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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四十九,再遇黑风寨

谢芜菁与傅暇一道往东南方行进,不多会便钻进了大山之中。谢芜菁对于这座连绵几十里的山地道路也略有些熟悉了,因此飞快的跑在前头,傅暇紧紧跟着,心中暗暗纳罕:想不到谢芜菁一介女流,也毫无内力,可论气力论耐久,却一点也不再自己之下。他本还担心谢芜菁舍弃了马匹,会不会妨碍两人的行动,现在看来这个顾虑是多此一举了。

一时谢芜菁故意假装走错了道路,傅暇也紧紧在后头跟着,并无理论。谢芜菁本想借此试探一下傅暇是否认识见山堂。可是转念一想以傅暇这种老江湖,这点雕虫小技如何能够奏效,因此也不再自作聪明,两人一路倒也平安无事。只是这样略微绕了点远路,又不曾骑马,时间就有些迟了,冬日的白昼又短,眼看天色渐黑,离见山堂倒还有好一段距离。

“如果天黑之前还不能到,今夜只怕只能露宿山野了。”

傅暇大半天没有吭声,此时突然开口说话,到让谢芜菁暗自好笑。因为她觉得见山堂就在前方不远处,即便天黑前赶不到,踩着夜色走半个多时辰恐怕也能到了。她因随口笑道:“正是这样呢,傅公子是否知道前方可有地方能借宿一晚的呢?”

正说着,前方便看到了一处草亭。她和吕灀数日前正是在这个亭中歇息,等待妍梦的归来。此时她话刚说完,抬头便看到这个亭子,自己也感觉有些凑巧了,因笑了起来:“若是傅公子果真感觉劳累,我们便在此地歇息片刻,如何?”

这话说的让傅暇有些哭笑不得。若是他同意在此处歇息,岂不是成了自己累到走不动路了?还好傅暇并不拘于这种言语得失,仍只淡淡一笑,对谢芜菁道:“谢姑娘请。”谢芜菁见他到了这种时候,仍然彬彬有礼的让人可厌,也不多话,转身便坐在了草亭之内,掏出葫芦、配着馍馍,咕咚咕咚的喝起酒来。傅暇也在另一边坐了下来,静静的坐着休息,像是在看风景又不像是在看风景,也不知在想些啥。谢芜菁见傅暇老半天都没半句话,心中觉得很没有意思,便问道:“傅公子,你可知这片山叫做什么山?”

傅暇见谢芜菁问自己,便正色道:“此地是青砀山。砀者,文石也。想来此地的山岩自上古以来,就带着许多奇怪的纹样,是以得名,却也算得上是一个来历。傅暇对此也只知道这些,其余的并不怎么熟悉。”说罢仍是淡淡的,浑然一派让人看不透的样子。

谢芜菁本还想找些话题,顺便从傅暇口中套的一些话来,谁知他之乎者也的闲扯了这些,一时又没了话。于是两人又是一阵沉默,谢芜菁刚想说点什么,隐约间似乎听见山道远处传来一丝响动,由远及近,倒像是有人往这里走来。却听傅暇沉声道:“有人来了,我们先藏身起来,看看来的是什么人。”话刚说毕,白色身影闪动之际,人隐没在身后的树丛中不见了。谢芜菁少不得也跟着在身后的树丛中隐藏好,刚在傅暇身边落定,眼前的昏昏沉沉的山道之上,眼看着便走过来了两个身着大江帮服饰的汉子,一边走,还一边交谈着。

大江帮?

谢芜菁感觉着两人有点不像——只因为看其人的身形相貌,应该是在大漠之中,马背之上纵横驰骋的马贼,而不像是在江中水道开船摇撸的船夫。

“你说他们会不会在亭中歇息?”傅暇聚音成线,送入谢芜菁耳中。他有意将气息轻柔的喷在谢芜菁的耳根处,闹得谢芜菁一阵心痒难耐,心中气道:好你个白衣书生,果然是个心面不一的轻浮货色。平时表现的如此彬彬有礼,这会却用气息挑逗我。不过此时她也不便怎样,只得小声道:“看看再说,这有什么要紧。”傅暇淡淡一笑,不再言语。

那两人一路走着,身后还牵着两匹马。马似乎是跑累了,所以两人也放着马不骑,干脆弃马步行。见到前面一处亭子,其中一人道:“这可好了,总算是快到了。我们便在这里歇息片刻如何?”

