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欲望城市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舒夜浅和好友余曼曼正在Strip大街上行走着，一边赞叹这座不夜城的华丽精彩。霓虹灯将整条街映得明晃晃的，犹如白昼，街边像是排队一样站了一列的人，散发着某某酒吧的宣传单，上面三级镜头比比皆是。有的宣传单随着风卷到半空中，在霓虹灯的映照下仿佛是纷飞的雪花，竟然有着隆冬的浪漫。与美国其他繁华的城市不同，拉斯韦加斯的大街上，女人们争相斗艳，男士们西装革履，即使是出来逛街，也穿着得高贵如同参加宴会。
话说到几年前，舒夜浅果真在二十二岁的时候将医学博士的学位修完，回到美国任职。她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在美国医学界顶了个才女的名声，在英国主修心脏科之后回国更加受欢迎。在年仅二十四岁，别人还在埋头苦背医学案例的时候，她已经俨然在有名的圣约翰医院当上了一名心脏科主治医师。好友余曼曼在英国主修放射科，所以和她成为同学，回美国又成为了同事，感情更加坚固，成为最好的朋友。两年匆匆而过，她们两个人总算从繁忙的工作中抽出两个星期，打算趁着青春正浓，好好地逛遍美国的旅游胜地。最后一站则是著名的拉斯韦加斯，她们准备彻底狂欢一番，不枉来到这里一趟。
于是，夜幕降临，两个女孩相继穿上今天上街购买的鲜亮衣裙，在镜子前仔细打扮一番。夜浅对于白色有着痴狂的偏好，虽然想要放浪一番，却仍然穿上一件白色的衣裙。露背的V型连衣裙，下摆用波浪式的花边勾勒出摇摆的节奏，在两腿旁边开了两道长长的叉，一直拉到大腿处才险险作罢，走起路来，随着裙摆的飞舞，露出她修长光洁的腿部，迷人中夹杂了一份清纯。余曼曼则一身浪漫的紫色，紧身的衣裙贴着她漂亮的身材，妖娆性感。
两个女孩盛装过后，上街逛起来。走进一家酒吧，两个人点了杯啤酒，坐在巴台跟前歇息一下被高跟鞋折磨过的脚腕。而这个时候，酒吧中两个男人上前与两个女孩寒暄起来。
“小姐好兴致啊！”他们猥亵的目光不断地打量着两个女孩姣好的身材。
“嗯。”夜浅随便地点点头，便不去理会他。
谁知道另一个男人并不罢休，继续说道：“不知道两位喝完酒之后，有没有兴趣和在下跳舞呢？”
“没有。”夜浅干脆利落地回绝。
然而其中一个男人却已经将手****地抚摸上了余曼曼漂亮的大腿，一边低声地说：“再考虑考虑吧……”
夜浅刚要站起来，给那个男人一巴掌，余曼曼却先一步给了夜浅一个眼神。浅浅一愣，不动声色地看着曼曼轻佻地站起来，在那个男人耳边低喃道：“跳舞……不如出去……到旁边的巷子里去……”
两个男人眼睛一亮，混沌地掺杂着恶心的欲望。随即就拉起两个女孩的手，“那就走吧！快点，我们已经等不及了！”
被拉着出去的夜浅狠狠地瞪了曼曼一眼，“快告诉我你在胡搞些什么？”
“你不是想出气吗？那么怎么能够轻易便宜了他们？”余曼曼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酒吧旁边果然有一条比较隐蔽的巷子，和Strip主街有一段距离，从斜上方能够看见灯火通明的凯撒皇宫。
男人将猥秽的手轻轻地抚摸上夜浅裸露的大腿，使劲地在上面一掐，然后流着口水说：“你的身材真好……”
夜浅假意笑起来，让男人把她顶在身后的墙壁上，眼角却搜索着旁边的东西，发现在一个闲置的箱子里面有一根棍子。于是，她一边挑逗着男人，一只手也抓住那根棍子。那男人正贪婪地浏览着她身上优美的胸线和诱人的大腿，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正在这个时候，对面正和余曼曼在一起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发出一声惨叫，让夜浅身边的男人也不由得停止动作，诧异回头。
就是现在！
舒夜浅举起棍子狠狠地在男人背后一敲，只听他闷叫一声，摔倒在地，手抱住自己的脑袋。
舒夜浅感到刚才喝过的酒精在身体内泛滥，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快乐充满了她的神经。天哪！她这一辈子也没有做过这样疯狂的事情！她再次举起棍子，在那个男人身上又狠狠敲了一通，听见他哀号的声音越来越凄厉，才匆忙地扔下棍子，穿着三寸高跟鞋跳过男人的身体，跑出去几步，抓住还在踢着另外一个男人的余曼曼的手，大叫道：“走啦！”
