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左拐。
是棺材店。
根本没有药铺。
张阳当场呆住，转身就又走进了客栈。
“呦，客官，买药回来啦？”店老板客气的一笑。
“哪有药店，这不是棺材店吗？”张阳直接问道。
“哦，严赤霞他主职做棺材，副职给人看病，他能医好的是活人，治不好的，直接卖棺材，要不他生意好呢，活人死人的生意都让他占了。”店老板摇头叹息，似乎有些羡慕。
“这……”这回张阳倒是无话可说。
棺材铺就棺材铺吧。
“老板，你这儿有没有治感冒的药，给我来点。”张阳走进棺材铺，就看见左半边墙上摆着药柜，一桌之隔，旁边就是棺材。
“是你啊，我不是说了，你那同伴就是被吓到了，睡一觉就好了。”严赤霞说道。
“老板，你叫燕赤霞？”张阳看了他一会，怎么也不能喝‘燕赤霞’这三个字联系上。
“非也非也，老夫叫严赤霞，而非燕赤霞，严是严格的严，严厉的严，而不是燕子的燕。”严赤霞摇头晃脑，又喝了一口酒。
这样一个死气沉沉、脸色赤红，嗜酒如命的糟老头子，实在是不像是一个能斩妖除魔大侠。
“严老板，我同伴他是一个书生，昨晚上被女鬼吓到，还差点被吸了精气，我怕他撑不住啊。”张阳说道。
“我有钱，给我几服药，给他补补，万一今天晚上再碰上女鬼，也能撑一会。“张阳说道。
一听见有钱赚，严赤霞马上换上笑脸。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给他开一副药，你把他带过来，我亲自给他医治。”严赤霞说道。
张阳点头，回到客栈把宁采臣带到了棺材铺。
宁采臣面色发红，脸色发烫，嘴里还说着胡话。
“姑娘……你不要走…姑娘……”
严赤霞听了宁采臣的胡话，猥琐一笑：“嘿嘿，你这同伴昨晚上碰见女鬼了吧，读书人还装清高，嘴上说着男女授受不亲，却做了春梦，嘿嘿。”
“看他这样子，是和女鬼在梦中相会呢。”
(⊙o⊙)…张阳无语。
“得了，你赶紧让他醒过来，让他收完账，好离开这个地方。”张阳无奈道。
“嘿嘿，想走未必能走得了哦。”严赤霞摇头晃脑，小声嘀咕着。
这句话，张阳没听见。
严赤霞走到后屋，过了一会端了一碗用灰泡的茶走了过来。
“这茶给他喝，保证他马上醒过来，生龙活虎，一柱擎天，就是遇见女鬼，也能大战三百回合。”严赤霞神秘兮兮的一笑。
张阳对这个装神弄鬼的糟老头子充满了怀疑，“你可别害人啊，我手里有剑。”
“嘿嘿，你放心，我这里的棺材只给死人住，活人我不收。”严赤霞回答。
张阳半信半疑，把这碗看起来非常脏的药汤给宁采臣灌了进去。
哇！
宁采臣一个翻身开始干呕，他马上清新过来，七窍生青烟，红润的脸色马上消退，整个人精神多了。
“咳咳……”宁采臣咳嗽几声，发现自己在棺材铺里，愣了一下，“怎么在这里？”
“年轻人，下次碰见女鬼，不要怕，微笑着面对她，打败恐惧的最好的办法就是面对恐惧，加油！”严赤霞在旁边探过头来，拍了拍宁采臣的肩膀。
“对了，昨晚我看见一个很漂亮的女鬼，差点……差点……”宁采臣说到这里，脸又有些发红。
张阳适时开口：“你差点被那个女鬼给吸成人干，幸好我回去的及时。”
“你不是说来郭北县收账，抓紧收，收完了赶紧走人。”张阳说道。
他对人鬼情未了的事情不感兴趣。
而经过昨晚的事件，他也想清楚了，电影和现实毕竟是有区别的。
这女鬼看起来挺可怜，吃起人来，都说‘真香’。
“收账，对，我要收账。”宁采臣一拍脑门想起了正事。
他要进京赶考，收账的钱就是他的路费。
如果收不到账，那就只能等明年了。
可明年进京的钱，姨娘肯定不会给他的。
“你去哪里收账啊？你知道那人住哪吗？”张阳问道。
“我收的账，是三四年前的了，姨娘说欠账的那家人是郭北县的有名的人，好像姓聂。”宁采臣说道。
“聂？你说的事聂青山他们家吧？聂家在郭北县开了一家香料店，他们家娘们长得可俊了，还有两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嘿。”严赤霞嘬了一口酒嘿嘿笑着。
“老板，你认识聂家的人？他们家在哪里？”宁采臣问道。
“死了，聂家全家都死了，一个活人都没剩下，可惜了一家好人啊。”严赤霞叹息道。
“死……死了？怎么会死了呢？”宁采臣愣住了。
“完了，这回我不能进京赶考了。”宁采臣怅然若失。
张阳倒很想资助宁采臣，可他全身也没剩下多少钱，数了数，能有那么十几两银子。
完全不够两个人花的。
“聂家的坟在那边？我去祭拜一下。”宁采臣突然说道。
“确切的说，他们家的人是失踪了，不过三四年没消息，应该是死了。”
严赤霞喝了一口酒叹道：“就在街头拐角，那里有一个破败的店铺，你们一看就知道了。”
两人告别严赤霞，宁采臣准备去聂家的店铺去祭拜一下。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是继续进京赶考，还是直接回家？”张阳问道。
“不知道，回家账没收上来，去京城也没钱，我手里还有几两银子，如果卖一些干粮，住在野外，也许能到京城。”宁采臣说道。
“停，京城离这里多远呢，走着过去，你哪里还有精力去应付考试。”张阳摇头道。
“京城不远啊，如果走水路，也就几天的路，陆路远了点，也不是很远。”
宁采臣惊讶的看着张阳，那意思是‘连京城在哪你都不知道？’
张阳满脸黑线，他哪里知道京城在哪。
“京城叫什么？汴梁？东京？洛阳？长安？还是北平燕京？”张阳问道。
“你说的这些没听过是什么地方，京城是天景城，天子之居，人间绝伦之景，那里是全国最豪华的地方。”宁采臣对天景城无比的向往。
“那杭州是什么地方？那刘飞不说他是杭州总兵手下吗？”张阳继续问道。
“哦，那航州，全名铁航洲，是国内战舰之都，是航行的航。”宁采臣说道。
张阳点头，看来这里跟自己知道的完全不同。
“诶，到了，这里应该就是聂家旧址。”宁采臣指着前面一个破败的房子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