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萧寒竟然被赐婚了,宝庆公主当夜就冲进了御书房。
可惜最后被怒斥一番,禁足在宫里。
宝庆公主是晋王的亲妹妹,当初因为晋王,已经被其他公主嘲笑一番。
没有想到,眼看着,就要翻身了。
谁知道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傅九娘,打乱了她的全盘算计不说,而且还让她成为整个后宫的笑柄!
谁不知道,她对萧寒志在必得。
“傅九娘?”
“来人,给本宫查,本宫到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狐狸精把大将军迷成这个样子?”
宝庆公主吩咐宫人去查傅九娘,结果查回来,竟然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绣娘。
宝庆公主得知傅九娘的身份以后,等到淑妃来探望她,她便乘机哭诉道:“那个傅九娘是什么东西?“
“女儿原本打算嫁给萧寒以后,哥哥能有大的助力呢?”
“可父皇竟然给萧寒和一个绣娘赐婚,这分明就是不想哥哥势力增大,故意打女儿的脸呢?”
淑妃见女儿如此不知死活地议论朝政之事,心里着实憋了一口浊气。
她好不容易才把儿子盼回来,自然喜欢儿子势力庞大,早日被册封为太子。
不过她也清楚,皇上正值盛年。
这个时候让位的机会,实在是太渺茫了。
因此女儿想要嫁给萧寒,她不是没有暗中出了出力,在皇上的耳边吹吹枕边风。
只是如今事已至此,女儿继续闹下去才是笑话。
她当即冷了脸,低声斥责道:“那萧寒一介莽夫,就只是配绣娘的命。”
“你好歹是皇上的金枝玉叶,满京的世家子弟难不成还少?”
“莫要继续胡作非为,热闹了你父皇,撤了你公主的尊位,到时候你看看,谁保得了你?”
宝庆公主闻言,心里虽然后怕,可神色却更加难看。
父皇本就对他们这些公主不上心,她也是仗着母妃和哥哥。
可母妃也这样说......宝庆公主顿时就委屈起来。
“萧寒是莽夫,可萧寒有兵权啊。”
“女儿不是为了哥哥......”
“啪”的一声,淑妃冷冷地打了宝庆公主一个耳光。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愚蠢的女儿,眼眸里寒意深深。
宝庆公主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突然被打?
她伤心的面容上挂满了泪珠,不敢置信地低泣道:“呜呜......母妃......您打我?”
“从小到大,您都没有打过我的。”
淑妃虽然心疼女儿,但仍然冷着脸教训道:“你父皇正值盛年,你知道你说的这些话,会给你哥哥带去多大的灾难?”
“你要是脑子还不清醒,你着公主的尊位,不要也罢。”
“省得那天连累了你哥哥,本宫亲自打死你。”
淑妃说完,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她隐忍四年,儿子才得以回来。
她可不想因为一个愚蠢的女儿,把儿子大好的前程都搭进去。
淑妃走了,整个后宫没有人来看宝庆公主。
宝庆公主又气,又难过,委屈的时候,愤恨交加。
恨不得将突然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傅九娘给处之而后快。
很快,就在她解禁的时候,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傅九娘的嫁妆,是有内务府督办。
内务府说白了,就是她随时可以使唤的奴才。
要想放点东西,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让人放进去的东西,后脚都落在了她的寝宫里。
这些东西导致她最后无法生育,被夫家嫌弃,最后孤独终老。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
自从确定婚期在六月初六的时候,萧寒便光明正大地带着傅九娘出游。
正值五月端午,京城热闹非凡。
丝丝暑气随着骄阳升起,怀孕已经六个多月的姚宝芸难得高调地回了娘家炫耀一把。
在娘家过足侧王妃的瘾以后,在骄阳落下的傍晚,姚宝芸坐着宽大的马车,返回晋王府。
夕阳斜落,红霞遍布。
凉爽的清风在车帘之间晃动,姚宝芸看着自己修剪得精致圆润的指甲,十分得意地翘起了下巴。
那有经验的稳婆看了,她这一胎,妥妥的是个男孩。
晋王府的长子,呵呵,这可真是天大的荣耀。
父兄都透了消息给她,马家那边,他们自会处理。
只要孩子平安降生,淑妃娘娘便会接她们母子进宫照料。
到时候马家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宫里去。
更何况,她可是晋王长子的母亲,马明珠那个短命鬼,死了就死了,难不成还能拉她陪葬?
