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哈雷的心事
风灵山虽是大兴国驰名的灵叶灵虫产业经济带，但主业之外，其他相关副业并不少，一个庞大的产业，不仅带动了涉及上下游的相关产业链，也衍生出了诸多其他行当。
比如，有人的地方就有青楼，卖身为娼，卖艺为妓，“三里屯”明文规定只准有艺伎，不准有明娼，以免带坏民风。至于私下勾兑，那是两个人的私事，只要你情我愿，你侬我侬，价格满意，两厢情愿之下，也未尝不可。最为知名的有“风、雨、云、胭”四大青楼，风是听风楼，雨是夜雨轩，云是彩云阁，胭是胭脂红，各有各的当家花旦，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各有各的绝活，燕瘦环肥，春花秋月，各具各的特色。
很早的时候，沈寒就怂恿“哈士奇”组合要不要去见识一下？只是囊中羞涩，四个小英雄东拼西凑，掏光上上下下十八个口袋，也只凑得七中八下，七块中品灵石，八块下品灵石，还不够任何一家顶级青楼，一块上品灵石的最低消费门槛。
就算再苦逼点，再受苦受累点，多采摘点灵叶又如何？凑齐了门槛费，最低消费达标了，可能见识啥？赤贫如洗，听歌赏曲？拉倒吧，这种见识法够寒碜的，四个小英雄丢不起这脸。
所以，按耐下蠢蠢欲动的小春梦，小口吃肉，小口喝酒，灵石能节省点就节省点，毕竟，心若在，梦就在，等腰包鼓了，哥们再来！
……
远远地，远远地传来熟悉的歌谣，回望灯红酒绿之处，哈雷情不自禁吟唱道：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声是那声，调是那调，足够风姿，也足够绰约，可就是这么一个浓眉大眼的昂藏汉子，竖起兰花小指，万般风情唱出来，说有多怪诞，就有多怪诞！
我吐，赵士比孕妊反应还强烈。
我喷，赵奇貌似中了小李飞刀，口吐血泡。
如果**耳朵能立法，估计，哈雷早死十次八次了！
能不能别这么恶心啊，赵氏兄弟齐声抗议道。
哎，哈雷一声叹息，知己难求。掏出一把杀猪刀，虎躯一震，整个人气质油然而变，大跨步闪入中庭，“连山”身法配合“连山”刀法，舞得那叫虎虎生威。
这画风变得太快，赵氏兄弟有点跟不上节奏，大眼看小眼，四目对望，有奸情？
心有灵犀一点通，兄弟两各自拔出随身“阴阳”佩剑，一个高喊：看招！一个嚷道：吃我一剑！
平时哥仨对招，以一敌二的哈雷顶多也就能坚持八十回合，可今天的他犹如吃了伟哥，百回合之后，依旧不落下风。好吧，哈雷哥发春了，哥俩发誓要给他降降温，于是回剑，收招，各自暗掐“阴阳云雨诀”，一道水幕主守，一道水箭主攻。
来得好，哈雷以刀代笔，划出“连山”防线，“连山诀”最擅防守，兵来将迎水来土堰，凌厉的水箭在土墙面前，润物无声。
这边打得热火朝天，老头神识扫来，还不错，攻守兼备，各有各的章法。于是也懒得搭理，回头招呼沈寒爷爷：“沈家老哥，咱接着下！”
沈老爷子前几天从沈寒他小叔家回来了，过来看孙子的他，自然免不了和老头手谈几局。
自从沈寒爹娘先后失联之后，抚养孩子重任，就落到爷爷奶奶身上。老两口着急归着急，多年四处拜托乡里乡亲、朋友熟人、来往商队继续打探他父母消息，也没有更多的办法。沈老爷子是个豁达人，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东西，福祸难料，该来的总会来，着急能顶屁用？所以安心把孩子拉扯大，直到十岁那年，碰到了算命老头，收入门中，算是开山大弟子。
老头安慰老两口说，沈寒这孩子，面相中，父母都建在，不用担心。只是运数中多有分支，意为此行多歧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过程异常复杂，看不分明，但结局不错，收尾是大团圆之局。
被沈寒誉为老神棍，他的话，沈寒自然不信，所以暴跳如雷的老头，另起了一卦，释义后一本正经告诉他：灵叶黄，见爹娘！说完，顺手又给了他记暴栗。
四季常青的龙涎树，几时见到叶儿黄？不管是不是天机不可泄露，或者老头道行不够，总之，姑妄听之。换句话说，不听还有啥别的办法么？除了傻等，茫茫人海，上哪去寻？
哪怕沈寒自己多次想动身去千里寻亲，但无论沈老爷子，还是老头、“哈士奇”组合都坚决不同意，老头说，历练也好，寻亲也好，你TM连炼气期都没有进的菜鸡、弱鸡，找毛啊！我看你是找死！
