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好像四大家族的新生代力量也差不多,但仔细看来还是有一点差距的。
王家的实力无疑是最强的,别看王家的炼气五层只比其他家族多三两个,但炼气五层的多三两个,炼气六层的再比其他家族早一步达到巅峰,慢慢积累下来,王家的高手总是要比其他家族多一点。别小看这一点,俗话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九层之台起于垒土,一个家族的底蕴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宋、徐两家的实力差不多,略微比王家弱一点,但也弱不到哪里去。许家的实力在四大家族属于垫底,不仅炼气五层的人数最少,而且还有一个是刚突破炼气六层,有一点滥竽充数的感觉。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许家只是初露衰相,若有人想心怀不轨,怕是也不容易。
外门弟子这一组的比试就很有看头了,先进行比试的是炼气五层的。只见台上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法器横飞,光芒耀眼,法术符箓,声浪滚滚。
这些外门弟子无论法术的运用,法器的操控,还是战斗技巧,经过宗门系统地教学,都有了一定的章法,看起来要比未入宗门的那些精彩多了。
这就是加入宗门的好处,一个宗派经过无数岁月的积淀,其所拥有的经验和传承是无比深厚的,远远不是一个家族可比的。再则,一个宗派有各种各样的人才,能对弟子进行系统而全面的培养,这些也不是一个家族能负担的。
炼气五层的比试也很快就结束了,大家毕竟是切磋一下,没有必要生死相搏,有些压箱底的绝招也就不方便使用,彼此露出一些败相就赶紧开口认输,所以也不曾有人受伤。
只是其中的两个外门弟子着实让人惊艳了一把,一个是修炼了雷系功法,一身法术噼里啪啦,特别有视觉效果,当然杀伤力也足够,与其对战的另一个外门弟子一个不慎,稍微被挨了一下,立马就动弹不得。
另一个则是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不知道修炼的什么身法,快若鬼魅,根本看不清楚身影,就被击倒在地了。
除了这两人,剩下的其他人比试虽然精彩,但都是中规中矩,没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
直到太阳已经开始泛红,照得镜湖红彤彤一片的时候,其他的所有人都比试完了,最后就留下炼气六层的十二个人。他们都是各家的骄傲和希望,轮到他们的比试,就连台阶上原本彼此闲聊的各个家主都开始关注起来,一个个直盯着比试台。
炼气六层的比试就不是在九个小平台上一起进行了,而是在中间最大的那个平台上,一场一场的进行,方便大家观赏。
最先上场的是宋心如,她抽中的是甲一号,与她对战的是一个小家族出来的精壮男子。
宋心如一身红裙,长发飘飘,向对面的精壮男子施了一礼,樱唇轻启:“宋家宋心如,请师兄赐教。”
“李家李刚,望师妹手下留情。”
只见宋心如抬手在身前画了个半圆,一颗头颅大小的火球凭空出现,随着她玉手一挥,火球便如炮弹一般向李刚冲去。
李刚见宋心如举手投足间便放出这么大一颗火球,虽惊讶于她纯熟的火球术,但也没有胆怯,反而激起一股豪情,大喊一声“来的好”,他先摸出一张蓝色符箓,往身上一拍,一层蓝色水幕包裹住自己,然后双手接连掐诀,一颗脸盆大小的水球逐渐凝聚成形,并急速向着火球迎去。
火球和水球在靠近李刚的半空碰撞到一起,谁也不能一下将对方击溃,最后相互挤压消耗,一起消散。
两个人看到这种情况,都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本来就是彼此试探一下对方,现在看来,法术的运用和法力的深厚,彼此差距不大,得从其他方面分出胜负。
既然法术不行,那就看法器吧。宋心如一拍腰间的储物袋,从中飞出一条丈许长的红绫,绕着她上下飞舞,两端系着两个精致的小铃铛,铃铃铃的乱响,让人听着心烦意乱。
随着宋心如两手掐诀,红绫在空中一个盘旋,化为十来丈长,携着叮叮当当的铃声向对面冲去,瞬间便到了李刚跟前。