想到这里,姚宝芸讥讽地勾起了嘴角。
可她眼眸里阴翳的笑容,很快消失得干干净净。
取而代之,是惊恐的煞白和不敢置信。
长街的廊檐下,有一对男女正不紧不慢地逛着。
而他们的身后,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跟随。
那个男人她并不认识,不过那个女人......她竟然.......竟然那么像楚茗?
那一双眼睛,她死了都会记得。
永远都在藐视她,仿佛她是天生的贱骨头,而她是高高在上的贵女。
那凉薄的嘴角,微翘的弧度,跟那个人,已经死了五年的......楚茗那么像?
不......不会的!
不会是楚茗,楚茗已经死了!
“来人!”
姚宝芸突倪的声音尖锐无比,跟在马车外的下人连忙凑上前,恭敬道:“侧妃娘娘有何吩咐?”
“去......去查对面街道上的那对男女,他们竟然有士兵跟着,去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
“侧妃娘娘稍安勿躁,小的这就去查。”
下人不敢怠慢,匆匆离去。
姚宝芸扶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身边的丫鬟婆子,连忙担心地凑上来,不过全都被她呵斥回去。
她现在只想静一静!
姚宝芸掀开车帘的一角,马车一角驶过那一片了,远远的,她回头去看。
只见那个女子,嫣然一笑,好似察觉她的视线,正徐徐地望过来。
她眼角有一颗痣,原本娇媚的人,更显风情万种。
可她看过来的视线,冰冷嘲讽,像是恶鬼张开獠牙。
姚宝芸心悸地僵住身体,手一抖,那轿帘顿时落下。
等到她惊惧过后,再次掀开车帘时,马车已经驶过那一个街角,她再也看不到那个女人的模样。
可是她惊悸不安,整个人惶恐着,牙齿打颤,面容煞白。
她突然好怕晋王知道,有这样一个女人。
像楚茗一样的女人......不,她就是楚茗。
是的,她不会看错。
楚茗看她的那种眸光,意味深长,瘆人得很。
像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暗中彻骨的恨意,曾几何时,她也了然于心。
是的,她就是楚茗。
姚宝芸渐渐冷静下来,她想过,楚茗是死囚,她要去告发。
可时隔五年,当初的楚家都死在边城了。
谁会信她?
姚宝芸急切惶恐,惴惴不安,她需要跟一个人商议。
而那个人,不可能是晋王......只能是成王。
姚宝芸想,她要尽快出来一次,送信给成王。
自从她怀孕以后,她跟成王便断了联系。
可她身边有成王的人。
她得把成王约出来。
姚宝芸不停地想着,思绪转得飞快,煞白的面容也渐渐回复正常。
可她手脚冰冷,身体僵硬,过了许久都没有缓和过来。
......
眼见姚宝芸的车架彻底消失在眼帘以后,傅九娘才收起那种瘆人的眸光。
萧寒拥着她的肩膀,当即轻笑道:“今天缠着我逛街,为的就是这个?”
“我还以为,你想跟我在一起呢?”
傅九娘闻言,娇嗔地瞪了萧寒一眼,懒懒道:“既然你这么不情愿,那不如我们现在回去?”
傅九娘作势要走,萧寒连忙一把拉住。
他幽怨地瞪了她一眼,目露不悦。
“呵呵!”
傅九娘低声浅笑,挠了挠他的掌心,直到把某人逗满意了,两个人这才继续逛街。
“她在这个时候见了我,一定会沉不住气去找成王。”
“晋王若是拿不住这个把柄,那他活该一辈子活在成王的阴影之下。”
傅九娘出声道,两个人靠在一起,亲密地往前。
又有亲卫护送,稍微有点眼力劲的掌柜老板,一打听便知道是虎威将军带着未婚妻前来闲逛。
当即一个个,半买半送,嘲杂的街道上,很快便拥挤了一片争相看虎威将军未婚妻的闲杂人等。
傅九娘不仅生得漂亮,更重要是,举手投足,矜贵不凡。
根本不像是一个绣娘,众人直夸蕙质兰心,温婉明丽。
萧寒很不喜欢,傅九娘的面容在众人的眼眸中,评头论足。
他当街给她买来一个帷帽,这才牵着她的手继续走。
傅九娘本意就是让姚宝芸看到她的面孔,从而恍惚不安,做出不妥的举动。
姚宝芸恨了她那么多年,又在背后玩了一手无间道。
不管如何,她就要成亲了。
在成亲之前,怎么也要让当初的背后推手,尝一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带上帷帽后,萧寒和傅九娘也逛得差不多了。
两个人坐了马车回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