场的年轻人,寥寥无几,只有大猫小猫三两只,瑟瑟发抖的站在冰天雪地大风呼呼的田埂上。
“咱俩好像是来早了昂。”叶军有些狐疑,时不时的看着她。
刘悦芯乖巧的点着头,嘟着小嘴,歪了歪脑袋,“是的呢,要不先回去歇着吧,怎么样?”
“算啦,咱俩来都来了,再回去还得再折腾过来一趟,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就在这等着了呢。”叶军迈步,伸手牵着她水嫩白皙却冰冰凉的小手,冻的脸颊通红的朝着刘清走去。
“师傅,我们来了!”
“嗯,来了就好。”
金童玉女般的二人,站在众人面前,不少人都是一阵的惊呼。
“我的天,师兄,你的两个弟子真般配啊。”
“是啊,好有夫妻相呀。”
“可不是么?原本我还想把我的大弟子介绍给刘丫头呢。”满发斑白的一名长老,在不远处附和着。
当那长老走到近前,咧嘴笑着,露出了参差不齐的一口牙齿,扬了扬头,说道,“这次来这帮忙收地的,就咱们这些人了,其余的要不就是有事,要不就是不愿意来。”
刘清摆了摆手,“没事,就让这帮小家伙自己折腾去吧。”
“嗯,也好,我带了两壶酒,还有一头烤好的黑毛猪,说起来,这黑毛猪可真不好买啊,我等了有一年的时间才买到。”
搭话的功夫,众多长老与执事,在路旁支起了烧烤架,放了几张矮腿木桌子,旁边则是一个个的蒲团。
在周围,立了几根柱子,白布从上到下盖住,在侧面留了一个小门。
“哈哈哈,哥几个开吃吧,让这帮小家伙忙活去吧。”
听着围布里传出来的嬉笑声,站在瑟瑟冷风中的众人,内心无比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