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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暗夜逃亡

喊杀声越来越急,距离也越来越近,冷婆婆和萧心怡面上一片冰冷,小梅和小荷紧紧的握着剑盯着雨夜中杀声传来的方向,并未显得害怕,这让苏慕羽心中镇定不少。

“我出去看看,你们守在这里。”冷婆婆道。

萧心怡看了她,点了头道:“小心点。”

冷婆婆足下一点,冲入雨幕,那高大的身子好像一头猎豹,几个起落就看不到身影了。

突然,小梅惊叫道:“王妃你看。”

苏慕羽和萧心怡都扭头向小梅指的方向望去,那是王府的西边,靠近正堂的一个院子。此时,那里已经火光冲天,而且也传来震天般的喊杀声,战斗好像比梅园外的更为激烈。

苏慕羽和萧心怡都吃了一惊,因为他们都发现了起火的院子是苏慕峥的。萧心怡喃喃道:“怎么回事,难道是我们搞错了,刺客不是你大哥招来的?”

苏慕羽也是一头雾水,道:“大哥也被刺客攻击了,这刺客到底是谁招来的呀?”

可是现在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而且那凄厉的惨叫声也震的他无法思考。

不一会儿,就见雨幕中冲入一条身影,疾若闪电。苏慕羽忙提刀护在母亲身前,几个起落,他终于看清那是冷婆婆回来了。

冷婆婆全身湿透,身上也染着片片血迹,苏慕羽急道:“婆婆您受伤了?”

冷婆婆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似有暖意,语气也较温柔:“不是我的血。”随即又对萧心怡道:“刺客很多,但府中的侍卫好像少了很多,快顶不住了,而且刺客好像不是一批人,大公子那边也打起来了。”

话还未说完,就见木桥上踉踉跄跄的跑来一个人,冷婆婆软剑一抖,剑身弹的笔直,历声道:“谁?”

那人语气急促,带着痛苦的道:“王妃,是属下。”

苏慕羽听出是牛虎的声音,忙道:“是牛统领。”

牛虎奔到门前,扑通一声跪下,只见他浑身是血,头上的发髻也被刀捎去,披头散发,更可怕的是一条左臂也被齐肩断去,正往外冒着血水。

苏慕羽见他如此惨状,忙上前将他扶入屋内。牛虎脸色煞白,痛苦道:“小少爷,牛虎护卫不力,让贼人杀如府中,我对不起王爷。”说罢这七尺男儿尽哭了起来。

苏慕羽心中焦急,忙道:“牛统领,外面怎么样了。”

小梅和小荷这时也赶忙为牛虎裹伤。牛虎痛苦道:“外面刺客有近百人,而且个个武艺高强,好像是江湖中人,更可怕的是这些人好像不怕痛,不怕死,就算砍下他们的手,他们眉头也不皱一下,继续不死不休的杀了过来。”

冷婆婆这时冷哼了一声道:“果然是幽冥山庄的死士。”

苏慕羽急道:“牛统领,你说刺客不到百人,王府有五百护卫呀,也挡不住他们吗?”

牛虎道:“今夜换班,属下亲自到梅园护卫,王府太大,属下加了俩道岗,梅园这边的护卫也将近二百人,按说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休息的护卫也该赶来了,可是到现在也没见有护卫前来支援,而且大少爷那边也遇袭了,属下恐怕顶不住了。”

说到这里,外面的厮杀声更近了,好像已经到了梅园里面。牛虎面色一紧,抓住苏慕羽的手道:“小少爷,外面顶不住了,为今之计还请小少爷和王妃尽快突围。”

说罢自怀中取出一个寸长的刀鞘塞到苏慕羽手中道:“城外镇北军骠骑将军宋宝龙是属下的结拜弟兄,这枚刀鞘是我们的信物,您见到他亮出刀鞘让他即刻领兵来救。”

苏慕羽见这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木制刀鞘,想必刀身在宋宝龙手中,此刻喊杀声更近了,苏慕羽抓住牛虎的手道:“牛统领,你和我们一起突围吧!”