两个女人疯疯癫癫地冲出小巷。舒夜浅朝身后一望，发现刚才还在哀号的男人已经起身，朝她们两个跑来，一边骂着不入流的脏话。
“糟糕！他们追来了！”冷风一吹，浅浅这才觉得她刚才的举动实在是不明智。她要怎样才能够跑过一个大男人？而且，她还穿着高跟鞋！
“你往那边！我去那边！”浅浅指指远处繁华的赌场，又说：“尽量往人多的地方去，他们不敢怎么样的！”
“好！”余曼曼平日文静的脸上呈现着晕红，这个时候也似乎紧张起来了，“我给你打电话！”
两个女人说完，就分头跑掉了。
跨过街道，舒夜浅丝毫不顾川流不息的车辆，大着胆子跑进大街，让不少汽车不满地紧急刹车。她回头一看，看见刚才的两个男人也分头追她们两个，而她身后的男人也学她的疯狂，跑进大街，显然是被她惹恼了！
怎么办？她一边朝凯撒皇宫的大厅跑去，一边祈祷她能够在他抓住她之前跑到那里。
就快到了！她紧张地回头，却没有看见眼前的路，轰然撞进了一堵肉墙！
她愕然地抬头，落入眼前男人的怀抱！
他的眼睛竟然是墨绿色的！舒夜浅不由得愣住，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金棕色的柔软发丝微卷着落下前额，贴在耳边，有几缕则搭在他的眼睛前面，显得格外有异乡情调。更加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耳上挂了一条银色的蛇，蜿蜒的身躯诡异地扭动着，眼睛则用绿宝石镶嵌出来，闪烁着神秘又似危险的光芒。男人的脸异常英俊，墨绿色的眸子如同午夜的星子闪烁着神秘且遥远的光芒，深刻的轮廓在夜晚金灿的灯光下格外的柔和。她紧紧地盯着他漂亮的唇形，心里不禁在想：如果吻上的话，该是多么的幸运？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笑起来！
不过，马上她就提醒自己狼狈的情景，连忙对他说：“帮帮我！”
身后的酒吧男这个时候也追了上来。她急急地回头看看那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又回头哀求地瞅着绿眼睛男人，那副哀怜的模样让谁见了都要留下三分同情心，可是眼前男人的神色依然无动于衷，只是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脸看。
她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他干吗光盯着她看？
夜浅有点不知所措，更加焦急。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终于把视线转移到她身后那个酒吧男上，似乎明白了她的焦急所在。他朝身边不知道什么人一点头，从人群中挤出来一个壮实的保镖，朝那个酒吧男走过去，一把架起他来，随着他张牙舞爪的哀求，退入一片黑暗的建筑角落，不知道怎样了。
“进去。”他瞟了一眼车子，简短地命令。
夜浅发现他少言寡语，每一个字却非常的有力量。就好像现在，她是向来很有主见的人的，但是却在他灼灼的凝视下失声了！她有些紧张，看着他拉开的车门，只犹豫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便好像梦游一样乖乖地坐了进去。他也随着她坐进车子里，加长的豪华轿车缓慢地开动，离开身后金碧辉煌的凯撒皇宫。
车子里，她有些紧张地看着绿眼睛男人。他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她吞了一口唾沫，终于扬起自以为镇定的笑容，举起手来说道：“我叫爱丽莎，你呢？”她没有告诉他自己的中文名字，大概是因为她还跟他不是很熟悉。
“麦克。”海西斯举起自己的手，包裹住她精巧细致的小手，“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噢！刚才呀……”夜浅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事情的经过程大略地说了一下，然后又笑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太蠢了点？跟一个男人比力气？”
海西斯笑着摇摇头，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的女孩，然后才说：“没有。你很有勇气。”
