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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有事回来

她方向感一向很糟糕,任何一个建筑相似的地方,对她来说都是迷宫……

眼瞅着前面就是雪园的大门,走近才知,是四娘的静园

文静闲来无事,坐在自家门口逗着地上的蚂蚁玩,远远就看见宫晴雪朝她这走来

“三小姐……这又是迷路了”

四娘文静长她三岁,父亲半年前纳的新人,她与四娘偶尔俯里遇见基于礼节都是简单问候,私底无任何交集,想着打声招乎便走

她福了福身“四娘安好”

正要离去,听见身后一声音

“三小姐一句代嫁,就轻意解开宫家一大难题,真是另我刮目相看”

宫晴雪回头

四目相对,互相打量

“四娘也让我刮目相看,原以为四娘只是一名舞姬,没想到内功如此深厚,竟让人觉察不出”

话已挑开,都是深藏不露的主

眼下就看是敌是友了

她故意隐藏内力,还能看出她会功夫的人不多,文静带着警戒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她肌肤白皙,衣着简单,布料却是上层的,气场孤傲,双目灵动却深不见底,看似离你很近,实则很远,让人看不透……

真是疏忽了,传闻,宫晴雪只是宫莫山外面生的女儿,宫莫山六岁把她接回宫家,丢在雪园甚少过问,她生性懦弱,胆小怕事,长年药不离手,参不离口,宫家大大小小事情,从未出席,在宫家属可有有可无之人,时常居住宫家帝都外郊的一处别院。

她千算万算,唯独算露了她

若不是今日太子妃亲切的换着她的手进屋,她也不会生疑,以大子妃宫瑞雪见高就爬,见低就踩的脾性,绝不会理对她无用之人

宫瑞雪让众人离去,她并没走远,里面的谈话她听的清清楚楚

一盘死棋,她三言两语就盘活了,让她不得不重新评估她

宫晴雪浅浅一笑,终于明白,宫俯那么大为何她偏偏走来静园,原来是有人引她前来

她不是问,而是肯定说“我路上遇的丫鬟是你的人”

“是”文静大方承认“三小姐藏的这么深,若不这样,怕请不来你,”

宫晴雪笑笑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

……

文静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不问为什么请你来”

宫晴雪道“我不问,你就不说了吗?”

……

文静迟疑片刻“你当真爱慕幽冥王”

宫晴雪道“你说呢”

她的反问让她仿佛问了一句废话,宫晴雪越是沉默,她的疑问就越多

“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无……,我对别人的事没兴趣,若没什么问的,劳请四娘指一丫鬟送我回雪园”

宫晴雪福了福身,算是答谢

宫晴雪藏的太深,免生枝节,她唤一丫鬟送她离去

得宫晴雪走远,文静身后出现一男子,男子身穿一身黑衣,不是宫俯家丁或侍卫所穿常服,他面无表情,腰间佩戴一把弯刀,他问“姑娘,怎么给主子回话”

半路杀出个宫晴雪她也乱了,太子和冥王明里暗里相斗多年,她来宫俯的主要任务就是在宫家找一个合适人嫁到幽冥王俯,宫夕颜空有其貌,实无大脑,嫁到幽冥王俯正合适,没想到宫瑞雪插手此事,找来宫晴雪这么一个帮手,一句爱慕幽冥王,宫夕颜全身而退。

宫晴雪锋芒埋藏多年,深不可测,爱慕幽冥王,真假难辩

“你回主子,此人留不得,杀”

……

宫晴雪回到雪园,天也黑了

月如,月冰都在门口徘徊,满脸焦急“怎么都在外面”

月如指了指屋内说“老爷在”

还以为她俩焦急是因为她迟迟不归,原来父亲来了,也难怪,她俩不敢进屋。

父亲在朝为二品官员,又是宫家当家人,平时不怒而威,咳一声,宫家没一个敢吱声的,就连骄纵贯养的大少爷宫降,见他就像老鼠见了猫

记忆里,这是父亲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是带她来时

“父亲好……”

“瑞雪说,你爱慕君绝多年,今日特地求她成全你的爱慕之心”

宫瑞雪真够快的,生怕她反悔似的,即然,父亲已知道,也免了她去说

“是的”

宫莫山看着她,眼神里有怒气,还有些许莫名杀气

怒气何来,杀气又何来

宫晴雪迷茫了

记忆里她对于父亲而言,就是他身体里不小心掉的一块肉,可有可无

她嫁了,保住宫夕颜,对于宫家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他不是应该高兴,何来怒气,又何来杀气

“你当真爱慕君绝”

她爱不爱慕君绝重要吗?重要的是她早晚要嫁人,嫁谁不是嫁,现在嫁,她对于宫家也算有点贡献,为日后留条路而已

今日,这是第二个人问她是否爱慕幽冥王

幽冥王,她连见都未曾见过,何来爱慕

她该怎么回答

难道让她回答

我就是为了还一恩,为日后铺条路

宫莫山突然说“君绝,有断袖症,这样,你还嫁吗”

断袖,这更要嫁了

离开宫家,她只想觅一处安静地,余生安安静静过日子,君绝是断袖,这不更合适,越想越合心意,嘴角不觉露出浅笑

那笑,宫莫山看着刺眼,激动的说“跟你娘一个样,都是……”

他突然收口,双手紧握,似在平复汹涌澎湃的内心

她的记忆里没有任何关于娘的片断,父亲也从未提起过,这是她第一次从父亲嘴里听到关于娘的话,,,他突来的激动,让宫晴雪有种错觉

父亲对母亲

即有爱,也有恨

怪不得,这些年,他从未来看过她,关心过她,但,她身体疾病需要的人参从未断过

是什么样的感情,让父亲如此纠结,从他的眼神

宫晴雪感受到了,来自父亲对她的爱,一种爱恨交加说不出,道不明的父爱

“父亲,太子妃的前程就是宫家的前程,女儿大了,迟早要嫁人的,”

宫莫山被宫晴雪的几句话惊的说不出话来,她说出了他一直不敢面对的事,他也想给她找门好婚事,奈何,她的疾病,无人敢娶,瑞儿当上太子妃,将来就是一国之母,宫家早晚容不下她,而他,到那时为了宫家责任,前程,又会置她何地

他看不懂这个女儿,就如当年看不懂她一样,强留的东西,都是苦涩的

罢了,该来的迟早都是要来的,躲不掉了

“你好自为之,日后有事,回来”

够了,她嫁,就是为了这一句话

有事回来

她不在飘零,她也是有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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