牛虎惨笑一声道:“属下失职,让贼人杀入府中,对不起王爷,属下会拼死拖住他们,也请王妃和小少爷尽快突围。”说罢起身冲入雨中。

这时萧心怡道:“为今之计也只能突围了,这梅园后墙不远就是汾河,过了汾河出了东城不远就是镇北军营,我们就从后墙突围。”

几人议定,不敢耽搁,提着兵器就冲出小楼。梅园的后墙就在苏慕羽住的院子不远处,从萧心怡的小楼到后墙需要经过木桥,再穿过梅林,最后绕过苏慕羽住的小院子,距院子百步左右就是梅园的后墙。

苏慕羽一行刚刚走完木桥就听见杀声渐弱,只偶尔会有一声惨呼传来,苏慕峥那边却好像杀的更激烈,只是火势慢慢变小了。苏慕羽知道是护卫们快被杀完了,不敢耽搁,跟着冷婆婆和母亲急向梅林冲去,小梅和小荷护在他身后。

刚进梅林没多久就听见小荷一声惨呼,回头望去,只见小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天太黑也看不见是哪受伤了。而小梅正和倆个黑衣人斗在一起,已经渐渐不支了,另外七八个黑衣人正向他冲了过来。

这些黑衣人个个黑巾蒙面,雨水将黑巾淋湿,紧紧的贴在脸上,他全都握着刀,刀身只俩指宽,却有三尺长,闪着寒光。苏慕羽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见他们提着刀,就像是暗夜幽灵般向自己冲过来,眼睛里似乎闪现着嗜血的红光。

苏慕羽觉得一股寒意自脚下升起,他顾不得害怕,提起刀迎向最前面的黑衣人,那黑衣人举刀劈向自己,刀身泛着寒意,苏慕羽横刀招架,那黑衣人力气甚大,震的他双臂发麻。这时,冷婆婆和萧心怡也赶了过来,迎上了其余的黑衣人。

冷婆婆武功最高独自对付四个黑衣人丝毫不落下锋,软剑如灵蛇吐信般瞬间便刺死俩人。这时,只见小梅手中的剑也刺入了一名黑衣人的胸口,那黑衣人却不管不顾仍像她扑去,小梅似被吓到了,来不及抽剑就被黑衣人的刀贯穿胸口,而另一名黑衣人却趁势一刀斩下了小梅的头。小梅连惨呼一声都来不及就倒在地上了,脖子上的血喷出老远,和地上的泥水混成一片,而小梅的头颅却骨碌碌向苏慕羽这边滚来。

小梅和小荷自小伺候母亲,和苏慕羽亲如姐弟,可是在片刻间就双双身死,小梅更是死状惨烈。苏慕羽目眦尽裂,怒吼一声,向缠着自己的这名黑衣人杀去。

烈火刀本就是极高明的刀法,加上苏慕羽怒火中烧,天龙阳劲注入右手刀身,左手用阴劲使出“金罗掌”刀掌齐出向黑衣人攻去。这些黑衣人被药物控制,神志都有些不清楚,自然也学不成什么高明武功,只凭一种悍不畏死的精气斗争,对付些护卫自是可以,但要对上武林高手就差远了。

苏慕羽虽然称不上高手,但所学武功都是及其精妙的招数,在加上天龙的阴阳二劲分别用刀掌使出,那黑衣人立刻觉得全身冷热交替,身法顿时不灵活了,只几招过后,苏慕羽便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他知道这些人不怕痛随即右手便一刀斩下他的头来。

苏慕羽看着这黑衣人的头颅高高飞起,脖子上的血也冲天而起,不禁觉的腹中翻江倒海,黑衣人的尸体轰然倒下后,苏慕羽也趴在地上哇哇的吐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而且是用这么血腥的方式杀人,虽然心中痛快,但这血腥的场面也让他恶心的吐了起来。

苏慕羽杀了这黑衣人后冷婆婆和萧心怡也将其余的几名黑衣人杀了。萧心怡见苏慕羽趴在地上呕吐,赶忙跃了过来,扶着他问:“小羽你受伤了?”

