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受了不轻的伤的都脱离了生命危险,我们一大群人忙前忙后,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算结束。
这会儿猴子也跑了回来,身上的衣服多了几条口子,瞧他这样儿,估计被蜥蜴追的挺惨。
“哎呀卧槽,我差点就挂在路上了!”猴子松了口大气,大喘着气说道:“那蜥蜴是真T他么能跑,要不是老子反应快躲进了洞里,估计我就得被它搞死了……”
“快过来帮忙!”沈澜紧着脸嚷嚷了一句,随手就把医疗箱给打了开来。
猴子擦了把汗,也没敢耽误,刚走过去想帮沈澜救助伤员,可目光却放在了另一旁的两个尸体上。
“这……”猴子紧着脸欲言又止地问道。
我急忙皱紧了眉头,给他使了个眼色,没敢让他把话说出去。
饶本勇这会儿正在缝合伤口,猴子万一把死了人的事儿说出去让他听到了,指不定一激动,他肚子上又多了条口子。
猴子明白,点点头没说话,悄然的就去帮忙了。
好在大多数人受的伤并不是很重,多数也都是一些皮外伤罢了,差不多休养了两个小时,大家伙也就都恢复的差不多了。
当然,这也要多亏了张博伦配出来的疗伤草药,那功效可不是一般的强。
可用他的话来说,这跟他配药的手法没关系,好用的是这岛上的草药罢了。
其实我一直也纳闷儿,来了荒海岛这么久,我受了大大小小的伤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要是放在别的地方,哥们儿早就嗝屁八百回了,也就多亏了那些不知名的草药,稀里糊涂的就救了我好几次!
但也没啥值得高兴的,把话说回来,我要不在这鬼地方,也不可能会发生那么多事儿。
历经两个小时的手术结束了,饶本勇昏睡到了黄昏时分,等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惊慌失措的把我叫了过去。
“赵子风!赵子风!”
我正准烧火煮菜,冷不丁的一听这喊声,撒丫子就跑了过去。
跟近一瞧,这大哥满头大汗,显然是做了噩梦了。
但叫我名字又他么的是几个意思?该不会是在梦里把老子给……
缩了下脖子,我讪笑着问:“感觉好点了么饶大哥?”
饶本勇侧躺在地上弓着腰,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裤脚,瞪着眼睛一脸情急,我还以为他要揍我呢!
“我兄弟呢?他们都怎么样了?”饶本勇神色紧张地问。
我皱了下眉,强笑道:“大多数都挺好的,你安心养伤,张博伦说你明天就可以行动了,别想太多,再睡一会……”
“大多数?”
饶本勇抓住了我这说的关键字眼,当即脸色就无比严峻,“有兄弟出事了,是吗?”
瞒不住,我干脆也就点了点头,“有俩兄弟肚子被蜥蜴给撕了,我们尽力去救,但……”
后面的话我没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饶本勇脸色一紧,眼神黯然三分,摇头喃喃道:“不怪你,是他们的命不好,跟了我……”
“这跟你可没关系!”我急忙安慰,“你是个好大哥,没有你在一旁牵制,可能会死更多人的,这件事儿你千万别自责!”
“放心吧,我没事儿。”
饶本勇捂着肚子缓缓坐了起来,目光扫了一圈,随后就停在了不远处那两具血淋淋的尸体上,当即眼中就蒙上了一层水雾。
我没敢打扰他,悄悄地坐在了一边,看着他咬着嘴唇强忍着哭声的样子,我的心也不由刺痛了一下。
男人的悲伤就是这样,有时候经历生死也会笑着淡然,可见证生死,悲伤往往都会像是洪水猛兽一般,一旦出现,便一发不可收拾。
过了一两分钟,饶本勇把我叫了过去,我蹲在他身边就问了一句有啥需要吩咐的。
饶本勇扯起嘴角,夹带着一丝哭嗓,说:“子风兄弟,有件事儿得麻烦你们,给我这俩兄弟找个好点的地方,埋了行吗?”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其他人打扰他们安眠的。”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起身就喊道:“猴子,秦鹏,坦克,陈诚,你们几个跟我来!”
话一说完,我往背后披了一条兽皮,又将其中一个尸体背在了身上。
猴子一看这情况,立马就留明白了我的意思,抄起短锹就跟了上来,坦克也忙不迭的背上了另外一具尸体,我们一行五个人很快就钻进了林子。
“哥,就这儿吧,这地儿就挺好的。”坦克甩了把汗说道。
我瞧着这环境也算不错,便也点头同意了下来。
“秦鹏,你和坦克挖个坑出来吧,给这俩哥们埋了,咱也算是尽力了。”我慢慢的把尸体放了下去。
“行,坦克,来吧。”秦鹏叫了他一声,抄起家伙就动了起来。
我摸出两根香烟,扔给了猴子跟陈诚一根儿,自己也叼在了嘴上。
“猴子,我问你件事儿呗。”我狠吸了一口香烟,目光停留在了尸体上。
他点烟的动作一顿,问:“咋的了?突然这么认真?”
“没啥,就是想问问,你觉得是安稳的找个地方过日子好,还是每天东奔西跑死里逃生的日子好。”
说完这话,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话问的就跟缺智商一样,能过安稳日子,又有谁愿意在阎王爷身边溜达呢?
猴子笑了下,点着香烟慢悠悠地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只要跟着你就行,如果你不在咱这圈里,我就算搂着十个大美女睡都睡不安稳。”
“哈哈,猴子说的挺牛逼啊!”陈诚哈哈笑了起来。
“可我安稳不下来,真的。”我挥散了眼前的烟雾,低声道:“灵月的事儿没办,我是不会考虑其他的事儿的,让你跟着我能接受,可沈澜她们……”
“卧槽!”猴子被烟迷了眼,挤着眼睛骂咧道:“风哥,你是脑残吧?我一个大老爷们儿都这么说了,你觉得沈澜她们会离开你?自己找个地方过安稳日子?”
“猴子说的没错,你丫就是一脑残!”陈诚看了我一眼,接话说道。
“你丫才脑残呢!”
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回过神儿,不由又皱起了眉头。
“我闹心的就是这点,以后的日子,我不想再让她们跟着我吃苦了,我有一种预感,咱们接下来所要的干的事儿,可不是火拼那么简单了。”
挖了坑,埋了人,我们回到营地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岛中央的地势要高很多,我们站在一座矮山上,刚好能够看到遥远的天际,和碧蓝的大海连成了一条直线。
夕阳余晖逐渐消散,我们这二十多号人往地上一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可气氛怎么也热闹不起来。
我知道,大家都在等着饶本勇说话,因为也只有他能够决定那两个死者的家属未来的去向。
饶本勇抽掉一颗烟,表情瞬间难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