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大不了的，却让凌天望克制不住的变了脸色。
他脸色微红，有些不自在的说道，“以后莫要说这种话了。”
看着他的表现，周若安心中十分快活。
因为她知道，只有在自己面前，向来运筹帷幄的凌天望才会露出这般模样。
周若安耸了耸肩，从善如流的换了一个说法。
“我倒是有些好奇她究竟做了什么，才让那些小丫鬟们噤若寒蝉，”周若安轻声说道，疑惑的目光投射在凌天望的身上。
听到这话，凌天望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之前的那一幕，脸色顿时变沉了下来。
“你何必知道这些呢，省得脏了耳朵，”凌天望冷声说道，话里话外都表明了自己对于红袖的不屑。
周若安的眼睛滴溜溜转动一圈，随即飞快的划过了一抹了然。
“我明白了，”她拉长了声音说道，心里克制不住的，变得酸溜溜的。
凌天望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她一眼，眼里飞快的划过些许茫然，反问道，“明白什么？”
“当然是我那好丫鬟还怎么爬上了你的床，”周若安恨恨的说道。
虽然知道对方可能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凌天望的脸色还是克制不住的沉了下来。
他有些不满的看了周若安一眼，一字一句的强调道，“没有的事情！而且，我不喜欢听这种话，”
周若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干脆利落的点头应下，“我以后会注意的。”
“嗯，”凌天望的脸色这才慢慢的放松下来，有些无奈的解释道，“我直接让人把她扔了出去，房子里的摆设也换了一遍。”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对方的语气平静，但是周若安却从中听出了一抹慌乱。
她愣了一下，慢慢的垂下了眼皮，心中有一瞬间的纠结不定。
“我有话要和你说，”她轻声说道，看着凌天望的目光认真而严肃，“你现在有时间吗？”
“？”凌天望的心轻跳了一下，说道，“当然，只要是和你有关，我无论如何都有时间。”
没想到对方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忘的说些甜言蜜语，周若安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重要，”她强调道，“所以我希望你是深思熟虑后得出来的答案，而不是一拍脑袋，突然想起。”
因为他的一次次强调，凌天望也默默的摒弃了那些不以为然的情绪。
“我明白的，”他轻轻地点头，等待着周若安的询问。
周若安深吸了一口气，嘴唇不断的抖动着，但是那问话却憋在心里，半天说不出来。
凌天望也不催促什么，只是安静的看他。
周若安和他对视，可以清楚的看到对方严重的安抚以及那一片无垠的荒海，那海面上时不时有波澜壮阔，却又在接触到自己时变得温驯。
她愣了一下，心一下子便软了下来，那些个紧张的不知所措也一下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些突兀的勾起了唇角，周若安轻笑了两声，紧绷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我想知道，你会为我做到哪一步。”她轻声说道，直勾勾的看着凌天望，期待却又害怕着对方的答案。
因为她不知道，对方的答案是否让自己满意，更不知道，自己之前的那些期待是否全是奢望。
没想到周若安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凌天望心里有些不太自在。
虽然他和同时代的人相比已经足够标新立异，甚至可以清晰且主动的告知周若安，自己心中对她的感情。
可是即使这样，也不能否定他是一个古代人，甚至是一个古代的男人。
对于周若安的学问，他甚至从来都没有思考过这一点。
在这样的情况下，凌天望一时之间竟然应当如何回答才好。
而他的沉默却让周若安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仿佛泡在了一缸苦水之中。
手指不知不觉的握紧，周若安的嘴唇开开合合，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了句话。
“怎么不说话，无论如何，你应该都有着自己的答案，”她轻声说道，“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迎着对方催促道目光，凌天望反问道，“你想要我做到何种地步？”
周若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失望。
不过她也没有想着推拒，干脆利落的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期待。
“我憧憬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周若安一字一句的说道，“从来都不会原谅背叛，无论有意或是无意。”
这样的要求在凌天望看来有些苛刻了，要知道，他如今所处的可是一个三妻四妾合理化的世界。
虽然，他本身对女人也没有什么期待，但是自己主动远离和被期盼着远离总归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心里那不明显却确实存在的大男子主义的弦被轻轻的触动了一下，凌天望不由自主的安静着，脸上的表情微变，一直都没有给出什么答案。
安静的等待了许久，周若安心里的失望几乎遮掩不住。
她轻叹了一声，用尽了全部力气才勉强让自己的表情不要那么狰狞难看。
“算了，”她轻声说道，“本来就是我太过苛求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听到这话，凌天望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着她的目光更是黑沉的让人汗毛直竖。
因为在周若安的话音落下之后，他分明察觉到了对方面对自己时突然多出了许多隔阂。
虽然周若安努力遮掩，但是那分明存在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被遮掩的一干二净！
周若安的脸色不变，好像压根就没有看到凌天望的表情变化。
“你可以放心，我以后不会多问什么，”周若安断断续续的说道，声音艰涩，“你依旧可以如同其他人一样，继续三妻四妾的生活，甚至灯红酒绿的东西也可以去见识见识…”
“够了！”没想到对方越说越不像话，凌天望眼里怒意汹涌，眼睛有些微微的发红。
周若安愣了一下，心里顿时有些涌上了一股子委屈，却又没有办法冲着这样的凌天望发泄情绪，只能把所有一切都憋在心里，脸色越发的冷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