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6点30分,月华家的餐桌上。
“啊呜!”白羽端着一碗米饭拿着勺子快速的往嘴里塞饭:“月华!再来一碗!”
此时坐在白羽旁的白夜同样端着碗白饭,只不过,相比白羽,白夜的速度也算是比较缓慢的了。
“好,我再去给你盛一碗,我的大小姐。”月华接过饭碗,快速冲进厨房,抄起一个奶锅后跑到一个巨大的电饭煲旁:“没想到还是见底了。”(注:奶锅:约深十厘米,带把手,一般用来热牛奶。)
月华面前的巨大的电饭煲里,剩下的饭足以让一家普通人家吃饱了,但是月华还是叹了口气,用奶锅给白羽盛起了饭。
随后,月华捧着白羽的饭碗来到盛着麻婆豆腐的大锅前用奶锅盛了半锅浇在白米饭上。
“这下好了,白羽才吃了三碗总量为五奶锅的饭,这只有两奶锅的饭了,她不会吃不饱吧?”月华一边浇麻婆豆腐一边想道。
与此同时,白夜将碗筷收拾好并摆在自己面前:“我吃完了,感谢招待。”
“诶?白夜吃完啦,那在一旁坐会儿,等白羽吃完。”月华抱着白羽的饭碗从厨房走了出来,对白夜说道。
十五分钟后......
“啊!吃了个八分饱。”白羽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直接瘫在沙发上不再动弹。
而月华则在厨房里洗刷碗筷,水流声和瓷器的碰撞声成了这一块小空间里的主旋律。趁着白羽在客厅专注地看电视,白夜溜进厨房,却站在月华身后不知道该做什么。
“没关系的,白夜。”月华不用回头就猜到了身后的人是谁,“我自己来就行。”
白夜不甘心的抿了抿嘴唇,悄声自语:“以前你就是这样……”
“啊,什么?”月华转头望着白夜。
“没什么…”白夜没有直视月华的眼睛,靠在墙上看着地板上的纹路。月华笑了笑,转过身去继续洗碗。
“知道吗?月华。”白夜靠在厨房的墙上,看着正在洗碗的月华说到:“他们正在召集「实验」的原班人马。”
月华一愣,随即抬起头来:“我不会回去的。”
“我就知道,所以我没想着来劝说你。”白夜笑了笑,抬头看向正在发亮的灯说道:“真的,还是跟以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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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9年,月华四岁。
在其他孩子自由玩耍的时候,月华在训练如何快速移动至掩体后,在其他孩子向父母撒娇的时候,月华在学习拆装枪械
当其他孩子在父母的陪同下观看电视的时候,月华在练习射击,月华的心智,早已达到了国中生的程度。
作为代价他进入了维生舱,被科学家注入不知名的液体,摆弄着不知名的神经,抽取出不知名的液体,服用着不知名的试剂。月华的身体变得强壮,心智变得成熟,却变得冷酷,无情,残忍。
七月三日,是「实验」第二批实验体到来的日子,也是,月华的生日。
“那个,你就是我的「上辈」吗?”
那是一名年仅三岁的小女孩。
“呵,就差一岁,我居然会用到‘年仅’这个词。”月华笑了笑。
“我就是你的「上辈」,从今天起,由我来指导你的学习!”
…………
“哦?技术改进了啊,不用像我那时一样去抽神经了啊。”看着浸没且沉睡在实验室内维生舱内的翎白夜,月华冷笑着说道。
…………
“喂!继续跑!别给我停下!”月华背着40斤重的背包,一边在白夜身旁奔跑,一边大吼道:“在我倒下之前,你也不能倒下!”
两个小时之后,月华快速的将背包卸下,沉重的背包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但是月华没有管,他将已经脱力的白夜背起,以完全不属于四岁小孩的速度冲进医疗室。
再次看着浸没且沉睡在实验室内维生舱内的白夜,月华微笑着靠在角落,陷入了熟睡。
…………
“前辈,你的伤怎么样?我来帮你包扎……”“不用,我自己能做的事,自己来就好。”月华快速的将左臂那深可见骨的伤口缝合,他没有打麻药,因为那是不允许的。
“前辈,你……可以咬着我的手臂,多少能……”看着咬紧牙关的月华,白夜又一次开口说道。“不需要!”月华头都没有抬,只是默默地说道:“翎白夜,现在,去附近侦查,我不希望我缝合伤口到一半,一群士兵就把我给干掉了。”
“是,翎白夜听令。”白夜拿起了放在脚边的SCAR-H突击步枪说道。
“听着,白夜,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四岁女孩了,我不希望你会犯任何错误,那只会白白送命。”
“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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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实验室的手术台上,月华的双臂青筋暴起,钢制的手术台都被抓出了几道深坑。
已经五岁的白夜捂着嘴巴,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是,泪水还是不住的往下流。“翎白夜,该回去了。”一名蒙面的教官说道。
“嗯……”白夜微微点头,轻声说道:“活着回来,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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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两人沉默着,突然,月华打破了沉默。
“你知道的,我不会回去,原因,就是「那个」。”月华看向自己的左手,然后,猛地握紧拳头:“那个人吃人的地方,不适合你,也不适合我。”
“可是,我没有理由离开,就算离开了,也没有地方去……”白夜的眼神有些落寞。
“来我这。”月华突然说道:“来我这,政府的人会同意的。”“政府不会为了一个死人无数、还有了替代品的「实验」来找上我这个麻烦的。”