他的声音低沉如同广奥的海洋，一切情绪都掩盖在舒心的男中音之下，乍听上去只觉得他会是个绝对有教养的贵族绅士。但是敏感的夜浅却奇怪地觉得眼前的男人静谧而危险，浑身上下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气质，就连他笑的时候，都隐藏着深奥的警惕。
当然，她与他只是初次见面，而以后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机会再次相遇，所以她没有多事地表达出来她心里的疑惑。
“我送你到哪里？”海西斯问道。女孩的身体纤细精致，隐隐地散发着馨香，让他有一瞬间的眷恋。
“啊！”夜浅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不由得犹豫。刚才不知道曼曼跑到哪里去了？这样茫茫人海，总不能让她把Strip都走过一遍吧？再说曼曼自己也说，会给她打电话的。现在她该怎么办？后天早上她们就要离开拉斯韦加斯，结束为期两个星期的旅行，她实在不舍得浪费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跑回饭店等曼曼的消息，“我也不知道……”她腼腆地笑笑，“我今天早上刚刚抵达拉斯韦加斯，对这里也不是很熟。”
“肯。”海西斯对前面的司机说，“在前面的曼德拉贝赌场停下。”
夜浅不明白她的意思，却见海西斯微笑地对她说：“那就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吧！”
夜浅稍稍一愣，凝视着海西斯。她该不该相信他的为人？虽然年轻，但是危机意识她还是有的。夜浅仔细地打量着眼前伟岸的男人，他的眼眸很深邃，仿佛能够吸进她所有专注的打量。她甚至觉得，他一定能够看透她现在犹豫的原因，所以才这样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自己。浅浅一向为自己敏锐的观察力而自豪，可是她在他身上却载了跟头。她看不出来眼前这个男人的实质……
可是，她却相信了他毫无波澜的眸子。所以她微微一笑，说道：“那就麻烦了！”
从雄伟巴百利赌场到火红色的火鸟赌场，海西斯带着夜浅充分领略了拉斯韦加斯这座沙漠之城傲人的奇迹。
MGM瑰丽的绿色大厦模仿古玛雅人文化的圣堡，一个阶层一个阶层地筑高，延伸到空中，仿佛就要和天相接，触及到神的领域。门前用精钢雕刻，金铜镀色的雄狮栩栩如生，让夜浅好不赞叹，如果不是那狮子太高，她恐怕还想要爬上去与之合照！
巴黎赌场大厅前伫立了一座模仿巴黎尔菲尔铁塔的摩天铜塔，顶天立地地让夜浅仿佛有了身在巴黎的感受。夜光下，巴黎铁塔闪烁着金铜的色泽，远处看上去犹如一道锋利的圣剑，散发着神圣而又刺眼的力量。
还有拉克席尔赌场面前模仿埃及古建筑的狮身人面像，夜浅又仿佛一下子跳到了远古的埃及，领略着金黄沙漠带给人们奇异的孤独感。拥有神的力量的法老安然地端坐，平视远方古老而悠远的帝国，通往室内的大道伫立着无数精致雕刻的卧狮，温顺地匍匐在法老的脚下。
一个夜晚很快地过去了，海西斯和夜浅的最后一站则是拉斯韦加斯最著名的伯拉奇喷泉。从伯拉奇赌场内部走出来，天花板上悬挂着无数色彩，用纯玻璃而筑成的花丛，有的纤然下垂，让人不禁疑问那些花朵是不是真的。夜浅一边赞赏地看着头顶的玻璃花朵，一边又被周围的室内花园所吸引。无数娇艳的花朵被园丁们精巧地修剪，栽种成各种样子，有的甚至被堆积起来，形成一个个的人形，动物，鸟雀。定睛一看，每一个形状都是整个被花组成搭累起来的，精巧绝伦！
“真想摘一朵呢！”她感叹地对海西斯说，“你看那白色的花多漂亮呢！”
“喜欢的话就摘一朵当作留念吧！”海西斯点点头。
“你在开玩笑吧？”夜浅看看身边陪了她一个晚上的海西斯，“我要是摘了，说不定要被抓去坐牢呢！”这般精巧的东西肯定是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如果每个顾客摘上一朵，不出一天这里就光秃秃了。
海西斯脸上又是那种神秘的笑容，而现在更加带上了一种陌生的宠溺。他抓住她的手，拉她到人工花园的旁边，“为什么不试试呢？”
夜浅狐疑地看着周围突然涌出了不少服务生，却都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个，好像是宫廷里的侍卫尽职尽责地保护着高贵的国王。再观察身边的男人，无论走过多少家的赌场，他似乎都能淡笑着帮她解释赌场的历史由来，举手投足充满了随心所欲的味道。而身边也都不知道怎么地涌出来许多熟知的人，一个个西装革履，一看就是高阶层的总管，却恭敬地对他们笑，一边殷勤地询问他们不时的需要。
