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为何如此谨慎?”林安好奇的问道。
欧阳博于是把今夜去嘉定府的事情说与几人听了。
“原来如此,看来此行不简单了。”
“不过也不必太过多想,你们都是跟我从杭州来的兄弟,在这里能信的只有你们几人了。”欧阳博看了众人一眼。
“公子请放心,我们都是跟随林大人多年的,这段时日看公子也把我们当作亲人般看待,而且心系此地百姓,所做之事看在眼里,早就把公子当作自家主人了。”几人纷纷说着。
欧阳博看着这些目光诚恳的众人,“好,我也不煽情了。各位兄弟,这边之事想必大家也知道,朝廷派我来,责任重大,完成任务,有我欧阳博的嘉奖,自然少不了各位;万一事情恶化,我肯定罪责难逃,但是你们不会受牵连。”
“公子何出此言,我们愿意跟公子来此地,就是想帮公子为百姓办事。”这些人都是寻常百姓出身,家境一般,自然能体会到此地发生暴乱百姓的心情。
“林安,你今夜便带着我的金牌先去拜访驻防此地的白虎营将领关达关将军,此人我来之前打听过,之前跟随过慕容老将军,也是李王爷昔日下属,此人忠诚可信。”欧阳博拿出刻着“中山王李晋”的金牌递给林安,“你去了之后便与他说……”
交代完此事,林安就选了两个人与他一起连夜向距离此地几十公里外,驻扎在山区的白虎营奔去。
“猴子”刚刚欧阳博看着这个叫侯阳的年轻人,刚刚也是他在后面观察知府那边有无人来监视自己。“你和华哥今晚继续探查知府那边情况。”叫华哥的原名叫封华,年长欧阳博几岁,在杭州有了家室,为人谨慎。
安排完这两人后,房间就只剩下四人了。
“各位兄弟早点休息,养好精神,明日清早,你们三人”指着其中三人“先去九曲县那边探听消息,我随后就到。”
“是,公子。”三人齐声道。
“公子我呢?”剩下的名叫张鹏的青年问道。
“鹏哥不急,明日你和我一起去知府。早上记得叫我。”
随即几人各自回房休息了。欧阳博也舒服的洗了个澡,躺在了柔软的床上,差不多一个月的行程没睡过如此舒适的床了。
“公子,公子起床了。”门外张鹏敲着门说道,其实这张鹏早就起来了,但是看着欧阳博睡的如此酣甜,不忍那么早吵醒他。
“啊~”欧阳博一个激灵坐起来“怎么睡得这么沉?”看着窗外一片明亮。
匆忙洗漱完毕,换好干净的便服,吃了早饭就向府衙赶去。
来到府衙,昨日见过的知府蔡康和董蔻已经正襟危坐的在大厅候着欧阳博了。
“欧阳大人可知现在几时了?”
“刚到巳时(中午九点多)。”
“欧阳大人可知你九曲县发生民变之事?”
“下官知晓。”
“那你还敢如此怠慢,身为父母官,不想着为民办事,如此紧要关头还拖延时间,让我等为了此事而久等于你,你可知罪?”蔡康厉声呵斥着。
“哈哈,蔡大人言重了。欧阳大人昨日才到此地,多休息一下也是情有可原。这事情也不急于一时解决了。”一旁的董蔻眯着眼睛笑嘻嘻的打着圆场。
“哼,此等大事岂能不急?”蔡康“啪”的拍了声桌子。
欧阳博一时愣住了,这特么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来的猝不及防。不过越是如此,也就肯定这里的事情不简单了,昨晚的安排没错!
低着头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似乎是被蔡康给吓住了一样。
“哎呀,欧阳大人不必惊慌。这是蔡大人提醒你今后在此为官要处处急上官之所急,想百姓之所想啊。”笑咧咧的说着,走过来把愣在厅中的欧阳博拉过去坐在自己旁边。
“蔡大人此事就此揭过,我们还是来谈谈九曲县的事情吧。”董蔻让丫鬟泡好了茶,就把其他人支开了。
欧阳博老老实实的坐着,像是上课时候等着老师训话的学生。
蔡康和董蔻看到欧阳博如此“老实”互相对视了一眼,喝了口茶。
“欧阳大人,也不是本府故意刁难于你。本府在此为官多年,终日勤勉,不曾有一时敢辜负朝廷的期望。你刚刚上任还不明白本府的脾性,今日之事也算是本府教你做官的一个准则!”这蔡康喝了口水,板着脸继续说着:“你能在朝廷快报送来后的三天内抵达此地,也算你心里还装着百姓。你虽是朝廷钦点到此处理九曲县事物的,但是这嘉定府情况与别的地方不同,万事都得谨慎对待。”
“蔡大人说的是啊!这里地形复杂,山路陡峭,又多以异族为主。”董寇看到蔡康没有接着往下讲,就沿着他的话题说。
董寇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甘。“我朝建国二十四年,圣上宽厚仁慈,对少数民族一直是……”董寇又把本朝皇帝对少数民族治理的政策详细的说了一遍。
欧阳博认认真真的听着,也没有插话也没有动作。董寇看着欧阳博如此态度,心里有些得意,但是自己一个人一直说也不合适就咳了声,“朝廷如此信任欧阳大人,想必欧阳大人早已有了计策?”
一旁喝着茶的蔡康顿时也来了兴趣,放下茶杯,看着欧阳博,等着他发表意见。
“啊……,”欧阳博像是突然被点起来回答问题的学生,“在下为官尚浅,不敢妄论。本想凭着满腔热血和朝廷威望,解决此事也不太难,但听两位大人分析之后,觉得自己还是要从长计议了。”欧阳博心里早就有了一套方针,当然这方针是结合后世成功的治理经验来总结的。此时肯定不能说出,就摆出一副菜鸟求指教的心态应对。
“还请两位大人多多指教!”
“嗯…,董大人治理此县多年,也有一些经验。虽然出此大事,那也是此地异族一直以来不服我大统,叛乱之心久矣!”
“啊,唉~,在我管辖之时发生民变,我也难辞其咎。不过此地民风彪悍,难以驯服确实让人难办!”董寇站起来向京城方向拜了一拜“圣上垂怜下官,犯如此大错却并无加罪,又负皇恩啊!”语气似乎很悲壮,想挤出几滴眼泪来增加几分悔恨的心态的,但无奈脸上肉太多,怎么挤看上去也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