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李云松的坚持,并没有让吴刚多几分怜悯,反之面带冷笑,似有嘲讽,也似有不屑!若不是顾及身份,恐怕他早就将其击败了,毕竟聚气期可远非开脉能比!
随着吴刚身形一动,只感觉他的拳芒所向,竟然给李云松带来刺痛的感觉,这是功法外放所带来的威力,气海中的气由内之外,外放化实,虽无法化形,但是带来的增幅,可远非罡气那般。
“砰!”
一拳击中,李云松的身体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眼看着就要跌落出擂台,在其口中喷涌而出的血雾,更是化作一道弧线,自空中不断洒向地面,这场比试,看上去也就此落幕。
吴刚收手,对着正殿刚要弯身,却突然发现即将落地的李云松身体一凝,似乎被气体托了起来,没有让其跌落于地面。
瞧见这一幕,不单单吴刚愣住了,整个正殿广场皆鸦雀无声!功法外放是因为驭气,只有达到聚气期才能如此,只要气海中有气,即可保障哪怕是飞出擂台,依然不会落地。
正常比试中,一方若觉不敌,不会用这样的方式继续留在台上,输了就是输了,没有必要拼个你死我活。
但,这是聚气期才有的本事!李云松一个小小开脉怎能如此?吴刚第一个想法就是云海,或者登天峰的人出手相助,但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真想让李云松死在擂台上?
不过这个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见李云松已经从横躺的姿势逐渐站立,最后稳稳落在擂台一角,他的脸色依旧苍白,显然受到的内伤不轻,他的嘴角依旧挂着血痕,证明刚刚空中那道血雾也是他喷出的。
如此状态,为何还执念于此?登天峰所谓何意?很多外二门弟子依旧保持着疑惑,但吴刚却清楚的感觉到,李云松有了不一样的地方,气势更盛!虽有伤,但却给他带来很强烈的危机感。
尤其那漆黑的双眸内,所带的坚定和不屈,甚至让吴刚不敢与其对视,这种感觉在外二门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突破了?他竟然在这种情况突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擂台下,王诗雨向前走了几步,虽然站在远处依旧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但下意识中,她完全不知自己彻底被此人吸引了,到底是多强的意志力,能够在重伤下还能突破?
这已经不是资质绝佳能够做到的事情,李云松如果自登天峰突破,或者自擂台盘膝而坐,无人打扰时突破,只能说明他资质不俗,但与登天峰众多天才相比,将满十八岁的他,仍旧不会吸引多少关注的目光。
突破之时,分外凶险,开脉到聚气并非那般容易,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前功尽弃,多少人止步于此,王诗雨自问所见所闻从未听说有人可以在重伤之下临危突破,因为这样实在过于凶险,没有人会傻到如此,仅仅因为一场比试。
“不错,小师弟这点的确比大师兄强了太多,当年如果大师兄也如此,云月那个丫头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张阔看着擂台评头论足,双眼满是欣慰和喜悦之情。
反观穆痴面色时红时白,显得有些局促,最后叹了口气,破天荒的说道:“这点我的确不如小师弟。”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年和云月一战,他正处在突破的重要关口,所以打起来畏首畏尾,就是怕受伤,从而影响自己突破,否则云月岂会是他的对手,但赌注太大,穆痴不敢,也给自己留下了些许遗憾。
“不过是两个聚气的垃圾比试,你何以这般关注!”跟着王诗雨上前的申无忌并没有盯着台上,而是看着面前的俏丽身影,双眼中妒火中烧,两人认识这么久,王诗雨何曾这般过。
虽广场众人所想不同,但如王诗雨这般的,大有人在,其中也包括云月,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于修炼之事很是痴迷,同样也有自己的见解,而他们关注的,并非是李云松这个人,而是他做的事情前所未见,所以才会有新奇感。
正殿上方,云海依旧半眯着眼睛,给人一种伤势未愈,没有精神的感觉,可只有白长老清楚,云海在埋骨林到底受没受伤,不过此时白长老关注的点并不在这里,而是李云松,此子单凭这般魄力,也足够进入灵峰山。
修炼之路本就披荆斩棘,最忌讳畏首畏尾,一旦给其道心留下些许裂痕,都有可能导致以后的路没有那般平顺,因为这个裂痕会在出现道魔时无限放大,从而很容易让人着了道,导致道心碎裂,修炼之路止步于此。
广场的寂静无声,并没有影响到二人比试继续,吴刚虽震惊,但这不足矣让其心生退意,即便晋升聚气又能如何,他可是实打实的聚气中期,哪怕是境界压制到聚气初期,也依然比李云松强了不少。
稍微平静一下情绪,吴刚便再度出手,这一次他的拳芒更盛,甚至有些刺眼,就在其攻向前方之际,李云松也动了。
灵峰九变,第四式起手,只见他单手前指,一道半透明的气体出现,随之朝着吴刚飞去,这气体虽弱,但却刺穿了拳芒,更是贯穿了吴刚的胳膊,疼的他攻势尽消,接连后退。
而李云松也因为用出这一招后,面色更显苍白,整个人也颓废了不少,可他这一手,就连一直眯眼的云海都彻底睁开了双眼,神色中带着一丝诧异,更带着一丝疑惑。
至于吴平川和白长老等人,面上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聚气期可功法外放,聚气后期大成,气海凝结,即将达到凝神期的境界,才有可能以气化形,但这种程度的以气化形,和云月那般真正达到凝神期相比,仍旧有天上地下的差距,但这同样也标志着,聚气后期大成才能使用的手段,需要极强的气海方能施展,李云松一个刚刚进入聚气初期的人,凭什么也能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