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人呀,我在这喝闷酒,是心疼我那些财宝,你怎么也闷闷不乐呢?”赵佣带着些醉意,瘫在亭拦上,向眼前坐在亭间桌前喝酒的鎏金道人嘟囔着。“我自然有我寻醉之事。”鎏金道人阴沉着脸,在往嘴里灌酒的缝隙,回了这么一句。
“你有什么可烦的,少堡主让你当北府学院的院长呢,这多风光啊,啊,哈哈。我呢,我被打发到边境,以后就天天钓鱼了。道兄以后想吃鱼,找我啊,管够。”赵佣将酒坛举起,就往脸上扣,嘴巴半张不张的,这酒怕是都洒在脸上了。
“将所有财务都捐给了北府,赵兄如此慷慨,又与紫府主情同手足,待风头过后,他会照应你的。可我呢,虽然发了通贴,告明崇阳道场的事情非我本愿,可事情出了嚼舌根的必定不少。方才开宴前争抢席面之事,我出面调停,奈何不给小道一丝情面,日后行事哪里还有威望呢。”鎏金道人摇了摇头,他算是知晓了,他将来发出去命令,下属必定是阴奉阳违难以推行。
“我捐,我想捐吗,有人找我要钱,少堡主又说话让我大度一点,我有什么办法?我这些年的收入大多来自紫绘凡的资助这没错,可是我也投了不少人力呀,这说没就没了能让人不心痛吗?少堡主不是答应了给你当众道歉吗,你为什么拒绝了呢?”赵佣好像是为鎏金道人着急,也像是为自己鸣不平,将酒坛子推开掉到地上酒洒了一地。
“他可是连云山的少堡主,让他给我当面道歉是很风光,可日后想在王家人手里讨个好怕是很难了。如今在这乾州,想要安生修行离得开他连云山吗?再说了,王剑前答应与我一战,我战败后又送来了调理药物,我还能让少堡主丢这个脸面吗,于情这说不过去呀。”鎏金道人明白当日剑前的用意,让其先攻,又一步一步瓦解自己的攻击,卖自己一个人情,好保住自己侄儿的脸面。
在此二人推杯交盏,刻意买醉之时,有些人比他们更加头疼。达领山内部对克己能够如此顺利的推行三府政策大动肝火。“主上息怒,这两次失败的原因,小人总结了一下。上次翡翠山庄的教训是在明面上摆的太开了,这次的教训是绕的太远了,而且好像找错了人,范锦史此人贪得无厌,我们赠他转交鎏金道人的财物想必多数都被其中饱私囊了,本想找他,将祸水东引至青阳道,哪成想此人如此不得力。”说话的对范锦史收钱不办事的行为有些恼怒。
被称为主上的人一声冷哼:“这人自己作死,将他做的那些肮脏事情,整理渲染一番交到青阳道与崇阳道场,我要他在这方天地没有容身之所?”主上大怒的表情转为阴冷向身旁的人发问:“席策呀,我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回主上,找到了,只需要主上一声令下,我们就能将其虏获。只是,小人建议暂时不要行动,我们最佳的行动时机不在此刻。”席策的回答带着些深意的。“哦,那你说何时才是我们应该行动的时机呢?”主上对眼前的人是非常信任的,前几次的失利只是更加下定了他要消灭连云山的决心,克己的谋略让他有些害怕。
“回主上,要彻底消灭连云山只消灭他的人是不够的,连云山这些年在乾州的名声太好了,好到众多修士以连云山为楷模,就算击溃了他,他也能够死灰复燃,毕竟我们不能正真的发动战争。”席策说道这被他的主上打断了:如果不是仙盟阻碍,我早就杀到连云山去,将王仕道,冯猝这两个狗东西的头给拧下来了。”
“主上息怒,现在就有一个整垮连云山的大好机会。连云山想掌控乾州,将族人四散出去,对整个乾州进行督导,乾州是有一段时间太平不下来的。而这时我们若再将乾州北方势力的两个首领争取过来,必将使动乱升级。”席策的话语让做主上的,脸一僵好似有些不情愿:“又是哪两个人呀?这些年笼络人的费用不少啊,席策。”
“这会不一样,这两个人对连云山应该怀着不小的怨气。”席策说道此处故意停顿,这是想让主上自行猜测。“你是说鎏金道人,这人在自家地盘受次奇耻大辱,要说不怨怕是没人会信吧。连云山留他,想是要彰显他连云山的恢宏大度,而且已经敲打过了,现今也没有威望能够威胁到连云山了。再有就是确实无人可用了,毕竟它还年轻呀。那这个范锦史我们还得供着,脑壳疼呀,想砍死他怎办呢。”主上的话让席策心头跳了一下。
“不用此人,我们还有另外一个人可以用。只是此人被囚于紫绘山庄,想要与他联系,需要借助江意德之力了。此人潜伏良久,在此关键时刻,应当发挥奇效。”席策故技重施,依旧没有定名道姓,让主上自己去想。“你是说被夺了权的赵佣?这个人若是能争取过来,定时极好的。据眼线传回的消息讲他的旧部被打散了,若是以他的名义再笼络起来,乾州北的一举一动就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了。只是此人不可动用江意德,他在莫关阳那还可以给紫绘凡添堵,若是这个赵佣拿江意德来将功补过,就有点到踩到脚的味道了。”主上对席策新推荐的赵佣,不大放心,舍不得让自己潜伏多年的老伙计去冒险。
“这样的话还需主上再忍耐范锦史一些时日,用他先把鎏金道人吊着,等待时机我们再见机行事。至于赵佣,也只能另寻良机于其接触了。”席策自知范锦史是他推荐的,主上要杀,他不好留。可眼下也只有范锦史适合与鎏金道人接触,还需再用他一时。就将江意德推了出来,观望主上的意愿了,若是执意要杀,那便只能使用后手了。
“行吧,让着小子再蹦跶几天。席策呀,那东西你可得看好了,别到时候让它给溜了。”主上的脸上明显挂着不悦,席策得了令,正好借此机会退走。“属下这就去加派人手。”说着就鞠躬退下了。留着主上一人,望着连云山的方向,眼中泛着凶光,却不知有个坑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