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道人一副极其为难的样子,勉强停下了脚步。江姓头领连拉带拽的将鎏金道人拉到了主位,鎏金道人呢?脸色比较难看,嘴里嘟囔着说是给了谁谁谁面子才留下来的。众人好不容易将鎏金道人留了下来,为了缓解他的情绪都将矛头对准了场中的少年郎。
还是这个江姓头领带头发言:“你这小娃娃真是不知好歹,道兄为我等呕心沥血,你怎可如此傲慢无礼。快快给鎏金道长赔礼道歉,别给你家大人惹麻烦。”场中指责之声宣泄不停,场上的鎏金道人也是冷笑不止。
少年由于帽檐的缘故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可是袖筒中隐约露出的双手青筋迸起,应该是在压抑着什么。忽的一下,又整个放松了下来,不是面对压力准备道歉,就是想明白了什么。众人看他再次拱起了双手,停顿了下来,想必是不想掩盖了少年致歉的声音。
“道长,真是好算计。在下今日来此本是想缓和北方矛盾,谁曾料想道长早就为自己打下了如此算盘,佩服佩服。”言语像是在恭维鎏金道人,可是少年的语气却是充满讽刺的意味。说完少年放肆的大笑了起来,鎏金道人心中暗紧,场中众人却是一头雾水。
“我此刻才明白你今日所为,就是为了此刻,引诱我等向外求援,好叫外界势力光明正大的入主我乾州。”少年郎摘下帽子露出面孔,目不斜视的望着上方的鎏金道人。“在乾州想要出一个涅灵修士,如何艰难不用我再多言了吧,可人家指望徒弟上供的鎏金道长就能晋升,这徒弟们也太孝顺了吧。”说完这句话,少年不再看着鎏金道人,而是转场转了一圈。有些人看清了他的面孔不尽有些诧异,角落里的赵佣反应最大,原本一人落寞待在角落的他,看到少年之后惊慌失措的躲进了人群,遮面掩耳。
“你敢断言,向外求援你无半点私心?”少年高声提问。“我有何私心,若不是他紫绘凡苦苦相逼我也不会兵行险招。”鎏金道人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少年眨巴眨巴眼,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那你还有点良心,没有主动将你的老邻居们卖了。你那个在青阳道的徒弟,送了你不少宝物吧?”这少年的话语漂浮不定,让场上的众人摸不着头脑,这又是在说的哪一出呢?“徒弟孝敬师傅,有何问题?我在此开馆讲学,虽不求回报,可若是徒弟学有所成,想尽些孝心我总不能拦在外面吧。”不知道这少年又在耍什么招,问着些不着边际的话。鎏金道人双手一摊,不知中间事由有何不可。
“上供自然没有问题,但你不是。你这里是利诱,你那徒弟是让你献出道馆,以作青阳道入主乾州的根据。”少年话音刚落,鎏金道人就要为自己辩解,当他瞟到少年愤怒的眼神时尽然呆滞了片刻,他也就丧失了辩驳的机会。
“你不用说了,我替你说吧。你的爱徒近些年对你上供频频,奇珍异宝应有尽有,可就在前段时间他却停止了对你的供应,只因为你没有答应他的要求。而他这个要求就是让你主动献出道馆,让他引领青阳道修士入主乾州。”说完少年再次停了下来,应是在等鎏金道人作答。
“是又如何,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乾州各方的事情。”鎏金道人硬气的作答,见利不动他有这个硬气资本。
“可你差一点就做出来了,鎏金道人啊,你可知我族维持乾州现状花费了多少力气。”少年的话语透露出些许疲倦。“若不是当年家父向仙盟递交盟约之时将乾州地界划入我族门下,又替尔等抗下仙盟赋税,却又任由尔等自行发展,哪有你等今日这般。”场中一些不明少年底气来于何处的人也明晓了,这人来自连云山,还是二位堡主之一的儿子。来人正是本在紫绘山庄修习灵雕之术的王衶灵。
鎏金道人走下主位,对着衶灵拱手鞠躬。“小道法号鎏金,见过连云山少堡主。”也没有再走回主位,将主位的方向空了出来,走到衶灵右侧停下了脚步。“近年来多受连云山庇护,小道在此谢过了。”场中众人见此状况,纷纷拱手作揖,表示感激之情。“我等从未忘记过连云山对乾州大小实力的泽福,若求回报,我等自当供奉。可今日紫绘凡代表连云山要将我等多年基业收并他处。这种涸泽而渔焚林而猎的做法,是否过于无情。我也只是给场中各方领主求条活路,依少堡主高见,我等应当如何?”鎏金道人语风硬朗,仿佛在逼迫衶灵给他们一个交代。
“我若是说,我就是要收下尔等基业,你不服?”衶灵半步不让,同样是严词相对,还带着强烈的挑衅。听了这话,鎏金道人脸上露出艰难的笑容,瞬间笑脸不见了,转为怒容,高喝一声:“我不服。”与之同时的,还将它涅灵境强大的修为爆发了出来。气浪在厅间席卷呼啸,首当其冲的衶灵被逼退了几大步才稳住身形。
稳住身体的衶灵笑了,笑中带了些诡异,仿佛奸计得逞一般。这诡异的笑也是瞬间就消失了,表情恢复严肃,大喝一声:“他们可以,你不可,将他拿下。”话罢,议事厅的大门炸开了。众人纷纷转身,却只见黑光一闪,回过神,只见鎏金道人被人封住灵海摁在地上。从鎏金道人的视野来看呢?起先他被门爆炸的声音所吸引,忽然间体内灵气涌动,疯狂向胸前汇聚,体内已经被炼化的灵气,为之一滞。就在这个瞬间,黑影向他袭来,还未看清来人他就已经被打翻在地,封住了藏灵池。
衶灵走向鎏金道人,从他怀中拿出了一块玉。此玉呈玉猪形,玉身晶莹通透,因此玉出现场中灵气为之一震。得见此玉,躲在人群之中的赵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