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级的学生则完全和其他等级的学生分割开来,修炼的地方是连一般导师都不得进入的禁地,是整个学院最神秘的地方。只知道除了一些天赋异禀的天才,就算是大家族的子弟也没有特权直接进入禁地修行,必须在进入学院修习一年的后通过S级学生的考核,多位评判认定资格的人才能进入,考核只能是必须是B级和A级的学生。
在这个以修炼奥术为主的学院,以奥术为最高荣誉的大陆,无法控制好自身的能量释放奥术的南夜呆在这个学校和白痴没有太大的分别,他在D级和C级学生中的名声可是人尽皆知的垫底。
《低阶奥术书》中也分成低、中、高三个等级,南夜释放的【赤火球】是高级的术式,但只有南夜和宿舍的损友们知道,使出来的可能性只有四成,即便如此,他仍然冒着成为众人笑柄的风险站到这里,而她却没有出现。
南夜的心神有点恍惚,台下群嘲的声音对他来讲如同空气,这么多年来,这些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质疑声音算什么,简直不值一提。
他的目光最后还是忍不住扫向嘉宾席上,几双冷静的眼眸看着他,其中一人的嘴角挂着一丝冷嘲的笑意。
最双惹人注意的一双赤红色的眼眸,但他的脸上更多的冰冷的神骏,他总是那么的冷静,像是高高在上的上帝无视着底下的蝼蚁,有时候南夜希望他像其他人一样冷嘲般的看自己,但他从来没有,也许是因为自己连蝼蚁都不如。
可当南夜的火球击飞靶心的时候,他的眼眸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
“正中靶心。”导师没有理会台下的声音,看了看箭靶,火球正好击中红点靶心,上面还有残留的烧痕,摧毁的程度远远胜过其他学生的释放的招式,眼角不由得瞥一下踩狗屎般好运的南夜,对他也是感到颇为的无奈。
术式的稳定、攻击的速度、威力,准确度,四样加起来才能判定一个奥术是否及格,他后三样的分数加起来超过及格线有多,虽然他的奥术的威力很强,但这种好运式的击中,让导师始终犹豫不决,主要还是因为台下反对的声音太多。
一些人叫喊着要求检查,他们接受艰苦的锻炼却不及一个拼运气的家伙,这实在让他们咽不下胸口的闷气,就算能够释放吟唱奥术又如何,这种运气式的击中目标也无法击败对手,威力再强也是多余。
“导师,你也不用为难了,及不及格对我来讲没太大的分别。”南夜眼眸黯淡无光,低垂着头颇为丧气的和导师说道,现在的他只想尽快的离开这个地方。
看到南夜低沉着眼眸,一抹少年哀愁感让导师想起似水流年的岁月,他以为南夜为自己的失败感到颓丧,还善解人意的不让自己为难,更加难以将他定义为不及格。
忽然,嘉宾席上的一人举起了手,“导师,我要求检查身体是否作弊,对其他的同学公正点。”
“寂夜,坐下。”红色眼眸的那人紧接着说道,寂夜就像是接受到不可违抗的命令般安静的坐下来。而他随之站了起来,目光注视着南夜,全场情不自禁的安静下来,学校里面也许有些没有未见过他,却绝对听过红眸的传说。
南夜知道他们在台上,但一直没有勇气去看他们。
在南夜很小的时候母亲已经死去,除了家族少主的头衔,在家族中连仆人对他都没有一丝的尊重,因为他是个天赋连仆人都比不上的继承者。亲生父亲也没有理会过他,就连他生重病躺在床上都未曾来看过一眼,小时候的南夜偷偷的去努力想获得一丁点的成就来吸引父亲的目光,后来发现这些是多余的,因为他根本追不上其他人脚步,自己还在一点一点的蠕动前行,其他人早已经到阶段性的终点,准备第二阶段的起跑。
父亲也好,弟弟寂夜,妹妹红夜也罢,留给他的永远只是追不上的背影,他也不想再去追,反正永远都不会追得上。
唯独他,家族中的长子——辉夜,南夜对他的畏惧来自心底的颤抖。
他就像夜中的光辉般耀人,如果说南夜是家族有史以来最弱的继承者,辉夜则是有史以来最强的血统继承者之一,那双红色的眼眸足以证明一切。他的脸上不苟言笑,当目光注视在你身上时似是有一道冷冽的冰锋悬在你的头顶之上。
和其他人不的同的是他从来没有对南夜做出过任何冷嘲的笑意和动作,甚至没有从来和南夜说过几句话,因为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修炼,仿佛他的生命就是为了修炼而诞生,也许这就是被冠以天才之称的悲哀,当所有人都在羡慕、嫉妒他的时候,南夜总是暗暗的想道。
南夜有时会说一些俏皮话来吐槽一下人生和自己,具体说什么南夜已经忘记,但他无法忘记辉夜瞥向他之时充满着杀意的冰冷目光,“你是废物无所谓,只要你的姓氏还是亚力克斯,是家族的少主,就不要再让我看到或听到你作出自我侮辱的行为和字眼,不然我会杀了你。”
辉夜就是这样一个家族荣辱感极强的人,十岁已经熟练掌握《低阶奥术书》的招数,十三岁打败家族中大部分的守卫,十六岁进入【诸神黄昏】的时候被选进学校的禁地成为S级的学生,参加过两次镇压的战役,在南夜还叼着狗尾草在山谷发呆的时候,他的名声已经响彻奥恩大陆。
同为一个家族时代的继承者,距离却遥远的仿佛来自不同的次元。
他的眼神告诉南夜,就算你是我的弟弟也不会有半秒的犹豫,而且就算他杀死自己,南夜相信父亲也不会因此怪罪他,毕竟他可是承担着家族的下一代的盛衰。
南夜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南夜知道自己无法追上他们的脚步,叼着狗尾草的时候,他会想在学校毕业后不去个太多纷争的地段,在安静的村落里面庸庸碌碌的找个长的普通的女孩子成家立业,慵懒的度过自己不平凡的出生,却平凡的一生。
直到雪莉的出现,他才被迫站到这个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