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手中的鸡毛掸子重重地打在茶几上,发出剧烈的声响,麦哲的目光冷冷地与麦祁望的目光相直视,一个是恨,另一个同样是恨。
“麦哲!”夏天扶着麦哲的手臂,双手放在他的心膛想让他平静一下,麦哲冷淡的目光垂下望了望惶恐中的夏天,嘴角勉强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够了!”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老太爷开了金口,虽是过百的人,但语气中的威严仍旧如当初:“我说过,我们麦家只有一个儿媳妇,她就是黎曼,除非我死,否则谁都休想代替她的位置。”眼角撇向麦祁望身旁的女人,显然话是冲着她去的。
美心脸色越加的苍白,起身想要离开,手被麦祁望拽的紧紧地不容她退让。
“我要娶她,不管爸是否同意,也不管麦哲有多恨她,我要给她一个名份!”这么多年,她的白白付出,他不能让它付诸如水。
双拳握紧,眼神空洞无神的望着对面的女人:“娶她?我妈咪都死了,你娶不娶她又有什么取别。不取她妈咪就能复活了吗?”
麦祁望征住了,蹙眉长叹,语气中多了份悲凉:“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感情的事不是我所能决定的,当初我与你妈咪的婚事也是由父亲一手撮合的,你妈咪知道我对她并没有有。后来,我与你小姨相遇,渐渐地,我被她所吸引,一切并不是她的错,要怪,只能怪造物弄人!”
“是吗?一句造物弄人就可以弥补你们之间所犯的所有错吗?就能弥补妈咪逝去的生命 吗?不可能,绝不可能!”麦哲抬起头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汩汩热泪滑过两侧:“如果你非要娶她,我没有意见,但是,从此之后,我不在是你的儿子。”想到妈咪为爹地所做一切,想到她无怨无悔的付出,想到她为了一个玩笑而逝去的生命,麦哲终究无法原谅父亲所做的一切,更不能原谅时隔至今,他要娶了这个破坏自己家庭,害妈咪死去的女人。
霎那,屋内静寂一片,死一般的沉默。
大门外似乎有人闯进,仲伯在外面争论着什么,不一会,门似是被撞开了,众人的目光同时的回转,宇哲正一脸焦急的闯了进来。
“妈咪,谁叫您来的?”声音很大,众人几乎全部的懵住了。
他叫她妈咪?
那他岂不是。。
一阵急促的呼吸,麦哲感觉心血似乎堵在一起无法呼吸,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当初第一次见宇哲时,总会感觉不爽。原来,不止是因为夏天,还因为他自己本身。
“你是我、儿子?”麦祁望的脸上竟呈现出欣喜的表情,似乎这个儿子是他千辛万苦终于盼。
麦哲心五味杂尘,夏天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枝,头靠他的胸膛想要缓解他复杂的心情。
宇哲的目光终还是锁在了夏天的身上,她脸上的笑很牵强,但还是看得出她的幸福,或许,只要跟麦哲在一起,她就是幸福的。
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眼神有些失落,拉起美心的手腕朝着门口走去:“我不是你儿子,我没有那个福气拥有你这个父亲!”
“小宇!”美心的脚步停住执意不肯离去,目光含着泪水望着一脸痛心的麦祁望摇头:“祁望,我们终究还不能够在一起,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你第一个遇到是我,而我不我姐姨。”心,很沉重,因为自己外甥的恨,更因为有人为他们的有付出惨重的代价,她的亲姐姐,生前最爱她的人,或许她临死前都无法原谅自己,因为自己的出生,抢走了父母所有的爱,更抢走了她至爱的丈夫。
“不,我们这辈子还没过完,又为什么要谈到下辈子!”他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拥在怀中,疲倦的面容上终是落下泪来。
二个人就这样相拥而泣,让人无法不为之动容。
“我不会祝福你们的,一辈子!”脚一瘸一拐地在夏天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滴落在麦哲的衣上凝成水珠,雨水夹杂着他的泪水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泪与雨。
伸手撑开大衣将夏天环在怀中,两人这样默默走着,孤漠的背影留下一串串伤痕。
那天之后,麦哲就一病不起,公司的事情也暂交给Henry处理,还好Henry跟随麦哲多年,对公司的业务早已熟悉,夏天也可以安心的在家里照顾他。
对于有些事情,麦哲是执拗的,比如他现在生着病,却不愿去医院,夏天只能去医院拿些药按医生的吩咐让他吃下。
抚摸着他沉睡的面容,从他的眉毛至他簿簿的唇部,她的动作都很轻很慢,似乎对他,看不够,爱不够。
麦哲是被夏天的吻给惊醒的,虽然很轻,但还是能够感觉到她温热的唇映在自己唇上的感觉,大手一束,将她的腰枝环在了怀中。
“我感冒了!”他低沉道。
夏天笑笑,对着他的唇又吻了一下:“我知道,所以,以后不准在生病了!”
“照顾我很累吧!”还好,有她在身边。
不累,但是会心痛,因为我会担心。
轻抚着他的发丝,点头:“是啊,你这个大懒猪,如果在一直睡在床上,我就会累死掉的。”
大手与她的长发纠缠着,把玩弄着,干噪的唇动动,强忍着咳嗽了几声:“保证,不会在有下一次了!”因为不忍让你疲惫。
门外有人在敲门,夏天拉下他环住自己腰枝的双手,理了理自己凌乱的长发,李嫂正站在门外,手中端着刚刚煮好的清粥,见夏天开了门,眼色有些奇怪,对夏天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有事?”麦哲从床上坐起,目光盯着正朝自己走来的夏天,眼睛不曾离开地。
“你父亲的电话,说要找你谈谈,我跟李嫂说转告他你生病了,以后在说。”舀起一匙清粥放在唇边抿抿,感觉不太热,便放至他的唇边让他喝下。
咽下清粥,麦哲苦笑几声:“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因此而难过。”
“呸,呸,呸!”夏天扭过头从嘴里吐出个字,眼中竟不自觉地闪着泪花。
麦哲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纠正道:“是我的错,不该提那个字。”
夏天抬头,两行清泪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