苏慕羽擦了擦嘴道:“娘亲我没事,你呢?”然后又看了看冷婆婆。

萧心怡道:“娘亲没事。”

冷婆婆也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又拍了拍他的背道:“以后就好了。”苏慕羽知道她是说自己呕吐的事,点了点头。

这时,喊杀声完全停止了,而且苏慕峥那边的打斗声也变小了,那冲天的火光也终于被瓢泼的大雨浇灭了,苏慕羽知道这边的护卫大概都被杀了。

冷婆婆向梅林外看了一眼,一把拉起苏慕羽道:“快走。”萧心怡也赶忙跟上,二人护着苏慕羽向小院的方向冲去。

在梅林到小院这短短的距离间,三人又遇到三次伏击。这是真正的伏击,黑衣人躲在暗处,突然杀出,这次遇到的黑衣人明显比刚刚那几名难对付的多,其中有三个明显不是被药物控制的。这三次伏击苏慕羽又杀了一人,而自己也被一名黑衣人在左臂划了一刀,要不是萧心怡拼死保护,苏慕羽的左臂就被砍下来了。而萧心怡也因为保护他,肋下中了一刀,其中,一名黑衣人还负伤逃走了。

好不容易逃到小院外,苏慕羽已累的气喘吁吁了,现在距离后墙已经只有百多步了,冷婆婆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下,顺便包扎一下苏慕羽和萧心怡的伤。正在这时,突然远处传来几声哨音,这哨音如同刀尖划过锈铁板一样,极是难听。

冷婆婆听后大惊道:“快走,他们发现我们了。”

苏慕羽估计是刚刚逃走的那名黑衣人报信了。这时,萧心怡突然握住苏慕羽的手,从头上取下枚鸡血红的簪子塞到她手中道:“小羽,娘亲这次恐怕是逃不掉了,如果你能活着,留着这簪子做个念想吧。”

苏慕羽闻言痛哭道:“娘亲,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一定能逃出去。”

萧心怡伸手替苏慕羽搽干泪水,苦笑一声道:“小羽别哭,如果你能逃出去,就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的好好生活吧,不要想着报仇。”说罢也不待苏慕羽回话,拉起他跟着冷婆婆就向墙边奔去。

这时,哨声越来越近了,待苏慕羽三人距墙跟只有十余步时,突然四面冲出二十余名黑衣人,如半圆形般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这些人好像有三个首领,这三人首先提刀向苏慕羽他们走来,其余的人缓步跟上。突然,三人中其中一人口中哨声一响,余下的黑衣人便状若疯魔般的向他们扑来。

萧心怡和冷婆婆护着苏慕羽边战边退,待退到墙跟的时候,三人又都挨了几刀。冷婆婆负伤最轻,只是手臂被刀划了一下,还是因为要救苏慕羽而被吹哨的黑衣人偷袭的。萧心怡腿上中了一刀,左臂也中了一刀,腹部更是被刺了一刀血流不止,可是她死战不退,也击杀了一名首领。

苏慕羽在冷婆婆和萧心怡的保护下受伤不重,只是胸口被划了一刀。他见母亲受伤严重,更是状若疯虎,而且经过实战的锻炼,刀法掌法都精进不少,微弱的内力也运转自如,他也击杀了三人。

现在还有七八个黑衣人,他们也没想到俩个女人一个孩子会如此难斗,一个个也都杀红了眼,一步步的向他们逼近,瓢泼的大雨中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肃杀气氛。

苏慕羽三人并排靠着墙,冷冷的盯着正一步步逼近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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