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退一万步讲，即便这次鼠疫过去我也没完成任务，自然还有其他的办法。我答应齐景轩嫁给他，可不仅仅只为了这点事。若无意外，顺顺利利完成任务，我与他成亲的当日，就是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赵凌姝死的时候。要是出了意外······”
她的笔顿了顿，一字一顿道：“那婚期，就后延。”
她是绝无可能嫁给白席以外的人，哪怕只有夫妻之名都不可能。
··········
鼠疫之事暂时了结，留殊又做回了闺阁小姐，无所事事。
齐景轩定下的婚期在一月之后，年关之前。
虽说有些匆忙，但他的聘礼其实早就送到了赵府。
原本闺中女子出嫁前，是得自己准备嫁衣的。高门第的小姐倒是不用亲手准备，只需请来绣娘，但自己的盖头无论如何也得自己绣。
留殊望着馥香拿来的东西，沉默一瞬，仰头望向馥香，笑容单纯又羞愧：“我······不会刺绣。”
她会，但她懒得绣。
馥香也是没想到，但她很快便想起自家小姐从前的名声。
虽说名不副实，可夫人捧杀小姐，显然是不会让人教她这些的。
她只能无奈：“小姐，我帮您绣，但您要记牢了，这就是您自己绣的，否则说漏嘴了，会被人骂的。”
留殊点点头，满脸认真保证。
院子外的小厮通突然高声道：“少爷，您来了！”
馥香迅速将东西一收，推到留殊手边，站在她身后轻声道：“表少爷来了。”
留殊一时间心情都变好很多，看见进门的温润青年，高兴的叫了一声：“哥哥。”
王蘅点点头，看着她桌上的绣绷，心中忽然不悦的很。但在妹妹面前需得克制，他面上无半点不虞，笑眯眯问道：“姝儿这就急着出嫁了？”
留殊挺想说一点都不，面上也只能装作害羞，嗔怪道：“哥哥！”
“好吧，哥哥的错，不打趣你了。今日过来，是想同你商量一件事。你……嫡母传过来话了，说你出嫁那日得从相府出发，由父母相送，不然于礼不合。加之，我与祖父这些年在外行医，未能敛住什么财物，姝儿的嫁妆还得靠相府。所以，想委屈你一些，出嫁那日从相府出发，不知道你愿不愿？”
他盯着留殊的神色，话一说完便即可补充到：“姝儿若不愿，也不用勉强。有哥哥与祖父在，即便是于礼不合，外人也不敢说什么。”
言辞间的小心翼翼，是不愿留殊受丁点委屈。
真的是跟上个世界的宋时，像到了极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