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喧嚣和迈尔斯无关。现在他正安睡在重症监护室里。
辛迪趴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上看着里面的迈尔斯,只见他面色红润,已经没了痛苦之色。一旁,陪同的维辛克用宽慰的语气陈述着:“他恢复的很好,已经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不过还要再观察一会。还没醒是因为麻药的劲还没过。”
这样吗?辛迪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里面的人儿,第一次看到麦子安睡的样子呢,虽然平时就听大家说他睡着了挺可爱的……想到以前的点点滴滴,有喜悦,有期盼,最后化作一句默默地祝福:快点好起来吧,麦子。
在重症监护室外待了一会,辛迪离开了这里,去探望盖伊了。
盖伊的伤轻一些,这个时候已经醒来并吃过早饭了,医生给了辛迪15分钟的探视时间。
今天天气并不是很好,说到底自然是不通人性的,书中描写的那种因悲欢导致的天气变化,也只是一种艺术渲染而已。当然,欧米伽级超凡者是可以改变自然环境的,不过这么说就有抬杠的嫌疑了。
这样的天气让盖伊响起了家乡,东北边境的家乡这个时节已经很冷了,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样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看了看自己的伤,怎么跟他们说呢?
开门的声音让他从思想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他看向门口,是辛迪。
“早上好,盖。”像往常一样,辛迪向他轻声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看到辛迪没事,盖伊很高兴,“随便坐吧。”
辛迪嗯了一声,搬了张凳子坐在了盖伊床边。
这是个双人病房,除了病床外,桌椅、储物柜,杂志什么的应有尽有,还有独立的卫生间。简直和宾馆无二。
“伤口……还疼么?”看着盖伊肩上缠着的厚厚的绷带,辛迪问他。
“还行,这点伤。”盖伊一脸不在乎,“对了,怎么没看到迈尔斯,他人呢?”
辛迪沉默了几秒,告诉了盖伊他昏迷后迈尔斯点燃了罗各击败了暴徒的事,盖伊静静的听着。当听到迈尔斯因为伤势过重也昏迷了后,他闭上了眼睛。
“这家伙……”辛迪听到盖伊说道,语气满是无奈与落寞。“又乱来了啊。”
“又?”辛迪注意到了这个词,“嗯,很有麦子做风的词。”
“是啊。”盖伊说,“他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可是……”他低下了头“我能帮到他什么呢?总是让他受伤的我……”
“不要这么说,盖!”辛迪打断了他,“你一直在努力不是么?总有一天,你能帮到他的!”
“努力……”不只是辛迪,盖伊也感受到了这个词的苍白无力。无奈的是他只能相信这个词,毕竟除了努力以外,还能干些什么呢?
怕盖伊继续胡思乱想,辛迪连忙转移了话题。盖伊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认真听。当话题转移到丽塔身上时,盖伊才有了一点兴趣。
“那个丽塔姐,”他问,“是谁啊?”
“丽塔姐是罗尔区的治安官”辛迪回答,“昨天是她最早到达现场的,你和迈尔斯的治疗费用也是她垫付的。”
“这样啊,那可得好好谢谢她。对了,辛迪。”
“嗯?”
