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的一阵燥热。
“不好看。”这个样子的她,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除了他。然而感到对方射来的寒霜眼神,他立刻改口了“是不合适,你这个样子和今天的场合不合适。”
“是么?”某可是按书上化的“见情敌妆。”某不屑的看着竹子,比起这个男人,某当然相信二十一世纪的时尚杂志。
“我来帮你化好了。”
“又要从头化啊?那要化妆到什么时候去啊!”
“让她们候着,反正你最大不是?”
对,没错,天大地大某最大!
听着小竹子的话,某很开心的答应了他请求。
北萧宫廷的胭脂,粗细不同的画笔——都是些某不会用的老古董,但小竹子手中却下笔有神助,淡抹浓勾干净利索。
某闭着眼睛,脸上细细密密的触感传达的是小竹子细腻的心思,某仿佛可以感觉到他看某的眼神,认真仔细,带着珍视。
化妆很漫长,某没什么耐心。但是此时此刻某却想要永恒,就这样让阳光射进屋里,就这样被无声的注视,就这样安宁相守。
“好了么?”感觉到脸上的触感消失,某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小竹子满意的笑靥,心跳漏了半拍。
“还差一点。”
一件明黄礼服被穿上
“这才像你,想象中你就是这样的。”
转身离开小竹子,走向四人宽的穿衣镜。
凤目黑眸,犀利中不失平和。头上金饰凤舞九天,身上红色五彩龙袍外一件明黄礼服,雍容高贵,若阳光般明媚耀眼,如太阳般尊贵大气。
某喜欢!
“怎么样?”小主子从背后环上。
侧过头,连天对着小竹子的耳朵,吐气如兰“朕欣喜异常。”
“云帝,凡是要讲究向来后到,感情是强求不来的,武力是得不到真感情的。”
“云帝,我严淑溪是陛下的结发夫妻。”
“云帝,这里不是云朝,是北萧,这里是北萧皇宫的勤政殿。我是皇后,你是淑妃,理应你行礼!”
勤政殿萧后严淑溪站得笔直,满眼庄严肃穆,明明站在下方,却高傲不可一世,和她那个跪在地上惶恐的父亲完全是两个极端。
所有人都知道势比人强,如今云帝入京,萧帝已是萧亲王,哪还有什么北萧,哪还有什么皇后啊!
只是大臣们不敢说。太皇太后,太后,早就“暴毙。”皇后出头,后宫们也乐得看戏。
靠,什么世道,盗版比正版还猖狂!
一个亡国之后,还是一个假的皇后,见到某不跪不拜也就罢了,还说些义正言辞慷慨激昂的话,意在说明她是明媒正娶,某是二奶!
NND她不想活了!
“冲动是魔鬼。”
耳旁传来小竹子的耳语。
萧后眼尖的看到萧帝握紧云帝欲伸出的手,很聪明的以为这个平时冷淡的丈夫,这个被人胁迫的丈夫,还在顾念结发之谊。
某拔出被竹子握住的手,横了他一眼:怎么了?心疼了?
小竹子传音入密“惹火你的人,必死。”
不再看小竹子,将目光转向一直跪地,替女儿求情的严尚书。“严尚书,严淑溪,你的长女?萧竹的发妻?”
严尚书抬头看了一眼:也只有她敢直呼萧帝名讳了。
“是,小女无知,请陛下恕罪。”
“哦。严尚书,你仔细看看,真的是你的女儿?”
严尚书不明所以,但是依旧看了一眼萧后“回云帝陛下,是。”
严淑溪眼里惊恐一晃而过。
“严尚书,你仔细看看,会不会是眼花了没认清?”某假装好意提醒。
难道她想让我不认这个女儿?然后这个所谓的“发妻。”就不存在了?而严家也可以从中脱离牵连?
不行,我就这个一个女儿,舍不得啊。
在严尚书反复思索之后,终于硬着头皮说“是。”
“你真的是他的女儿?”某又转向萧后。
“是。”底气十足“本宫知云帝手下雄狮百万,自然不会计较一个妇道人家的无心错误,更不会连累她无辜的家人。”萧后也不是吃素的,这些话她还是会说。
“无辜家人,确实无辜啊。只是这错误嘛……不见得是无心哦。”某微微一笑,电光石火间劲风吹过,一个人皮面具悄然飘落。
一片倒抽气中,最震惊的莫过于严尚书。
“这,这……”舌头打结,圆目惊瞪,来回于“萧后。”和某之间。
“严尚书,严淑溪是不是有个叫翠花的婢女?这个婢女很凑巧的在小姐出嫁的前几日突然死了?”
眉头深锁,沉沉思索间一个渺茫的记忆淡淡的出现“是有这么回事。”
“死的那个才是你亲生女儿严淑溪,她是被无忧宫骄爙公子坐下的易容高手所杀害,而这个易容高手便是眼前的假萧后。我说的对不对呢?翠花?”
“萧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震惊与不安,她求救的看着风轻云淡的萧竹,无望的步子小小向后退,四目所及都是鄙夷嘲笑,还有一个受害者的愤怒,一个上位者的胜利姿态。
“果然是这样?还我女儿来!”严尚书怒不可遏。
“你的女儿那么傻,那么单纯,嫁给他也是受罪,还不如早死了轻松!”光鲜不再,面具下的丑恶无处可逃。
“皇上,请为老臣做主啊。”
“来人,把她拉下去。”
“慢!陛下!”
翠花这声陛下显然不是叫某,是叫小竹子。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还有孩子,你不能这样对我。”
孩子?
某还真没查出来这个孩子哪来的?看着一旁坐着也被封为王爵的洛叶,都是一头糊涂。
“你还真是找死啊,锦儿已经决定放过你们了,你偏偏出来找死。找死也就罢了,还要拖着孩子。”清冷的声音幽幽的从萧亲王嘴里说出,翠花背脊一凉,莫非他知道了?
“你以为我真的和你同过房么?”
打着死不认账的决心,翠花继续装傻。
“还记不记得那天的一碗酒?”
原来合卺之礼,小竹子“不小心。”倾倒了杯中被翠花下了药的酒,重新一杯,掺的却是小竹子的药,所以那晚小竹子清醒的一觉到天亮,而翠花则是一夜春梦。后来又有几次同样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