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当兵了就知道了。”
“我不去,我跟你说啊,我要当个画家,世界一流的画家。”
说着扬起自己的小脸,一脸的高傲。
看着一凡那个满不在乎的样子,东方二爸来气了,当即拍了桌子。
“你敢,我跟你爸都是当兵的,吃的是公粮,受过国家的恩惠,你小子敢胡来,我一定像小时候一样抽你。”
看着二爸如此的生气,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二妈不乐意了。
“干什么,东方岳阳,刚来你就作妖是不是,好好吃个饭都不行。”
“没有,没有,哪有的事,不是这样的,这小子从小就聪明,比小浩和熙然都要机灵,不当兵不浪费材料吗?而且这小子心气这么高,将来容易吃大亏。”
“吃你的面吧,你呀是巴不得他们全去当兵你才高兴。”
“那是,军队是个锻炼人的地方吗?说不定他们还有机会到我们曾经待过的部队呢。”
说道这个,几个小男孩都来了兴趣。
一凡:“你们以前在什么部队。”
熙然:“对呀,讲讲呗。”
小浩也是亮着眼睛来了兴趣,虽然在家里不怎么敢跟父亲说话,但是对于父亲的经历还是很有兴趣的。
“我们以前的部队啊,装备可能没有现在这么好,但是是当时全国装备最牛的武装侦查大队。”
“就是个侦察兵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
东方老头一听就不干了。
“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等会儿,这开场有点尴尬,老连长,你先来讲。”
“哎呀,都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显摆的,再说了这几个小子铁定咱们上辈子欠了他们,这辈子来要账了,我呀就不参合了。”
“别啊,咱们好不容易有时间聚聚,得给他们树立点榜样,要不然谁服你呀,说不准以后这货真的去当画家了,不把我们当回事啊。”
“随他们去吧,孩子是好孩子,小时候已经对不起他们了,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强求。”
说完老秦的脸上一阵的忧伤,是那种成熟男人经历过太多风雨的忧伤。
“还在为以前的事难过。”
“可不是吗?”
“好吧,好久没见面,咱们老哥俩喝点吧。”
“行,听你的。”
“来,上好的地瓜烧,我给你打开倒上。”
家里边有规定,不准喝高浓度的白酒,这是从小就定的规矩。趁着东方二爸给老秦倒酒的时候,一凡一把捂住了酒杯,怔怔地看着老秦
二爸:“臭小子,你干什么。”
一凡并没有理会东方二爸,对着老秦说道。
“我妈说了,不喜欢你喝白酒。喝红的可以。”
老秦摇了摇头,笑了。
“今天开心,就喝一点,下不为例好不好。”
“你喝了酒,喜欢打呼噜,我妈不喜欢你这种粗鲁的行为,而且一点,什么是一点,以前也说过一点,一点又一点结果呢。”
这话说的到让老秦有点脸红了,看了看自己的老婆,谁想小雅妈咪看了一眼老秦,就把头扭到了别处。
“老婆。”
一凡:“老秦,我妈耳根子软,你要敢忽悠我们,这次我一定把你的眉毛给剪掉。”
“咳咳。”
“小凡哥,没事,喝不醉的啊。跟你二爸聊聊天。”
二爸:“就是,谁给你小子的勇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老子呢。”
熙然:“二爸,你不是一向挺严肃的吗?今天怎么这么。”
“这么和善,是不是。”
“在你爸面前,有我威风的份吗?”
说完扒拉开一凡的手,给老秦倒满了酒,一凡这次倒是没有阻止。
“当时啊,你爸是我们连的连长,特种侦察连,是真正的精锐部队。”
“哦。”
三个小伙子都惊叹了一声。
“那个时候我在你爸的手下,因为身体瘦弱,基础差,经常被你爸开小灶,你爸那时候老严肃了,压根不像现在这样,部队给了他个外号,叫黑面阎王,连首长来了都要给他三分面子。”
“为什么叫这个称呼呢。”
“因为脾气大呗。”
熙然:“那后来呢?”
“后来啊,在一次考核中的时候,我们遇上了突发的状况,一伙武装贩枪团伙偷渡越境向国内运送枪子,与我们正在训练的部队撞了个正着。
由于当时单兵作战系统并没有普及,而且我们手里面并没有任何的通讯设施。起先遭遇的几个兵还以为是演习,并没有当真,直到他们打出了实弹我们才知道出问题了。
负责训练的人就是你爸,听说出了状况,立马提枪就奔上去了。”
说完就跟老秦拿起酒杯,狠狠地干了一杯,那么大一杯酒,一口就下肚了。
老秦:“记得当时碰见的第一个人,身体很瘦弱,但是很疯狂,并没有后退的迹象,在我几次射击下都躲开了,甚至还用匕首跟你过招,完全没有把我们当回事。”
东方二爸:“不光如此,因为先期没有得到支援,参军训练的两个人腿上中枪了,留了残疾,之后不得已退役了。”
老秦:“我依然记得当时跟我过招的那个瘦子,当我的匕首插入他的喉咙的时候,他的眼睛看着我,嘴上还在对我笑,那是我杀的第一个人,至今记忆尤新。”
说完,老秦跟东方又碰了一大杯。
东方二爸:“那时候,我跟你林叔,猴子他爸,打掉了两个人手里的家伙,但在近身搏斗中,竟然落了下风,完全被压制,要不是熙然他爸及时出现,我估计我们俩就没有命活到今天了,看到熙然今天,替你开心,也替你爸开心。”
熙然:“没事,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再说我妈跟我爸又没有拿我当外人。”
想起熙然他爸的事情,两个人又是一顿伤感,咕咚咕咚,白酒,猛一顿灌。
“之后呢,因为我跟林叔办事不利,被领导约谈,甚至遭到了你爸的特殊照顾,一度将我和你林叔打的。”
小浩:“后来呢。”
“后来,因为连长的特殊照顾,那种特殊照顾,这个你当了兵就懂了。我和猴子他爸,一度成为全军的尖兵,在国外每次的军事对抗演习,都有我俩的身影,而老连长因为那次杀掉了四个敌人,每天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还好,后来遇见了一凡妈妈,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
想想这坎坷的一生,老秦的心里五味杂粮,还好现在一切的生活都是那么地令人满意,有一个漂亮,爱你的老婆和两个招人恨的孩子,生活还算很惬意。
一凡:“你们什么时候当的兵啊。”
老秦:“我当兵的时候,十九岁,你二爸呢比我晚一点二十岁左右,其实好多事情都不愿意跟你们讲,因为现在你们的生活不一定能体会到那份苦,如果你愿意经历的话,可以给你走走后门。”
一凡:“开什么玩笑,我们需要走后门吗?你们一个十九岁当兵,一个二十岁当兵,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讲,你们俩是不是高中毕业的,甚至还没有毕业对不对。”
“什么。”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冷了。
老秦和东方两个人讲了那么多,本来是想在他们面前树立个榜样,没想到被这小子弄得如此的尴尬,两个人互相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秦:“不是,这跟高中毕没毕业有什么关系。”
一凡瑶瑶手指。
“不,不不不,我妈可是正宗的音乐大学毕业的,我二妈全国有名的工商管理学院毕业的,你们两个大头兵是怎么追到手的。”
额,这话可是问道点上了,老秦脸上一阵燥热,东方二爸也是一样的。这场面真是相当尴尬,只有两个妈咪捂着嘴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