“我的钱包在我外套内兜里,你帮我把钱还给丽塔姐吧。”
“不急,丽塔姐说下午会来看你们,到时候你自己还给她吧。”
“可是……”盖伊还想说点什么,这时,门被人推开了,一名护士走了进来。
“7床的家属,”她说“探望时间到了,请尽快离开,患者需要休息。”
“好的。”辛迪起身,最后叮嘱了盖伊几句:“我先走了,盖。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说完,她离开了病房。
盖伊没有回应辛迪的话,只是道了个别。
一个小时后,护士打开了病房的门,一个人被推了进来。盖伊还在好奇那个人是谁,接着就一眼看到了那人眉脚上那到熟悉的伤疤——那个人,是迈尔斯啊。
此时此刻的情景勾起了一些尘封的记忆。他记得第一次见迈尔斯也是在医院,那是他第一次跟妈妈去看从未谋过面的“爸爸”,在爸爸的病房里,第一次见到了迈尔斯的爸爸特洛伊和默默站在一边的迈尔斯。那时迈尔斯的眉脚就有这道疤了。
爸爸出院后搬了家,特洛伊叔叔成了房东。据妈妈说爸爸和特洛伊叔叔一起参加了一次远征,在远征中瘸了腿,落下了终生的残疾。关于那次远征,所有人都讳莫如深。不过当时自己并不在意,因为一直没有朋友的自己有了迈尔斯这个好朋友。
特洛伊叔叔对其他人还不错,可是在面对迈尔斯,他的儿子的时候,却没有显示过一点点的“温柔”。凶名在外的“恐狼”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一只“小奶狗”,从小对迈尔斯实施了魔鬼训练。一旦迈尔斯达不到要求,迎接他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迈尔斯挨打后的惨嚎响彻整个阁楼。爸爸妈妈劝过特洛伊叔叔多次,可是没有用。只能在每次迈尔斯受伤之后给他上点药。然后打发自己去买点糖果之类的东西转移一下迈尔斯的注意力。迈尔斯喜欢甜食,大概是因为甜食对他来说,意味着痛苦的结束,也意味着快乐吧。
凡此种种,在迈尔斯身上与心上都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也造就了他不稳定的性格——外表开朗随和,但是易怒而冲动。而且因为从父亲那里没有得到过善待,所以他很珍惜每个对自己好的人并甘愿为那些人牺牲自己。
这样的迈尔斯让人心疼,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唯有胸口随呼吸一起一伏的迈尔斯,盖伊轻轻地说了句:
“迈尔斯,愿世界以温柔待你。”
迈尔斯大概是没有听到这句话的,又过了半个小时,他的眼皮动了动,随后睁开了。
入目的还是一片洁白,不过身上没有昨天那么疼了。这倒让他想起了以前锻炼过量后第二天起床后的浑身酸痛,真是些一点也不值得回忆的日子啊。
缓缓起身,旁边的那个人是,盖?太好了,他没事!
“醒啦?”盖伊笑着,虽然那笑容中五味陈杂,但最多的还是高兴之情,“感觉怎么样?”
一向粗神经的迈尔斯并没有注意到盖伊神色的异常,同样笑着回到:“疼死个人,盖,有糖么?”
“我到哪给你弄糖去?”盖伊没好气的说,他躺了下来,看着天花板,“待会护士进来的话,你可以向她们讨一点,如果她们让你吃的话。”
“我又没有高血糖和蛀牙,这方面不用忌口的。”迈尔斯回答,然后碎碎念了起来,“可爱的护士姐姐,快来关心我一下啊,我很好哄得,一点糖就行啦……”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呼唤,有人推开了门,不过不是迈尔斯心心念念的护士姐姐,而是维辛克和拉普德尔。
“呦,迈尔斯。”拉普德尔打了个招呼,“醒了啊。”
“嗯。”看到进来的是两个“大叔”,迈尔斯顿时失去了心情,把头转过去,敷衍的点了点。
还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的维辛克和拉普德尔站在迈尔斯床边,开始询问他的感觉。迈尔斯还算配合,一条一条的回答了。最后拉普德尔再次拿出了那个护符,递给迈尔斯。
“迈尔斯,”他说,“你恢复的很好,接下来,除了药物治疗之外,最重要的是让身体适应暴涨的力量。以后你每天都要花时间用这个护符引导体内罗各画图,以加强对罗各的控制。今天是第一次,先维持15分钟,明白了吧。”
“好的。”迈尔斯点头表示听明白了,他对这种治疗方法蛮感兴趣的。结过护符,他开始向里面注入罗各。
盖伊开始没有听明白拉普德尔的意思,不过当看到迈尔斯用罗各绘出图形后,他全明白了。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他问:“迈尔斯,你突破了?”
迈尔斯一分心,那副画到一半的图顷刻间支离破碎。不过他也不在意,回答道:“大概吧,这次受伤也不是一无所获。”
“迈尔斯接受了限制解除术。”维辛克回答了盖伊的疑问,“治疗很成功,他现在已经是超凡者了。”
“这样……”盖伊看了迈尔斯一眼,心情更加复杂。怀着这样的心情,他说:“恭喜你,迈尔斯。”
“嗨!”迈尔斯回答,“这有什么,你也可以的。好了,不说了,我得专心操控这个东西,这可比焰海难用多了。”
“好的。”
病房里恢复了宁静,只有钟表在滴滴答答的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