白夜有些动摇,她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除了「实验」。而现在,又多了一个地方,自己「上辈」的家。“等你考虑好了,再来找我吧,我的电话号码,你肯定查的到,我就不写了。”月华摆摆手,缓缓地走出厨房:“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下辈」。”
“活着回来。”
白夜在厨房待了一会便跟着月华来到了客厅。电视里放着一部生化题材电影,枪炮声震耳欲聋。月华径直走了过来,习惯地坐在了白羽身旁。
白夜看见这番情形,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对!就是这样!打它!”白羽看着屏幕上与怪物作战的军队大呼小叫。月华无奈的笑着,悄悄对白夜说:“白羽是不肯安静看电影的类型呢。”
只是,白夜没有接话。见她看得出神,月华也只好安静的看电影。
白夜看着屏幕上的怪物,渐渐跌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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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突突突!“枪声在还算宽敞的走廊里回响,白夜拿着和娇小的身体不相称的MG36轻机枪,谨慎地向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她的身后,十几具尸体倒在地上,血腥味充满了走廊。“已到达目的点。”白夜向耳机那头的教官回报。“目标就在房间里,这群恐怖分子用这么多的力量来防守这里,将内部情况探明。”
“是。”白夜从身上取下一个新的弹鼓,并将其安上,之后便拿起刚刚从恐怖分子身上搜出的磁卡,打开了面前这道厚重的门。
门内不是白夜所想象的仓库,而是一个硕大的办公区域。白夜平端枪口,小心翼翼地向深处走去。这里照明充足,每一张桌子上都十分的干净整洁,可连一个人都没有。
“这里怎么会有办公区域?”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白夜停在了一张办公桌前。
突然,房间里的灯光猛地熄灭,接着是死一般的寂静。
“什……”白夜正想退回门口,谁知那扇门居然自动关闭了。于是乎,白夜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她的身体因为肾上腺素开始颤抖,但是却没有任何恐慌感。
白夜仔细地捕捉黑暗中的声音,可是一无所获,于是原地等待了许久。
最终,白夜决定打开卡在机枪上的战术手电,她把手指按在开关上,随后直接按下。
“咔嚓……”
光线出现的一瞬间,白夜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一道巨大的黑色身影径直冲向白夜,随即白夜就被掀翻在地,手中的机枪也飞落出去,滑向远处。
“咳啊!”白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机枪上的手电发出微弱的光芒,将怪物展现在她面前,怪物在四处转动着它的脑袋,似乎在寻找白夜。
“呜……”白夜看着眼前没有皮肤的,血淋淋的生物,有些反胃。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要解决它,不然自己绝对走不出去,绝对!
“咔嚓。”白夜轻轻地捡起掉在地上的MG36机枪,枪上的战术电筒照射在那只生物身上,将它的一切都展现在白夜的面前。
血红色的身体在地上爬行,完整的大脑将耳朵挤至脑后,眼睛和鼻子则消失不见,嘴角被拉扯到原先耳朵的位置,整个口器的牙齿尖锐无比。
已经畸形的爪子,轻轻地刮划着地板,长长的舌头缓缓地从口器伸出,肆意摇晃着。
“舔食者”
这就是这只怪物的名字。
“呀啊啊啊啊!”在看清了怪物的全貌后,白夜尖叫着闭上了眼睛,下意识地按下了扳机。
“挞挞挞挞挞……”子弹从MG36机枪的枪口脱膛而出,但是舔食者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躲过了飞射的子弹,径直向白夜扑来。
“yaaaa!!!”舔食者的尖啸舔食者的爪子抬起,将白夜直接按压在地,“啪嚓!”机枪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白夜娇小的身体被强行摁在地上,和地面碰撞在一起。
“额……啊……”白夜忍着剧痛从右大腿抽出手枪,直接抵在舔食者的下颚上连开数枪。
令白夜吃惊的是,子弹居然全部被卡在舔食者的下巴上,没能造成多少伤害,只能令它暂时吃痛。
趁着舔食者吃痛,白夜急忙从它的身下钻出,一瘸一拐地跑向关闭了的大门。
剧烈的痛楚冲击着白夜的神经,她颤抖着掏出磁卡,在墙上摸索着感应器,试图打开大门。
“要逃…”白夜只有这一个念头
“要逃掉,一定要逃掉…...”泪水抑制不住地从眼眶涌出。
门框边上的墙壁已经抹满了血迹,身后利爪剐蹭地面的声音也愈来愈近,可白夜还是没有找到感应器。
“呜...…啊...…”尽管心智已经足够坚韧,但她依然只是个小孩子。白夜哭出了声。
“砰!”弱小的身体再次被舔食者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破损的衣服下,几道深深的伤口,裂口狰狞地爬在白暂的皮肤上。
血流如注的白夜看着眼前已经张开口器的舔食者,口中发出毫无意义的嘶声音,泪水顺着瞪远的双眼从脸颊上滑落。
舔食者的舌头缓缓地在白夜的脸上划过,带走一片血肉,白夜没有反应,只是无意识地发出嘶哑的声音。
舔食者的右爪抓着白夜的右肩,它那残损的丝丝理性,使它依稀记得,自己是被这只手臂使用某样东西给打伤的。
细小的右臂被舔食者轻轻地撕扯下来,白夜没有发出任何惨叫,还带着泪水的双眼无神地望着舔食者身后的黑暗。
“我……要死了吗……”
“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