劈头盖脸的一端骂，噼里啪啦的一顿打，这下老实了。其实，沈寒自己也明白，就他现在那点菜鸡道行，实在是有点弱到拿不出手，寻亲当然重要，可前提是要有能力自保，江湖险恶，可不是说着玩的，别人还没找到，自己就稀里糊涂搭进去了。
想通了这点的他，此后一直老老实实跟在老头身边学艺，尽管进展缓慢，五年时间，依旧难跨入炼气期，但也着实憋出了火气，老天不公，小爷就修天，劳资还不信了，你要为难劳资到何时？等着，小爷和你耗到底！
拜师以后，沈寒、“哈士奇”组合和老头同吃同住，沈老爷子老两口也得以抽闲，时不时去他小叔家看看，小住段时间后，又回来，总之两边跑，哪边都操心不完，可怜天下爷爷奶奶心啊。
沈老爷子的棋艺不算高明，可老头也很菜，于是乎，两个很菜的臭棋篓子棋逢对手，惺惺相惜，一见面，总要杀得昏天黑地。
远在风灵山中的沈寒，自然不知道眼下这一切，奇葩奇遇，最终一无所获的他，正灰溜溜和小羲道别，无比哀怨的眼神，蛮是小可怜，气得小羲恨不得再上去给他一通“乱劈材”！
“好啦，好啦，你不是要采摘灵叶吗，这个我可以帮你。”
“当真？”虽然灵叶作为奇遇奖励有点寒碜，这玩意尽管珍贵，但辛苦点，总是能采摘到。但，有总比没有强吧，退而求次的心态作祟下，沈寒总算觉得心理平衡了点。
灵叶对于小羲来说，就宛若自己菜地里的收成，想啥时候收，就啥时候收。但沈寒觉得自己不能多要，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担心突然变成暴发户，来历不明的众多灵叶，容易招人惦记。所以费劲思量，最终只要了百二十斤中叶，三斤上叶，之前他还采摘了几十斤，这个好办，不足之数再让小羲补上就是。
完美！沈寒为自己的完美计划击掌而庆，可惜小羲不给面子，不配合，一掌击空，扫兴，败兴，一双幽怨的眼睛又扫了过去。
小羲没理这矫情的家伙，顺手扔给他个小口袋，这是啥？定睛一瞅，十来片只有一线的顶级灵叶散发着迷人灵光。
“这种叶子，只在山巅生长，我也没多少，山巅那片，又是禁地，主人设置的权限里，我也不能上去。灵气潮汐时，潮涨生长，潮落飘零，比较稀罕，我捡到这些就给你了。”
这个可以有。意外之喜，让沈寒觉得不虚此行，立马眉开眼笑。
德行！小羲甩给他一个白眼。
……
惨烈的打斗总算结束了，累成三条狗样的“哈士奇”组合，整齐瘫倒在地。
“那谁谁谁，有啥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可以说了”，揣着粗气的赵士，捂着头，望着天问哈雷。
“我要回趟部落。”
“啥，你今年不是回去过了么？”赵奇就是个好奇宝宝。
“如果说，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要回去相亲，你们觉得如何？”
赵氏兄弟一听，四眼齐放光：“行啊，兄弟”。双双扑来，一人按住哈雷一支手，这架势，要严刑逼供了！
易门的规矩你都知道，不需要我们重复了吧？是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其实我们无所谓的，沈寒这小子还没回来，要不，我们再等等？好歹也是大师兄，亲自动手这事啊，我觉得，他办事，我们放心！
哈雷挣扎着竖起了中指，坑他撞见“美人出浴”这事还没翻篇，无法无天的三人若是再勾搭成奸，他可不指望着还能有啥活路可寻。
审过来，审过去，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不该交代的也坦白了，哈雷倒不觉得自己软骨，其实懵里懵懂的他，直到现在还是眩晕状态，幸福来的太突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即使赵氏兄弟不上刑、不逼供，他也准备老实交代的，还指望着兄弟们给他出个靠谱主意呢。
商量的初步结果是等沈寒回来，四条好汉一起杀回苗瑶部落，管它上刀山下火海，有大师兄加“哈士奇”，试看天下谁能敌！
……
“去了你们部落，可以偷鸡不？”
“瞧你那点出息，到了我家，还能少的了你们一口吃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家花不如野花香啊，偷的鸡远比摆在桌上的香，是不是这个理？”
“要不，我们偷几只试试？”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