李刚见宋心如放出一个红绫法器,不敢怠慢,赶紧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面小旗,往空中一抛,小旗随风变大,化为一面两丈高的大旗,从旗面钻出一条丈许长的水龙,仰天咆哮着向对面飞去。
只是宋心如的红绫速度奇快,一瞬间就到了李刚跟前,围着他上下飞舞,在外面围成一圈,把他和水龙圈在里面,任他的水龙如何张牙舞爪,就是冲不出去。耳边全是叮叮当当的铃声,仿佛要钻进他的脑海,一种心烦意乱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压也压不住,搅得他法力输出都不大稳定,水龙的气势也慢慢弱了下去。
“我认输,多谢师妹手下留情。”虽然不甘心,李刚也知道,再比试下去自己也是必败无疑。宋心如的法器虽然胜他一筹,但人家对法器的操控程度同样胜他一筹。
“承让了。”宋心如挥手召回了她的红绫,转身回到了宋家的队伍。
“宋家主,令爱所使的这件法器,能扰人神魂,颇为不凡啊。”台上一个小家族的家主对着宋世南说道。
“何家主谬赞了,区区一件中品法器,难入诸位的法眼,哈哈。”嘴上虽这样说,却掩饰不了脸上的喜色,宋世南对自己的女儿还是相当满意的。
接下来上场的是徐少陵,他抽中的是甲二号,与他对战的是另一个小家族出来的一个丑陋青年。
“徐家徐少陵。”
“何家何进。”
两人自报家门后,也没有说客套的话,各自拿出了自己的法器。徐少陵的法器是一把飞剑,三尺长,三寸宽,寒光闪闪,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法器。
对面的何进,相貌丑陋,身材魁梧,浑身肌肉虬结,给人一种充满力量的压迫感,手里抓着一只狼牙棒,倒也符合他的身形。
飞剑静静地漂浮在身前,徐少陵仿佛在看自己心爱的宝贝,眼神一改平时的犀利冷峻,变得异常温柔,看了一会,他又抬起了手,轻轻地抚摸着飞剑,而飞剑也好像感受到了他的召唤和深情,原本平静的剑身竟慢慢颤抖了起来。
“飞剑共鸣,此子竟然能与飞剑产生共鸣,将来在剑道上的造诣不可估量,不可估量呀。”一道有点颤抖的惊呼响起,却是台阶上的一个老者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他也是修炼剑道的,知道与飞剑产生共鸣意味着什么,那是修士对剑道专心痴迷到一定程度才可能发生的,而这种人后来都在剑道上取得了极高的造诣,他虽然已是筑基修士,却不曾与飞剑发生过共鸣。
老者的惊呼让众人纷纷注目徐少陵,这可把对面的何进气坏了。对面这臭小子,长得跟娘们一样好看也就算了,上来就没有正眼瞧过他,在那捧着把破飞剑摸来摸去,摸得他一身鸡皮疙瘩,太可气了,一定要把那破飞剑砸成好几段,方解他心头之气。
何进说到做到,看着徐少陵还在那轻轻抚摸他的飞剑,而飞剑也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他给自己拍了一张防护符,举起狼牙棒就冲了过去。他的狼牙棒是靠力量取胜的,不擅于远程攻击,只要让他近了身,甭管他什么法器,通通砸个稀巴烂。
徐少陵看见他冲过来了,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只是冲他笑了笑,然后朝他做了个剑指。只听“咻”的一声,一道白光闪过,向前疾冲的何进感觉手里一轻,狼牙棒已断成两截。
一个急刹站住,何进只感觉两腿发软,背心凉飕飕的。他的狼牙棒是掺杂了许多黄铜和玄铁制成的,又重又硬,平常刀剑斫斩,不过留些印子,最多斩个口子,哪像今天,直接被斩成两截,这要是斩向他的脑袋,恐怕那个防护符和纸也差不多吧。
“多谢师弟手下留情。”何进向徐少陵深深地施了一礼,然后颤颤巍巍地回了自己的队伍,腿还有点哆嗦。
徐少陵又抚摸了一下飞回面前的飞剑,然后将其收回储物袋,转身向徐家的队伍走去,留下一个寂寞的背影,高处不胜寒,不足为外人道也。
徐少陵的惊鸿一剑震惊了所有人,只是大部分人并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只有台阶上的前辈和台阶下少数的一些人看到了那一剑。台阶上的人是或感叹,或羡慕徐家出了一个好子弟,台阶下的人是在问自己,如果那一剑斩向自己,能不能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