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转身看向两人。
张阳很紧张，言红叶也是如此。
两人都没有看清老人是怎么出手的，也没有看清死人是如何被杀死的。
老人的出手太快，快到甚至感觉他根本没有出手，对方就已经倒下。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快到极致，是否连出手都不需要了？
只需要一个眼神，一口气就能杀人？
张阳不知道。
言红叶却有些不确定，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前辈?您刚刚用的是剑气？”
“剑气未必是剑气，也可以是刀气，也可以是口气，我从不用剑，也不用刀，但我铸了一辈子剑，打造了一辈子兵器，拿着武器站在我面前，只能死。”
老者停步看向言红叶：“你的剑，还算不错。”
之后他又看向张阳，目光停在他背后的剑上，赞叹道：“这把剑更是不错。”
“你们不用紧张，跟我来吧。”老者锤了锤腰，指着地上装满血水的木桶，看向张阳：“小伙子，你帮老人家一个忙，我刚才好像扭到腰了，帮我把这木桶提回去。”
“哦。”张阳点头，提着桶跟在后面。
“前辈？您叫什么名字？”言红叶小声问道，老者很像她在书里看过的一个人。
“叫我老伯吧，名字早已抛弃，人活在世，身体是皮囊，名字是枷锁，多少人为了一个名字，杀人饮血，没有名字的人，就少了许多麻烦。”
老者走在前面，头也不回，他心情很不错，似乎从没有杀过人，或者，对他而言他杀的根本不是人，只是两只蚂蚁，两只蚊子。
老伯的家在村子尽头。
是一家铁铺。
可却没有几个人，只有一个小女孩和小男孩。
小女孩在打铁，小男孩在烧炉子。
“你是来求我帮你铸剑的？是那两个小子让你们来的？”老伯问道。
‘那两个小子？’说的应该是诸葛无惧和包龙图，看来老伯和他们很熟。
张阳想着。
言红叶却盯着铺子里堆在角落里的剑，每一把都是好剑，不比她手里这把差。
而她手里的剑，已经算是神兵利器，可这里却随意堆在角落里，好像是一堆垃圾。
言红叶的眼神都变了，她很想把这‘垃圾堆’带走，一定能挑一把自己喜欢的剑。
“漂亮的大姐姐，这些是我打废的破铁，不值钱的。”打铁的小女孩剑条放到炉子里，擦去脸上的汗水。
红扑扑的小脸蛋，显得非常可爱。
言红叶一愣，没想到这些剑竟然是小女孩打造出来的。
“她是我孙女，剑语，他是我孙子，剑尘。你想要铸剑，就找剑语吧。”老者笑了笑。
剑尘？张阳一愣，不知道村子里有没有叫楚楚的小姑娘。
“爷爷，水挑回来了吗。”剑语小脸看向老伯。
“带回来了，今天爷爷教你们铸杀人的剑，用血来淬火。”老伯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剑语嘻嘻一笑，她看向水桶里的血：“这是什么啊？味道好浓啊，好刺鼻。”
“这是坏人的血。”老者哈哈一笑，看向言红叶，道：“你的剑，杀气不够浓，想要成为剑仙，你的剑必须要杀人，要有杀气，要令人胆寒！剑语人生中的第一把剑，就送给你了。”
剑语听了老伯的话，看向言红叶道：“漂亮大姐姐，你喜欢我铸的剑吗？爷爷说，今天我就能铸出第一把剑了，之前的那些都是废品，不值钱的。”
言红叶心里已经足够震惊了，她蹲下身，摸着小女孩的头，笑道：“姐姐很荣幸，能成为第一个得到你作品的人。”
“嗯！那姐姐你要怎么谢谢我呀，爷爷说不能白白给别人的铸剑的。”小女孩抬头看向言红叶。
“你想要什么呀？姐姐都能给你。”言红叶笑着。
“我要新衣服，我还要吃糖葫芦，最甜最甜的糖葫芦。”小女孩灿烂的笑了，她很久没有吃过糖葫芦了。
上次村子里的小孩买了一根，她看着那个馋啊，流了很久的口水。
还有村西边小花的新衣服，每次见到她，她都穿着新衣服，可自己却不敢穿新衣服，因为打铁会弄脏。
“好，姐姐给你买最好看的衣服，给你吃最甜最甜的糖葫芦。”言红叶点头。
“那拉勾。”小女孩的小拇指和言红叶勾在一起。
老伯在一旁看着，他开口道：“你手里的材料，可以交给剑语，让她给你铸剑，剑成之后，再过来取。”
言红叶点头，把背后的包袱放下。
老伯又看向张阳，道：“年轻人，你呢，你也是来求剑的？”
“我跟她来的，不过要是能给我铸一把也行。”张阳道。
“不要跟我说，去跟我孙女说。”老伯笑道。
不等张阳开口，小女孩已经说话了，“不行，你背上的那把剑太厉害了，它容不下别的剑，不过你可以从那堆废铁里挑一把。”
“那些都是废品，不是剑，它能容下。”小女孩看着张阳背后的剑，眼神有些火热，又有些惊讶。
张阳无语，凭什么言红叶就能得到宝剑，而自己只能去废品堆里挑？
不过当他蹲在那堆废品堆面前的时候，他愣住了。
因为这里的每一把剑，都寒光闪烁，他估摸着，如果武器有品质的话，这些剑至少都是蓝装了。
张阳挑来挑去、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一把他很喜欢的剑。
如果这也算是剑的话。
很直，没有剑尖，更像是一把直刀。完全是长方形的。
不过很好看，而且也是黑色的剑身。
“这把剑不是我打造的，剑尘，是不是你打出来的？”剑语皱眉看向小男孩道。
小男孩抬起头，倔强的小脸笑了：“是我打造的，怎么样，昨天的打赌，我赢了，今天该你做饭了。”
“哼。”小女孩把头扭了过去。
张阳掂量了一下手里剑尺，看着这把剑，满意的一笑：“就它了，小老弟你要什么？”
小男孩眼神一亮，他没想到张阳拿了剑还要送东西给他，他本以为只要小女孩有这个特权。
他欢呼一声：“我要吃好吃的，吃好多好吃的，我还想看看你背上的那把剑。”
剑尘冲着剑语挑眉，得意一笑，好像在说‘你也想看这把剑吧？嘿嘿，我敢开口，你不敢，还是我赢了。’
对此剑语冷哼，再次扭过头。
不过她也很想看张阳背后的那把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