谢芜菁心想:既然说是“快到了”,可见是去见山堂的了。刚才还在担心如果实在找不着线索,这次又白跑一趟,不成想得来全不费功夫。她凝神再认真看去,只见那两个汉子手中提着的钢刀,正是赤而丹的手下惯用的钢刀制式。她不知道大漠中是否还有其他人用这种钢刀,但大江帮应该是不用的。

另一人听到此话,点头道:“好得很,我也走累了,马也跑累了。倒还是再此歇息歇息。反正我们到了那,怎么也得挨过今晚才可动身。”说着两人走到草亭中坐了下来。一人皱眉道:“怎么有股子酒味?你带酒了么?”另一人闻言笑道:“你可不是酒瘾又犯了吧?这大山之中,哪来的什么酒香啊。你别白日做梦了。”那人想了想,也当是自己一时的错觉。谢芜菁听来却吓了一跳。心想饮酒果然会误事。好险这两个是脓包,否则这酒气被高手闻到了,立时自己就暴露了行藏。

却听那人自己想了想,又笑道:“话说前番帝尊大婚之时,江公子送与我们的那数十坛杏花春雨,实在是好喝啊,我现在只消一想,仍然是馋的流口水。”另一人点头笑道:“这话倒是不错,天底下,再也没有比杏花春雨更美的酒了吧,这酒,只怕是和尚见了,也得喝个痛快才肯罢休呢。”

谢芜菁听到此处,两件事终于可以认定了:一是这二人定是黑风寨的马贼;二是大江帮和黑风寨果然颇有关联。又想到原来江野平那几日离开见山堂,竟是去黑风寨去庆贺封无稽大婚去了;不由想到封无稽那苍老的模样,那个新娘子该不会也是一位老婆子吧,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偷笑起来。傅暇见谢芜菁脸上暗含笑意,却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那两人扯完喝酒,又扯起女人来,两人闲言碎语一大通,颇有些不堪入耳的言辞。谢芜菁本也听不到有用的东西,颇有些发闷,百无聊赖之际忽听得一人道:“天色要黑下去了,你我动身吧。”她心中松了口气,想你们终于懂得干正事去了,因略等这二人走了一段路程,才与傅暇悄悄跟在了后头。

那两人一开始仍是步行,脚程比谢芜菁和傅暇慢得多;后来骑上了马,这才渐渐将二人拉开。不过谢芜菁顺着马蹄,反更加容易的跟在后面。走了小半个时辰,马蹄印顺着小道弯了进去,看不见踪影。可是谢芜菁见状,不惊反喜。

“到了?”傅暇见谢芜菁如此表情,因问道。

“这条小道直插过去,便是见山堂的后门。”谢芜菁身法几个起落,停在见山堂边一处小丘之上,远远看着园内情形。由于被见山堂中心的那座人工小山所挡,看不到前头的动静。偌大一个园子,要从这个距离一眼看到园内的两个人的位置,谈何容易。看了一会,她也没有收获,因低声道,“这里什么也看不见。我们且去园内看看。不过须小心一些,不知道这两人到此究竟做什么。打草惊蛇了却不好。”

傅暇本来是一言不发,听到这里却淡淡一笑,低声在谢芜菁耳畔道:“不妨事,我知道他们在哪里。你且随我来。”说罢跳下小丘径直地往见山堂的前院掠去。谢芜菁心里怀疑,却也知道以傅暇这等内功,察觉那两个不设防的人的动静,并非是不可能,因此虽有怀疑,也跟在后头。