夜浅细嫩的手被他领着，温暖而又暧昧。他优雅地俯下身子，拉着她帮她摘下那白色的花朵，然后问：“喜欢吗？”
真的没有人来阻止他们！
舒夜浅不由得问：“你……是什么人？他们怎么都好像认识你一样？”
海西斯温柔的笑脸让舒夜浅有些眩晕，右耳垂坠着的银蛇仿佛有着生命一样随着他刚才的动作摆动着细致的身体，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竟然有些诡异。然而，他只是淡然地开口：“一个赌客。”
“一个赌客？”就那么简单？
“是啊！不管是什么样的赌场，顾客总是上帝！”他回答得再理所当然不过。
夜浅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即使他真的只是一个赌客，能够认识这么多赌场的高级管理阶层，也不会是个一般的赌客。不过，她并没有继续探寻下去，不想表现得太过好奇。
走出伯拉奇赌场，面对着他们两个人的则是一面平静无波的巨大人工湖。夜晚流光四射，平整如镜面的湖面上映照着金属般犀利的光芒。
“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够看得到喷泉……”由于已经半夜，夜浅不由得有些困了，却强打着精神，注视着湖波。
“去坐一下吧！”海西斯拉着她的手，带她坐在湖波旁边的石头椅子上，“你困了吗？”他大方地拍拍肩膀，“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倚靠在我身上。”
他真的很绅士！夜浅心里不禁有些感动，更加感激他肯陪她这浪漫的一晚。远处的夜仿佛是黑暗的翅膀，星子如同钻石在丝绒般华丽的羽毛上闪烁，应对着对面的巴黎铁塔。风轻轻拂过，吹皱了平静的湖面，波光粼粼地闪耀着奇异的温柔。夜晚已经逐渐地安静下来，在这美丽如梦幻的夜色中，她似乎能够听到心里不知道哪个角落似乎塌陷了。看着身边男人带着笑意的眸子，她点点头，乖巧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心却扑通扑通地跳着。
海西斯趁着她不注意的刹那，对着远处的保镖示意，让他启动喷泉。回过头来，他专注地看着她细腻的脸庞，年轻的皮肤上带着女姓的温柔和馨香。在他三十年的生命中，海西斯头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沉沦，似乎眼神不能够从她身上移开。不知道是不是他多疑了，他似乎能够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如同紫罗兰般诱人，让他浑身竟然如同十八岁少年一样被****灼热着。
她缓缓地睁开眸子，似乎察觉他的注视。
“怎么了？”
“没什么。”海西斯偏过头去，“你想知道拉斯韦加斯的历史吗？”
“如果有趣的话！”浅浅用手遮掩住一个呵欠，依赖地靠在他身上，双手搂住他健壮的胳膊。
“几十年前，拉斯韦加斯仍然是沙漠中很不起眼的一个小城市，是从洛杉矶到芝加哥货运线上的一个中转站，渺无人烟，几乎没有被开发。后来，有一个很有名的黑帮首领叫做本杰明·希高，他立志要建立一座奇迹之城。仰望着荒芜的城镇，他大声说：‘我会把这里建成沙漠中的奇迹——一个闪耀着无比光芒的赌城。她会是人类欲望的诞生处，也是人类欲望的终结点！’”
“好一座‘奇迹之城’！”浅浅轻轻地说，眼睫缓慢地掀动，似乎就快要睡着，“后来呢？”
“后来，他找到许多黑社会家族，借了许多的钱，建成了第一座‘火鸟赌场’。开张的第一夜，他将‘火鸟’装潢得如同一座皇宫，邀请了世界上最著名的明星，最富有的商人。可是，那一夜，没有一个人到场……”
“啊！真可惜……”
“但是他并没有气馁，继续经营着他的赌场。然而，经营一家没有人光顾的赌场消耗的金钱是无法想象的。他最终债台高筑，没有出路。而借钱的那些黑社会家族开始讨债。很显然，他根本没有钱还债。黑社会家族不能允许任何人践踏家族的声誉，最终决定杀了他。”
“为什么呢？杀了他也没有钱不是吗？”浅浅有些讽刺地说，“还不如留着他的命，说不定他以后能还清！面子真的那么重要吗？”
海西斯朗声笑起来。其实这么简单的道理，连一个妙龄少女都能够看得透，而就连他本身在内的地下世界却必须要履行不成名的戒律，虽然看起来似乎毫无道理。
