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楠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自打来了天师府,每天约摸五点钟就要起床,细想了下,这可是比上班的时候还早一个半小时啊,不过还好,好在没有业务考核。赵楠看了看床头的衣服,一把拿了过来给自己穿上,是一身青色的道袍,“这道袍穿上也还行嘛,哈哈。”赵楠心想,“以后我成了仙人一定要找一个酷炫的出场方式,选一个霸气外露的姿势。”赵楠满怀热情的规划着以后的事。
“嘿哈。”赵楠伸出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开始胡乱比划。
“诶,要不换个手试试?”于是赵楠又换了个方向饶有趣味地比划了起来。
赵楠觉得不过瘾,又加上了腿部动作。自娱自乐了一会儿,赵楠仿佛觉得自己有点中二病爆发,便停了下来坐到了椅子上。赵楠翻开桌子上的《道德经》,几天看下来,确实受益颇多,以前快节奏的生活,没时间像这样坐下来看书,有点时间也都玩儿手机了,现在看这书不经意间感觉自己整个心境更加平和,也不知道是不是闲下来的原因。赵楠上学的时候也读过《道德经》,可那时候除了“顺其自然”,对它也没更多的印象了,可现在明显感到“道”和“德”,二者是有联系的。
“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师父说的不同之处。”
赵楠学着电视里武侠片看到的开始盘腿打坐、闭目养神,心里想着《道德经》上的文字,感受着屋子里空气的流动,尽量让自己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一呼一吸之间,赵楠突然感到有一股气冲进了自己的身体,并迅速流向四肢百骸,他兴奋的睁开眼,伸出手臂察看有什么不同,想要抓住那一丝气的存在,努力了半天却还是毫无头绪。
“刚才那是炁吗?嗯,今天是戊日,不用做早课,我去问问师父吧。”说着,赵楠走出了屋子,一路上依旧是被路边洒扫的道士“师叔祖”、“太师叔祖”那么的叫着,就这么尴尬地笑着,他来到了师父的厢房。
“嗯?这儿怎么多了只小猫?”只见门前的空地上,一只浑身毛发乌黑的小猫蹲在地上正抬头望着自己。“来来。”赵楠朝它招招手,“小东西,你是从哪儿来的啊?”小猫仿佛听懂了他说的话,蹦上了台阶,朝赵楠这边的走廊慢慢走了过来。赵楠见它走了过来,自己也蹲下了身子,伸出手摸了摸猫头,别说,还挺光滑,于是又伸出一只手,将小猫抱起来放在了肩头。“喵。你怎么不叫啊,喵。”赵楠歪头看着这只小猫,没有注意到小猫滴溜溜转的眼睛有点不对。突然,这小猫叫了,但不是喵喵叫的,而是爆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这声音应该是老虎的吼叫声吧,紧接着小黑猫变大了,越来越大,直到一屁股把赵楠坐在了地上,这时候,“小猫”一个翻身滚到了旁边,像个人一样前爪捂着肚子,后腿乱蹬,这模样大概是在笑吧。赵楠被这一屁股坐的有点意识模糊,感觉自己就好像是《猫和老鼠》里某一集的汤姆,被从马戏团跑出来的大象给坐了,完了,五脏六腑都好像要被挤出来似的。回了回神,疼痛感好像轻了一点,赵楠坐起来看着面前还在地上打滚的“小猫”,只见它高壮如牛,通体黑亮的毛发,圆鼓鼓的眼睛,张开的大嘴里露出如尖刀般锋利的牙齿,嘴边有一些白色的胡须,粗壮的四肢上长着尖利的爪子,屁股上的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这哪是什么猫,分明是一只大老虎啊。
这时候,张道陵推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不得造次,此乃老夫近日新收的徒弟。”
黑虎听了这话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讪讪地朝张天师走了过去,活像个害羞的大姑娘。
“赵楠,这是为师的坐骑黑虎,名字是二黑,它天生好动,被为师收为坐骑后始终本性难移,前几日趁我外出之时偷偷溜出去了,因此你尚未见过它。”张道陵补充道。
“师父,你这起名字的水平真是……”
黑虎听了在后面点头如捣蒜。
“你来找为师是有什么事吗?”张道陵好像没听到上一句话似的。
“是这样的,师父,我刚才打坐的时候,觉得有一股气从外面进入了身体,我是不是找到了师父所说的炁了?”
“徒儿,你想多了,那是这天地的灵气,你之前二十多年没接触过这个,这是说明你还没适应这儿的环境,通俗来讲你这就像是有点醉氧了。真正的炁,是自己炼出来的,而不是从外界吸入的,所谓的炼精化气正是这个意思,这天地灵气只是起了田地的作用,想要结出什么果实,还要靠你自己播种,自己耕作,明白了吗?”
“啊?这就算是加了料的空气嘛,那我不是白激动了。”
“哎,太笨了,这真是你收的弟子吗主人?”
“什么?你还会说话啊?”
“那当然,本大王的境界不下于仙人。”
“好了好了,修真一途可没这么简单,你才入我门下不到半月,这天师府里可是有很多人七八十岁才踏入天人之境,你也不必气馁。我再多说几句,你可知我先让你看《道德经》,而不给你修炼功法是何意?”
“这个,弟子不知。”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不知道你是否读到了这句话,一切都由道而形成,道是无形的,但德是有形的,德就是道在人身上的具象化,所以德就是悟道的基础,你现在先修德,德厚了,将来炼功成就自然更高。”
“弟子还不是太明白。”
“行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随即伸出食指对赵楠方向一指,一道金光射了出来。赵楠拍了拍身子,觉得痛感都消失了,连忙对师父表示感谢。“好了,回去修行吧。”
赵楠回自己房间的路上还在想着师父说的话,有些似懂非懂,但冥冥之中好像抓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