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在路上
李新伟当天夜里12点,搭上了去往美国的航班,目的地没有告诉妻子。
草草的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刚下飞机,就有几个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唐装的华人,身边有几个黑色西装的壮汉,动作很整齐,但是和西装并不太搭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像保镖之类的,给然感觉更像是军人。
“你好,我叫郑明智,是一名华侨。这次上面专门派我来接你的,怕你认生。时间比较紧,你应该也收到了通知,接下来跟着我走吧。”说着递过来一个身份证。
大致看了一眼,李新伟点点头,跟着几个人来到机场边的一辆卡车,等进入车中,发现里面已经有了几个人,看上去和自己一样,都是中国人,甚至有些电视里看过的“熟人”。郑明智把人送到后,又匆匆离去,看上去要接的人不少。旁边还停着几辆相同样式的卡车,不知道是不是都是一起的。
眼见着短时间似乎还无法启程,李新伟仔细地观察了一遍车里的人,找了旁边一个脸色略显沉重的年轻小伙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李新伟。你们也是从中国来的吗?我是湖州省新山市的。”年轻小伙似乎有些低沉,但听了李新伟的话,似乎有些兴趣,抬起头握了握手:“我是董鹏,也来自新山市……”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周围的人似乎多了起来,只见其他几辆车陆续发动了起来。这边,郑明智也跑了过来,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人都……差不多到齐了,还有几个……航班延误了,我们先不等了,后面会来人接他们,先送你们去吧。”说着,和司机聊了几句,只听见一阵发动机的轰响,车子也跟着动了起来,紧随其他几辆车一起疾驰而去。
车队行驶的很快,但是很平稳。
望着窗外异国风光闪耀,李新伟却完全抬不起兴趣,心中全是对即将到来事情的猜测。眼见车内氛围有些压抑,郑明智声音放高了点,说道:“从这里开始,大家彼此间的保密就没有什么必要了。后面要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要先参加一个会议。我是一个全职翻译,以后会专门为大家服务。出门在外,大家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
说话间,众人的沉默似乎被打破了,开始有些小声的议论出来。有一个声音冒了出来:“郑翻译,现在都2030年了,还需要翻译吗?不是有智能翻译机吗?”
出人意料,看上去郑明智并没有丝毫不快,答道:“现在智能翻译机确实很好用,国际上绝大多数语言都能很好翻译了,翻译这个职业也几乎没有人了。但是,”说着,郑明智故意顿了顿,语气又重了些:“一些比较精深的文学作品以及俗语翻译还是需要专业的翻译人员来做的。特别是中文翻译!我们这一车都是来自国内的朋友。中国语言博大精深啊,相信大家深有感触,同样一句话有太多含义,外国友人配带的智能翻译机可能会会意错,需要专门有人矫正一下,特别是接下来的重要场合,沟通理解会更加重要,希望能更好的帮助到大家。”
这话似乎调动起了大家的情绪,众人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场间氛围更加活跃了。
“对了,董鹏,你是干什么的?我是我们市二期核电的工程师,华大理工毕业的,你呢?”李新伟听到保密解除,迫不及待向董鹏问道,似乎急于打破这一路上异国他乡的压抑。
董鹏兴致依然不是很高,可也算打开了话匣子:“我是天文院的研究生,这次跟着院长一起来美国的。本来我是没有什么资格的,但是因为出了点事,加上院长也想让我这个年轻人长长见识,就带我过来了。”
“哎,我说你们一个是核物理方面的,一个是天文方面的,知道我是谁吗?”一个年纪看上去也不是太大的眼镜男看到这边的聊天,也凑了过来。“我是搞航天卫星通讯的,我叫钱学林。你看,我们都算是各个领域内的佼佼者了吧,我还看到有很多其他领域的大佬在车上,你们说,这次把这么多精英科学工作者召集到一起是干什么?我敢肯定,一定是特别大的事!”钱学林看上去性格比较活泼,来了一通自我介绍和分析。
“钱学林……听上去很怪,有点像……”董鹏有点犹豫说着。
“像什么?像我国伟大的科学家钱学森对吧!我爸就是这么按照这个给我起的,说我周岁的时候抓阄抓了两个鸡蛋,比喻“两弹”,长大肯定是搞核物理的料,我们家姓‘钱’,所以就想把我取名叫钱学森。后来想想又不对,怕冒犯了伟人,说我肯定比不上伟人,没那么多材料,那就稍微少一点,就叫钱学林了。”
“你还别说,我现在做的还真的和物理有点关系,也有点小成就。但是和李哥比起来,感觉你更符合这个名字啊!”钱学林说起话来滔滔不绝,似乎不把这个事说清楚就不会罢休的样子。听了他的几句略带玩笑的话,董旭哈哈笑了起来,之前沉重的心情好了很多。
车队继续在公路上飞驰,几个小时后,在众人议论声中,车队速度渐渐减慢,周围景物比较开阔,人烟稀少的样子。等到车辆停稳了,众人陆续下了车,才发现,这是一个小型的军用机场。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向众人解说道:“各位先生,我们的飞机已经准备好了,请大家跟着我先登机。登机前需要先检查一下,收缴各位的通讯设备,手机之类的,请大家配合,翻译机除外。会有人专门看管大家的财物,请放心。”
“啊?还没到吗?还要坐什么飞机!我还以为已经到目的地了。”“就是,保密度这么高吗?连手机都要收。”各别人有些小牢骚,可能是几个小时的乘车比较枯燥,有些不满。但大部分人都是位高权重的人士,都比较克制,只是对即将到来的会议的重要性和神秘感更加强烈了。
就这样,众人登上了几辆军用货机,朝着更加荒凉和神秘的山区飞去。
飞机噪声很大,环境也不是很好,众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目的地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飞机飞过一排高大的山峰后,前方视野一空,出现了一个大型的机场,周边还有很多建筑,都不是很高。整个机场和建筑群建在一个山谷中,四面都是高低不平的山峰,只有几条稍矮航道供飞机起降。看着机场周边密密麻麻的雷达和导弹阵列,这显然是一个秘密的军事基地了。
飞机落地抖动很大,众人手心都捏了一把汗,不过机长觉得自己还是“出色”的完成了降落,只是“货物”们并不这么觉得。
下了飞机,众人脸色略显苍白,显然对第一次坐军用货机‘深有体会’。在几个士兵的带领下,众人来到离机场稍远的几栋建筑前停了下来,现场已经到了很多人,各色人种都有,议论纷纷,不过看上去都比较有序和沉稳,人们的素质都比较高。
一个看上去典型的将领级别的军官在几个士兵的护卫下,走到正前方,面向众人,整理了一下通讯器,昂首讲道:“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本基地。这里的具体地点不方便透露给大家。大家刚刚下飞机,天色已晚,请先在我身后的建筑用餐,然后会有专人领你们去房间,今天先休息一晚,大家调整一下时差。明天上午10点钟,我们准时参加会议。我叫麦克·德隆,陆军少将。”
众人的议论声大了起来。“陆军少将都只能来当接机官,开会的得什么级别?”“话说,我突然有点担心自己的安全了,虽然这地方看上去确实很安全,但要发生的事估计不会很安全。”……
议论归议论,毕竟乘车坐飞机这么久,众人还是都累了,陆续开始休息,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