“为了表示对本杰明的尊重，他们派了他的好朋友默？格林去狙击他。面临死亡和最好的朋友，本杰明对默·格林说：‘你可以杀了我，我不会反抗，但是求你留下火鸟赌场，不要卖掉。’默同意了好友临终前的遗言，在本杰明死后替他继续经营拉斯韦加斯。几十年之后，拉斯韦加斯变成了今天的模样，真正地成为了沙漠中的奇迹，一座不折不扣的欲望之城。”
“哎！”浅浅撇撇嘴巴，“被自己最好的朋友杀死，实在是太凄惨了！为什么又要叫做‘表示尊重’呢？我是绝对不会伤害我最好的朋友的，我只会帮助那个人！”
“你不喜欢默·格林吗？”他低喃着，“或许整件事情中，最难过的是他呢？”
一边黯然地说着，海西斯不禁沉思，六年中，他……到底做了几次默·格林？
“也不是不喜欢……”浅浅叹了一口气，才认真地说：“我想每个人都遵守着自己的法律，可能故事中的人们生活在一个迥异的世界内，遵守一套不同的规则，不能用一般社会的对错来评断。所以说我并不是讨厌，只能说是为他而悲哀，怜悯他选了这样的一条路，就不能够再回头吧！”
怜悯？
海西斯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怜悯？这两个字似乎从来不存在于他的字典中。从年幼开始，他便懂得要将家族的利益摆在眼前，并不需要被别人认同或者理解。然而，他惊异地发觉，他在听到她的诠释后竟然松了一口气。
潜意识里，他并不希望她讨厌自己的背景。
留住她吧！既然他头一次开始在乎……
海西斯握紧了拳头，暗暗地决定。
就在这个时候，喷泉启动了。如同利剑般的水柱一刹那冲入云霄，浅浅仰望着这奇迹般的景色呆愣住了。金红色的光芒映照着锋利的水剑，挺拔入云的身姿如同眨眼消逝的流星，神癨般傲然地拔地而起，俯视着渺小的人类。喷泉有两圈，内圈比外圈要高近一倍，远处看过去，犹如一个圣洁的皇冠，在黑暗的湖面上迸发出灿烂的光泽，钻石一般熠熠生辉……
远处，缥缈的水汽仿佛浓雾朝海西斯和浅浅袭来，冰冷却抓不住形态。不多会儿，浅浅的头发就已经有些湿润了，她笑着偏头看着瑰丽夜色中男人卓然的身影。而他也注视着她，墨绿色的眸子如同最珍贵的宝石，绽放着深幽的光芒，也蕴含着无限的温柔。他的发也有一些湿润了，金棕色的发卷着贴着额头，微微挡住他深奥的视线，平添一份神秘的风采。
海西斯的手很温柔，但是不容拒绝地握住浅浅纤细的腰肢，慢慢地低下头来。随着他的动作，他的眸子也折射出不同的光泽，仿佛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涟漪阵阵，欲望荡漾在其中。浅浅的心跳得极快，快到她已经分辨不出身体微微的颤栗是因为他的触摸还是因为水汽蒙蒙的湿意。然后，他吻住了她，先是很温柔地湿润了她颤抖着的嘴唇，离开，再印在她的唇上，然后他的舌巧妙地顶开她的贝齿，渐渐地深入口腔。他的舌接触到了她的舌，温柔地舔允着，粗重的呼吸让她更加眩晕。突然间地，他加快了节奏，狠狠地抓住了她的身体，每一寸身体都仿佛浸润在无穷的激情当中。他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不在乎水汽将两个人彻底地打湿，也不在乎不少路人羡慕的目光。
“跟我回去。”他浑浊的呼吸在她的耳边荡漾，仿佛是魔法般地诱惑了浅浅。
她睁开迷蒙的双眼，坚定地点点头，一边却禁止不住自己的欲望，再次将自己的唇印在他的唇上。
海西斯横抱起浅浅，钻进车子。司机启动引擎，带着这对被欲望勾引了的男女，消失在街道远处……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快要天亮了，黯然的夜空中透出深蓝的色泽，而浅浅正在熟睡中。海西斯喘息地搂住柔软的浅浅，紧紧地围住她的腰部。吻着她的肩头，他微笑地看着她嗜睡的面孔，听着她均匀的呼吸。
她累了吧？
丝毫没有料到自己突如其来的猛烈****，在不到一夜的工夫他就已经占有了她三次。海西斯用丝被裹住娇小的女人，悄悄地下床，****着身体走到未拉窗帘的落地窗跟前。
几近清晨，灰蓝色的天空下，拉斯韦加斯的灯火仍然明亮地灼痛人们的眼睛。城市已经寂静下来，然而海西斯的心却乱了。头一次，他没有用理智做事，而是仅仅凭着直觉，想要绑住这个精灵般的女孩。但是，这并不要紧，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怎样将她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