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就是不让姜宁出手,哪怕他知道姜宁用毒很厉害。但他觉得自己是男子,应当保护女子。
醉酒男子头都破了,此刻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他回头指着看戏的众人,“今天谁能将这二人拿下,公子我赏百两黄金!”
众人面面相觑,犹豫只是那么一瞬,那可是百两黄金啊!
对于他们这些普通百姓而言,那是一辈子都花不完的啊!
众人一拥而上,率先冲出来三个大汉,那壮硕的模样着实唬人。
云夙吞咽了一下,害怕的瑟瑟发抖,可仍旧挡在姜宁面前。
三个大汉如同城墙一般,每走一步,感觉这客栈都要颤上一颤。
那人得意的完全不顾还在流血的脑袋,“快把他们给本公子抓住!”
姜宁本以为云夙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哪怕如今毒发,智力在七八岁,可那身手却还是不变的。
谁料,云夙不但不出手,还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还会武功!
这毒竟霸道如此?
两人被抓,男子来到两人面前,一手捏住云夙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啧啧啧,这小脸蛋儿,要是个女子多好啊。”
云夙愤恨的盯着男子,挣扎着,“你可知我是谁?!”
三个大汉,其中两人都押着云夙,使他根本动弹不得。
男子哈哈大笑,随后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跟我比身份?!我表姐可是兆禧郡主!我可是国舅家的亲戚,你能被我看上,是你祖上积德了!”
云夙仍旧不断地挣扎着,手腕上已经被大汉捏出一道红痕,姜宁眼神冷了冷。
“兆禧郡主算什么,我可是……”
“阿夙!”
此刻不便表露身份,于是姜宁打断他时,也没有叫出他的名字。
云夙不解的看向姜宁,姜宁微微摇头,云夙听话的不再言语。
男子虽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对自己的身份还是十分有自信的。不耐烦的挥挥手,“带走!”
大汉犹豫的出声,“那我们的黄金……”
男子拍着胸脯保证,可头上的伤口又开始作痛,于是极其狼狈的哎哟了一声,“放心,国舅府会少你们黄金吗?!”
大汉这才满意的推着两人往前走。
众人唏嘘这公子来历太大,这二人一定会惨遭毒手时,只见抓着姜宁的那人突然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随机抓着云夙的二人也同样如此。
时局瞬间改变,让人反应不过来。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男子更是警惕的看着两人,“你们做了什么?!”
姜宁耸耸肩,很是无辜,“什么都没做啊,不过我们姐弟二人都是就跟毒物在一起,全身都是毒,旁人轻易触碰的话,就会这样。”
话音落下,男子脸色惨白的盯着自己的手。
方才,他好像摸了那位小公子的脸。
余光瞥见地上口吐白沫,面如菜色,抽搐不停的人,顿时慌了,“解药,给我解药!”
云夙扫了一眼姜宁淡定的眉眼,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
姜宁故作为难道:“解药嘛,我如今只有一颗,可是你们四人都中了毒……”
男子见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一条黑线,这下更是急的不行,“给我!我有银子,我买。”
“我这个解药可都是珍稀草药,你……”
“一百两黄金!”男子希奕的眼神在看到姜宁皱眉的神情后连忙又翻了一倍。
“二百两!”
姜宁兀自叹了声,“他们三人不过是动动手便能得百两黄金,而我这一颗救命的药,如今却也值这些。”
男子恨得牙痒痒,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子!
可如今命都捏在她手上,他除了令她满意还能如何?
脑袋开花了,还中了毒。
他何时如此窝囊过?!过了今日他定要他们好看!
男子赔笑,“那姑娘您说,您要多少?”
姜宁将他的小心思都看在眼里,扬了扬唇,伸出三根手指,“不多……”
“三百两?”
“三千两。”
吸气声此起彼伏,姜宁又道:“黄金。”
男子捏拳,“你怎么不去抢呢?!”
姜宁二话不说拉着云夙就往前走,压根不在意他买不买。
云夙看着自己被姜宁拉着的手,傻傻的笑了笑。
男子急了,想去拦她,又想起她和她弟弟都是毒人,顿时不知所措,忍了又忍,才压下心中火气,“能不能便宜点……”
姜宁停住,蹙眉,“难道你连这三千两黄金都不值?”
“我……值,当然值!只是如今没那么多……”
男子还想和姜宁商量,这时门外吵吵闹闹的,不知是谁报了官,官兵赶来,男子就像见了在世活菩萨一般,狼狈的跑到官老爷面前哭嚷着,“仇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怎么回事!”
有知情者想上前解释,却被男子一眼瞪了回去,他指着自己的脑袋,哭的尤其悲惨,“你看看我的脑袋,就是被他打开花儿的。”
随后指尖一转,指向姜宁,“还有我身上的毒,也是她下的。”
“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仇一为扫了一眼男子被血糊住的脸,总觉得有些眼熟,细细一想,顿时惊道:“你……你是李山河?”
李山河见他认识自己,心中顿时有了底,“是是是,李若仙是我远房表姐,国舅爷是我舅舅。”
虽与太子同样的称呼,可这远房,也不知远到哪个地界去了。
可既然人家国舅府承认,那他也就必须给这个脸面。
仇一为拍了拍李山河的肩膀,“你这伤先去看大夫,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不了不了,大人你还是快点把他们抓起来吧,我身上的毒,才是要命的啊!”
仇一为看向姜宁和云夙,皱眉道:“就是你二人闹事?”
仔细打量了二人两眼,与平民无二。
正要收回视线,让他们上去抓人时,余光却瞥见云夙头上的白玉簪。
连忙喝止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