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渊换好了制服,制服刚好贴身。少年本就面貌俊郎生气,那一身浅蓝的劲衣衬出潇洒略有脱俗之风度。他站在窗户边,看着南院络绎不绝结伴而行的学生朝楼塔而来。
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脚步声迤逦嘈乱,男声女声此起彼落。
听推门而入的声音,一名面容较俊俏,乌光的长发,顶戴白玉冠的少年率先而入,他的身后尾随剩下的两名舍友,一名是他们三人当中较为高大健壮,皮肤黝黑,宽脸圆眼,额头上有一块黑斑。另一名是他们当中身高最为矮小,相貌清秀略带稚嫩。
那名领头进来的少年也未环顾房中的变化,就朝他的床铺扑去卧躺在床上,双手背着后脑勺翘着二郎腿,抱怨着对那名身材矮小的舍友说:“金思,你怎么一点出息都没?亏你家还是青峡的大家族,就那夏刚区区一个小家族的他就把你给吓到了啊?看看你这身板,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他夏刚只怕要提着你甩了。”
金思低沉着头,余惊未散,说不出什么话,平日里他们三人当中就属他最软弱,堂中的学生以取笑他的矮小时常欺凌他。
铁柱瞥视着熬渊,粗犷的声音对二人说:“秋少,咱们寝房来新舍友了。”
三人齐齐目光投向熬渊,秋独秀一个翻身落地,眼神欣喜略带惊诧:“这么久了我们寝房难得来一位新舍友。”
见他满怀热情地走到熬渊身前揖手道:“我叫秋独秀,川城秋家的大少,金思、铁柱让我们欢迎新舍友的到来。”
铁煜站在原地揖手淡淡道:“我叫铁煜。”
金思原本忧郁的眸子被新舍友的到来感到庆喜有所安慰,踱步走到熬渊面前揖手礼道:“我叫金思。”
熬渊略感风趣地看着金思,他真的是十分矮小,足足差了半截身子,面容清秀白皙蕴含五六岁孩童的稚嫩,看着十分讨人喜欢。熬渊揖手侃侃对三人回道:“我叫熬渊,来自洛镇,请多多指教。”
秋独秀也不见外,搂着熬渊的脖颈笑着说:“熬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秋少,只是一个称呼,在这我们都一视同仁。”
熬渊也不忌讳,淡笑道:“那以后还请秋少多多关照。”
这一说秋独秀似有些满足,拍着他的后背沾沾自喜地笑道:“哈哈,以后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向我说。”看着铁煜朝他不屑地瞥了个眼神,他又收回了那有些得意的笑:“别看铁柱一副不亲人的相,但他心还是很体贴的,他是我们寝房的顶梁柱,就属他修为最高,在派中也是排的上号的,以后若是有什么麻烦可以找他,当然也可以找我,至于金思嘛,平日里只有我跟铁柱帮他收拾麻烦的事。”
金思有些不乐意了:“秋少他们欺负我也就算了,你也欺负我。”
秋独秀嬉笑地摸着他的脑袋:“谁叫你天生长得跟一个冬瓜似的。”
金思闷闷不乐地坐回自己的床上,不再理会他。
秋独秀见他生闷气了赶忙过去给他赔笑:“金思,我的意思是你长得可爱脸又圆又嫩,那么惹人喜爱,别生气啊。”
“秋秀儿你给我出来!”就在此时,一声带着调侃之意的怒斥声从房外传来,嘈乱地人声开始在寝房外聚集。
秋独秀顿时皱紧紧了眉头,他最厌恶的就是别人叫他秋秀儿,本身一个秀字他都觉得有些偏女声,叫成一个秀儿无意是在侮辱他:“夏刚。”
金思浑身颤了颤,随即缩进了被褥里。
铁煜打开了房门,只见一名污脸的男学生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外,他的身后站着五六个同他一样带有怒意的同伴:“秋秀儿你个阴险卑贱的小人,竟敢暗算我。还有那个矮冬瓜,你们两个都给我出来。”
铁煜昂着身板,一脸不屑地站在他面前说:“在我们寝房门前嚷嚷什么!”
夏刚气哼道:“铁煜,这里没你的事,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这是我们寝房,倒是你自个儿上门找茬来!”铁煜走上前狠厉地瞪着他:“赶紧给我走人。”
夏刚毫不示弱,朝房内探去,指着秋独秀说:“秋秀儿有种给我出来。”又见躲在被褥中畏畏缩缩的金思:“矮冬瓜你还真是够窝囊。”
铁煜一手拦在他的胸前:“我说了赶紧给我走人。”夏刚身后的同伴同时也跨步上前,一对对双目冷厉地瞪着铁煜。
“铁煜,都说了没你事奉劝你还是别管太多。”
“铁煜,秋独秀暗算了夏少,还有那矮冬瓜,这笔账我们要讨回来。”
……
“他们二人是我的舍友,你们又跑到我们寝房闹事,我自然要帮他们二人。倒是我奉劝你们赶紧走人!”铁煜冷冷扫了他们一眼说。
对面寝房的众多女学生逐渐向这边投来看热闹的眼光,有些女学生甚至踏过隔线凑过来围观。
秋独秀举步走了出来,厉声对夏刚说:“你秋少我出来了,你想怎样!”
“我还以为你是缩头乌龟不敢出来了。”夏刚瞪着眼瞥视了他一眼随即看向房内:“还有那个矮冬瓜,也给我出来。”说着,欲要进去把金思逮出来。
秋独秀拦在了他身前:“暗算你的人是我,不管金思的事。”
夏刚指着他怒道:“好,我看那个窝囊废也不敢露头,既然你想替他出头,咱们就到溪泉那去。”
秋独秀看得出夏刚的用意,他带了那么多同伙无非就是想把他痛扁一顿,但他可没那么傻,双手叉腰昂声道:“你叫我去我就去啊,你秋少我还不乐意去。”
惹得对面的女学生一阵哄笑。
夏刚有些恼羞成怒:“我呸!你个没种的东西,刚刚不是挺有能耐的吗?怎么,秋秀儿,你怂了?”
“秋独秀有种就下去,敢暗算夏少,你算什么本事!”
“秋独秀你就跟那矮冬瓜一样也是个窝囊废。”
……夏刚身后的同伴相继脱口而出一声声讥诮。
“我再说一遍,我最厌恶的就是别人叫我秋秀儿。”秋独秀啮着嘴唇说,显然‘秋秀儿’的名激恼了他。
夏刚揶揄笑道:“就叫你秋秀儿怎么滴?是个男人就跟我下去。秋秀儿。”
对面的女学生那又是放出哄堂大笑:“秋少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个妩媚的称呼。”
听对面女学生中传来一声讥笑,惹得秋独秀面上一阵羞红,他对夏刚恼道:“去就去谁怕谁,不过我要跟你单挑!”尽管是被激怒,但他还是很理智的知道总不能傻到一个人跟他们一伙人打。
夏刚愣了愣,嗫嚅着。
秋独秀又冷笑道:“你夏刚该不会想仗着人多来打我一人吧?”见夏刚不说话恶狠狠地看着他,他又抬高了嗓门:“哎呀,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算什么本事啊,你不是说我是暗算你吗?那咱俩就光明正大的来打一场。”
围观的人也跟着呼吁了起来:“对啊,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人家一人算什么本事。”
“光明正大的单挑一场,孰强孰弱便知。”
“夏刚你这么多人打人家一个也太小人了吧。”
……
夏刚咬着牙心里暗暗骂道:“你还真是够阴险的。”随即对秋独秀冷哼道:“好,那咱们就下去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