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站在原地出了神,直到“嘶。”地一声才把他拉回现实中。
白棠吃力的坐起,倚靠在墙上,此时她的脸苍白的有些吓人,嘴唇已经干裂起皮。
她不敢大口喘气,生怕扯到自己的伤口,这伤口极深,李落落当时几乎五只手指都按进去了一半,但却避开了所有要害。
东方既白快步走到石床上坐下,将白棠轻轻的扶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看着这伤口,深能见骨,他这时有种前所未有的情绪,这情绪只有母亲去世的时候出现过。
东方既白喃喃自语,“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抱着白棠有些手忙脚乱。
白棠现在恍若隔世,已经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她只看见东方既白一脸担忧地喃喃自语,嘴巴一张一合,果然,他不是无情之人,他那时候只是逢场作戏。
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呢,许是终于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结局。
但是她现在必须清醒起来,要是这点小伤都能要她的命,那她以后该如何是好,白棠不愿做个只供人观赏的花瓶。
白棠挣脱东方既白的怀抱,自顾自的坐直了身子。
东方既白此时也算是搞明白了,白棠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已经开始逐步上升。
两人进了空间,白棠用尽自己剩余的力气,将肩上的衣服放了下来,东方既白看的更清楚了。
衣服上也沾满了碎肉,伤口恐怖骇人。
“你来帮我把这些碎肉清理干净。”说话声音小如蚊子,话音断断续续。
白棠递了个镊子和棉花还有消毒用品给东方既白。
东方既白不假思索的接过,不留一点时间给白棠缓和,立马行动了起来,白棠咬牙,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
她要记得,这个伤口有多疼,是谁给的,她不是圣母,这个仇自己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东方既白看着白棠目带凶光,咬牙切齿的样子,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下来。
很快,伤口便清理干净,东方既白小心翼翼的给白棠包扎好伤口,像是在护着一个绝世珍宝,力道重一点便会自责内疚。
而白棠早就昏睡过去,硬生生被疼昏的。
东方既白找了张干净的毛巾,谨小慎微的替白棠擦拭着伤口周边残留的血迹,不厌其烦的冲洗干净毛巾来回折腾。
接着又擦干净额头上的汗渍,东方既白温柔的撩开挡在白棠额前的碎发,眼中有种化不开的柔情。
东方既白看着垃圾桶内无数的碎肉和沾满鲜血的棉花,眼中又出现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他从不后悔做过的事情,会后悔的是没有处理好带走垃圾后的事。
翌日……
白棠惊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摸向自己的伤口处,一阵疼痛把自己给弄清醒了,昨晚的事是真的,但是为什么记忆中有些模糊。
接着印入眼帘的便是开门进房间的东方既白,看起来有些憔悴,却掩盖不了身上的尊贵气质。
“李落落呢。”
“跑了。”
东方既白若有所思,有些心不在焉。
白棠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真想不到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这个李落落就在那一瞬间清醒,然而她清醒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要挟自己。
走路晃晃悠悠,东方既白正想双手搀扶住,却被白棠拦下了。
“我自己来。”
东方既白的目光渐渐暗淡下去。
白棠走出门外坐在了病床上,东方既白一直默默跟在身后。
她弄下肩上的绷带,却因为流血的缘故,粘连在了一起,白棠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绷带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