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渊既是惊喜又是困惑,从他来到玄翼派的这半年从未见到过掌门人究竟是谁。可没想到掌门人竟是深居在紫沽山山顶崖壁上洞内的昭月道人。困惑不已的是可昭月道人先前为何不告诉他。
昭月道人朝熬渊微微一笑,手中的拂尘一挥,对着所有人说:“老夫乃是此派的掌门明月。”
底下的学生们发出一阵唏嘘,大多数人都还未见闻过掌门人,惊讶眼前平台上这位葛袍老者竟是掌门人。
林导师、陆导师、钱导师、王导师和黎导师不禁心生一阵寒栗,没想到掌门竟在这个时候突然回来。所有人除了熬渊都不知晓昭月道人乃是金丹境真人深居在紫沽山山顶。各位导师也只知道昭月道人喜好游历,来无影去无踪,一去就是两三年,派内大大小小的事佥交给他们打理。
林导师趋前谄笑道:“掌门你何时回来的?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好迎接你。”
陆导师、钱导师、王导师和黎导师纷纷附语道:“是啊掌门,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昭月道人冷淡地瞥视了五人一眼:“老夫刚刚到。”
莫长老揖手敬道:“我乃大宗沧海长老,拜见掌门。这三位是与我随行监察此次大考的扈从弟子,蔺瑶、中牟、溪楠。”
三人揖手道:“拜见掌门。”
昭月道人同样揖手回礼:“我派欢迎贵门长老及弟子前来监察此次大考。”
熬渊看向苏芝有些不安的面色,如今得知昭月道人竟是掌门人,他也丝毫不忌惮言语。他揖手对昭月道人说:“掌门,我叫熬渊,乃是一系岳导师堂下学生。此次大考我们众多学生对于苏芝能够进入前三名感到十分质疑忿愤。”熬渊也是识事,知晓昭月道人先前是刻意隐瞒他,装作之前并未认识过。
“你刚刚在台上所说老夫也都看见了,大考事关重大,我派是决不允许学生作弊。”昭月道人平淡的面色随即显得阴沉,踱步走向了苏芝:“老夫也十分好奇这大考百人抓阄你的气运是如此甚好,与你比试的学生皆都比你差。”
林导师忙插道:“掌门,大考是学生自行抓阄,而且当时众多导师都在,怎么会出现作弊?”
昭月道人凛然地目光瞥视着他:“林导师把你们这几天大考分配比试人员的册子拿来。”
林导师心里“咯噔”了一下,很显然掌门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五人利用职权暗中操纵大考抓阄所得的分配比试人员。林导师嗫嚅了片刻,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们徇私舞弊,掌门也无法定他们什么罪。
林导师拿来了一本册子,册子是记录这几天大考分配比试人员的信息。
昭月道人接过册子翻阅,目光飞速地上下看过。半晌,他合上册子,稍有怒意地哼道:“林导师,陆导师,钱导师,王导师,黎导师,你们五人来给老夫解释一下这苏芝和北巷二人是怎么个回事?除了他二人其余学生抓阄分配的人员有强有弱,唯独这二人皆是比他们弱的,你说苏芝她一人气运好了,可北巷也跟着气运如此好吗?最后的六人晋级赛二人又分配在一起,以苏芝胜出,难道都是巧合吗?”
昭月道人目光犀利地瞪着五人。
五人顿时皱起了眉头。
“掌门,抓阄是学生自行的,又不是我们分配的。”
昭月道人袖袍一挥,字字清晰地道:“抓阄是学生自行进行,可还是要经过你们五人记录了才可下发告示,这分明便是你们五人滥用职权修改大考比试分配人员,暗中令苏芝晋级前三!”
林导师眼见要瞒不住了,但还是强硬地回道:“掌门,这几年你都不在派内,派中大大小小的事务都交由我和陆导师、钱导师、王导师、黎导师打理,大考事关重大,我们五人岂敢徇私舞弊!”
“掌门,若硬要说我们五人滥用职权,您可有证据?!”
昭月道长蓦然将手中的册子拆散扔向空中,一张张的纸满天飘散在凌空。他严厉地看着五人:“这还需要证据嘛!你们五人如实招来!”语气透着一股十足的威慑力,震慑着在场的所有人。
苏芝顿时大惊失色,她看向旁边的莫桦,莫桦同样皱着眉头看着她。
熬渊看着林导师五人,心里暗暗窃笑道:“这下看你们五个人怎么办。”
底下的学生们议论纷纷、喁喁私语。
昭月道人严谨地喊了一声:“肃静!”底下的学生们又马上陷入了一片默然。
林导师瞥了一眼苏芝和莫桦,事情已经瞒不住了,惶道:“掌门,是学生苏芝先前贿赂我们五人,我们五人违背师道,徇私舞弊,甘愿受罚,还请掌门看在这几年我们五人为派倾心倾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量轻啊!”
苏芝整个人仿佛定格住,脑海中慌得一片空白,林导师竟把事情说了出来。她看向莫桦,而莫桦却一副漠然。她的嘴翕动着,不知该说什么。
昭月道人冷哼道:“老夫对你们五人太失望了,念在你们五人这几年替我打理派的功劳,老夫不逐你们五人出派,但要剥夺老夫先前给予你们的权职!”
五人赶忙激道:“多谢掌门,多谢掌门!”
昭月道人踱步朝苏芝走去,严厉道:“学生苏芝于大考贿赂导师,严重影响了大考的公正平衡,败坏派内风气。按照派规,老夫已掌门的身份取消你此次大考的成绩,逐你出派!”
苏芝猛地跪倒在地,两行泪水扑簌落下:“掌门,学生苏芝知错了,请掌门不要逐我出派。”
昭月道人冷哼道:“老夫做的决定是决不会改变,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我派的其余学生!”
“掌门,我求求你了,不要逐我出派!”苏芝涰泣着。
她含泪地看着莫桦,手抓着他的底袍:“莫桦,你帮我求求情啊。”
莫桦漠然地看着她,随即甩开了她冷冷说:“你在大考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让我怎么替你求情,这是你自找的。”事情已经败露,莫桦现在只想把责任全推给苏芝以免受到牵连。
苏芝顿感心寒绝望,没想到莫桦竟如此绝情将责任全推在了她的身上,悻然呆滞地看着他。莫长老的目光随即如雷劈在了她的身上。
苏芝埋下头已泪洗面,懊恨不已。她本想揭发莫桦,可从刚刚莫长老的目光中看出如果她胆敢把他告发出来,那后果倒时恐怕比起受到逐派还要严重。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昭月道人看着苏芝。
苏芝梗塞道:“没,学生甘愿为此次大考的罪过受罚。”
昭月道人又淡然看向莫长老:“莫长老可有什么想说的?”
莫长老严谨道:“对于此次大考学生苏芝所做的事我心感遗憾、震愤,掌门能够公明处置,我毫无议言。”
昭月道人接着对底下的学生们宣告:“对于此次学生苏芝严重触犯了派规被老夫逐出门派,今后所有学生要引以为戒,谨记在心!”
底下的学生传来一阵沸腾的欢呼:“是,掌门!”
秋独秀大呼痛快:“真是报应,活该!”
金思有些不解地说:“秋少,为什么苏芝不把莫桦供出来?”
秋独秀笑道:“金思亏你还是大家族子弟,这种事都不懂吗?苏芝的家族只是小家族,而莫桦是世家少主,她敢供出来吗?”
金思顿时明白了,点了点头,厌恨地看着莫桦:“莫桦这人真够狠的,不过也好,他进入了大宗沧海以后派里就少了他这样人,他才是我派败坏风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