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王堡族众下山后,连云山上都冷清了许多,多数人还都沉浸在离别的哀思中。山上的各种职能虽然还都在运转,但与往日相比生机还是少了许多。这一现象待到子安能够下床后就改变了许多,能自如下床的子安,得将多日困于床上的苦闷发泄出去。他在山间各处游走,仿佛他才是这连云山上的精灵,在山间各处散发着自己的声音。
他去山间在林中奔跑,路过灵植栽培处好心说要帮忙,最后却被人赶了出来。起先耍杂技式的,帮人挑水,浇水,逗得大伙一顿叫号。耍了一阵,可能觉得无趣,他开始打园子里果子的注意。他摸着这个黄色的摘了一个问,这个能直接吃吗?有指着一个青藤,扯了扯问这个是干啥的?咋还不结果.....一时间园子里又是骂声不断,最后虽然赶走了子安,却也被他顺走了不少果实。
他去酒坊抱着从园子里面打劫过来的果子,说是要来慰问大家。分果子的时候还老老实实的,杰大伯您吃个这个,好吃可甜了,亮大伯,您吃这这个别看他个头小,灵气足...等果子分完了,手上空闲了就不是那回事了。拿着搅拌的棍子,就一顿搅和,海大伯我帮您搅和搅和,被他叫的那个人放下手中的果子,就抢走了子安手上的棍子,生怕他坏了自己的事。被抢走了棍子子安也不恼,跑去一旁拿起取样桶,就瞅着哪里有东西可以捞一桶,还没等他行动,又被人抢走手中的东西,他还想去其他地方,这回可没人让他得逞,就要堵他出去。子安还在高喊我是来帮忙的呀,我是来帮忙的呀。酒坊众人看来只觉着他能帮倒忙。
他去找克己,偷偷摸摸的进去。“克己叔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呀?当当当当~酒坊最新出品的好酒,我可以废了老大的劲从里面偷出来的呢。”其实就是被人堵出来时顺手摸的一瓶。克己也是以在办公,不宜喝酒就想打发他。可那有哪么容易,子安拿起卓上的公文看了看,嘴里还发出“嗯嗯,好”的言语,仿佛读懂了一样,然后放回原处,又拿起另外一本。瞅了一眼“嗯嗯,好”然后又放回原处,克己看他的动作感觉特别滑稽。还挖苦他,“怎么地你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感兴趣就留下来别走了,我把位置让给你。”子安的目光从公文上移开,看着克己说到:“你认真的?”克己点点头“嗯~你感兴趣嘛。”吓的子安哇的叫了一声,就往外面跑。若不是怕再躺在床上起不来,他都要开破空了。克己看他跑出去,也是笑了笑。
子安还打算去军营里边找仕道耍耍,可是怕被仕道抓住就有关回家里了。跑到后山,那天与衶灵比试的地方。这些日子仕道也招人修缮了一下,却也不能完全摸除他破坏的痕迹。后山这一块也是空地,简单处理下就收工了。子安就这么躺在地方,回想那日自己的风采,我怎么就这么厉害呢,笑的美滋滋。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腿,还是不要这么厉害比较好。
那一日子安就在哪里躺着,一直到天黑才回家。那一日,原本各自守在家中眺望远方的的族人们,也从家里走了出来。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话题,讨伐子安的种种罪行。哪一个晚间兴王堡,仿佛回到了往日。
如今子安也要下山了。
“臭小子,一路上少给我惹点事,老老实实赶路听见没有。”仕道对着子安吼着。先遣队都出发了,也是仕道提议让子安一个人上路,说是要磨砺一下子安,现在又在担心子安的安危。“好了,你别多嘴。”一旁的萤娘,拉着子安的手,十分不舍。“下山后照顾好自己啊”,游子初出总被外面的广阔所吸引,不太能体会到至亲的不舍。在外面感受到了孤独,就会想起母亲的温柔。“知道了娘,我走了啊。”子安说着就跑了出去,半道还调转朝向反着跑了一段。仕道与萤娘也只是在山门处,相依远望。
子安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二人还是在山门前相依远眺。“萤娘,回吧等我手上的事忙完了,我带你去看他。”仕道看着远方嘴里说着。萤娘掐了一下仕道的胳膊,仕道装势很疼。萤娘哼了一声,就转头回家了。
子安出了山门,一路上蹦蹦跶跶的,可能蹦跶的有点久乏了,慢慢的放缓了脚步。“前面堆物料是克己叔叔用来建城墙的吧。真是威风,想想就觉得骄傲,我连云山要建第一座仙城。好久没下来了,也不知道山底的坊市变化大不大?要不今天就在这过夜?”早晨刚出发,才到山脚子安都在考虑过夜的问题了。
子安在路上有些无聊的拿着刚捡的枯枝,随手敲打着路边的野草。“老爹也真是的,出门也不给我配点装备,灵兽不给,骏马总得给一匹吧。还要我用脚走,走起来很累呀。”刚出山门进入大世界的新奇劲已经消失了,剩下的是对前路漫长的抱怨。这可能是仕道想给子安上的第一课吧。路很长,要慢慢走。
辰时出发几近午时,子安才看见连云市坊的影子。几个窜步,子安就进了市坊的门。早市早就过了,市坊中也没有多少行人走动,坊中的吆喝声却从来都不断。有场中游走的,卖冰糖葫芦的,卖小泥人的。有蹲在墙角人给人测字看相的。还有架着一个小摊,放着几本破书,说是家传修仙秘籍的。买小食的,逗鸟的,卖兔子的,耍猴的,卖艺的.....充斥着子安的眼球。这些东西他往常见的也比较多,以往他也会拉着衶灵一起跑下山,来着里逛逛。楼里的山珍海味他不稀罕,反而是小铺上的各种小食能吸引到他的眼球。只是近两年为突破大境界一直都在山上修行,对市坊的见闻又有了新的观奇感。站在坊中都有些丢了方向,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