傅暇虽然的确敏感的捕捉到了那两人轻微的动静,可是毕竟对于见山堂内的情况一无所知,又因为误打误撞的摸上了小丘,在小丘中绕了一阵没绕出来,倒是谢芜菁也察觉了两人的动静来至前院的水塘边上,因唤住傅暇道:“傅公子,这里。还是跟我来吧。”傅暇觉得有些尴尬,因笑道:“谢姑娘对此地倒是熟悉。”谢芜菁也不答话,领着傅暇一路顺着小丘转上去,却见见山亭中空空如也,密道的大门也关着,没有一丝破绽。谢芜菁心想那两人是黑风寨的,定然并不知道这里密道的存在。此时他们来到这见山堂,若非是为了这密道之事而来,那多半便是收拾这满园的白衣女仆的尸体了。这些尸体竟由黑风寨的人来收拾,这种事情倒也有些蹊跷。

见山亭居高临下,视野倒十分开阔。傅暇指了指山下,对谢芜菁道:“谢姑娘你看那里,他们在搬动什么东西。”

谢芜菁看去,却因为黑夜沉沉,难以分辨清楚。她不禁嫉妒起傅暇来了:内功对于人体感官的提升,她曾经也是深受其益——真是让人又怀念又无奈,不由又怀疑起吕成风的判断来。因道:“我看不清,反正趁着黑夜,我们下去看看。”也不等傅暇回答,展开身法便往山下飞掠而去。趁着黑夜,两人来到距离那两个忙里忙外的马贼数十步的地方,藏身于灌木丛中,旁人倒也难以发觉。谢芜菁只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和苏图罗香不太一样,不能分辨是什么品种。傅暇却伏在她耳畔道:“你看到没,那些席子中裹着的,都是女人的尸体。”谢芜菁仔细看去,果然有些席子散了开来,里面露出惨白的肌肤、白色的衣裙,以及黑漆漆的长发。谢芜菁心中一揪,不知怎么的,今日的情形,竟比当日发现这些女子的尸体时更加来的可怖。随之她又觉得有些奇怪:这些女子死在这里都三四日了,为何到了这会还不见有多么腐烂——即便是因为冬日不易腐化,可为何连尸臭都闻不见,反倒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她头脑中想着这些疑惑,全然未曾发觉傅暇紧紧的依着她,身体贴在了一起。等到谢芜菁对此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想回过头问傅暇的时候,这才发现了两人之间的这一状况,因此轻声笑道:“傅公子,你也不至于如此吧。”

谁知傅暇一把捂住了谢芜菁的嘴,轻声道:“别动,别出声,看着。”

只见两人将所有的白衣女仆的尸体都放在一处,浇上冰水,然后掏出一个小罐子。倒在那些女子的尸身之上。罐子中装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一触及冰水竟然刺刺的冒着白色烟火,那股淡淡的幽香顿时间被一股刺鼻的臭气掩盖,臭气不但熏人口鼻,甚至连眼睛也难以支撑。谢芜菁只觉得双目止不住的泪流不止,忙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也无暇理会傅暇对自己的轻薄无礼。好一阵,气味淡去,谢芜菁这才睁开眼。

眼前的情形让她看呆了。

那些原本面容尤似新死的女尸,一个个竟然缩小了好几圈,白色衣服早已不见踪迹,草席也已经烧成了枯炭青灰;更可怖且难以置信的是那一具具“女尸”,现在竟然像是一块块石头一般,根本想不到这原本曾是活生生的人。

谢芜菁见惯了尸山血海,却觉得今日的情景才最为可怖。心中一动,便涌下泪来。这眼泪和刚才烟熏的泪水混在一处,连视线都被模糊了。

那两个马贼却显得习以为常,一人还笑道:“事成了,今次我算是大开眼界,这固尸粉竟然这般厉害,一下子十来具尸体呢,都被搞定了……”他叹息一会,又道,“可惜了,可惜了这些花容月貌的哑巴女人,有些真有几分姿色。”另一人捶了他一下,笑骂道:“收起你这副假惺惺的怜香惜玉吧,要女人回到日丘去,哪里不有的是。各色各样的女人,什么楼兰女人之类的随你挑去,一个个会唱会跳,不比这里的哑巴货色要强得多。你且搭把手,把这些扔到水塘中去,将这里打扫干净,不可留下任何痕迹。”两人因一阵手忙脚乱,将这些化作了石头的“女尸”,一个个都沉到了水塘中;又用水仔细冲洗,不一会功夫,地上席子的灰烬也被冰水冲了个一干二净,就好似这里压根什么也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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