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大爷的!”
我大骂一声一个箭步就窜了过去,手中尼泊尔刀极速拔出,只见一道寒芒闪过,我整个人已经飞跃到了他的面前,挥刀狠狠地砍了下去。
“太弱。”
风声中,这二字有节奏的传入了我的耳中,还没等我想明白他怎么有闲心数落我,冷不丁的我手中就是一阵刺痛!
手已起,刀未落,我保持着挥刀斩下的姿势愣了好久,看着自己手心上破掉的那一层皮,和远处插在巨石上颤抖的尼泊尔刀,我整个人都懵逼了!
刀丢了?他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你连刀都拿不稳,怎么还有脸说自己不是个弱者?”
魏玺无奈一笑,缓缓说道:“所有人的起跑线都是一样的,可怕的不是你弱,而是你明明很弱,却又总安慰自己很厉害,每天只靠着一口傲气活着,却从不付诸行动来守护身边的人。赵子风,你还真有意思。”
我很弱吗?
好像是挺弱的,不然我也不会被那些混蛋追的满地跑,更不会在这儿听着这家伙说教我。
可我已经很努力了,只是给我的时间太短,我还没把老爷子教给我的东西练好,这他么也能怪我?
“对了,还有件事儿你可能不知道。”
魏玺看着我笑了笑,轻声说道:“咱们两个其实是师兄弟,二十年前在岛上教我本领的,就是老爷子。”
不可能啊!
他之前说他才来这岛十几年而已,怎么可能教他?
想到这儿,我灵光一现就释然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老爷子肯定会和我撒谎,不然我当时一定会怀疑他,也不会在他那里住了那么长的时间了。
“想不到我一直活在你们的套儿里,你这算盘打的可是真细啊。”我苦笑一声,倍感无力。
“你别想太多,十五年前我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和他就已经断绝了所有的关系,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肯离开遗落之地吗?其实他就是想守着我,怕我做出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儿罢了。”
魏玺说到这儿,不由苦笑一声,感叹道:“在他眼里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可其实呢?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兢兢业业的守护岛上的平衡,可那老家伙从来不看在眼里,估计他打心眼里就后悔收了我这个徒弟吧。”
“没准儿。”我冷言插了一句嘴,摇摇头道:“他认不认你徒弟无所谓,反正我是不会认你这个师兄的。”
“你又错了。”魏玺起身邪笑,一字一句地说:“他的第一个徒弟不是我,我只是被他捡回去的一条狗,算什么徒弟?顶多就算是个打杂的罢了。”
瞧他这德行,我真想上去给他一巴掌。不是就不是呗,你牛逼个什么劲儿?
不过就这么十几分钟的谈话,他也给了我太多的惊讶,我现在才算知道,其实我一直都活在他的视线之内,压根儿就没有多少秘密可言。
沉默了一会儿,我也就没打算再继续聊别的,反正话都已经说到这儿了,我根本就没有反对的余地。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也没有时间听你怨天尤人,先这样吧。”我摆摆手头疼地回了一句,转身想要离开。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决定,到底要不要跟我走,去见识一下更广阔的天地。”
刚走两步,魏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微微顿了下脚步,想了下头也没回地说:“我没有拒绝的资本,就像你说的,我现在太弱了。”
说完这话,我直接就走,也懒得跟他继续废话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句话还真是不适合我这种小人物,从头到尾,我也就只有被支配的份儿,哪有反驳的资本?
他说的对,我应该去看看他那所谓更宽阔的天地了。
回到棚房的时候大家都在热闹的聊天,见我回来了,全都朝我看了过来。
我知道,他们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和这次谈话的结果。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一个?”我扯起嘴角故作开心地样子,压力一个人扛着就行,没必要给大家一起分担。
“坏消息?”猴子小心翼翼地问。
我轻笑一声,开口道:“咱们暂时可能要住在这儿了,一时半会儿都得被监管着,出不去这一圈山脉。”
沈澜皱了下眉,又问:“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咱们不愁吃喝,还有人专门伺候咱们,不用到处奔波劳累,能过一段时间好日子了。”我乐呵着说道。
“就这些?”沈澜脸色一紧,担忧道:“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寄人篱下,咱要是没有用处,用不了多久他就该有杀心了。”
我苦笑一声,心道她想的倒是挺多的。
不过她说的也没错,我们现在的处境就是这样。
但也没那么糟糕,至少我身上还是有一些魏玺需要的东西的。
“别担心,他暂时不会动咱们,有点事还需要和我商讨,没了我不行。”我随意这么说着,故意说得有底气一些。
沈澜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苦笑道:“也罢,都到这步了,咱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了,活着就好。”
我笑着点点头,给了猴子一个眼神儿,示意他带着人热闹起来。
刚转身的功夫,猴子就开始嚷嚷,竭力的调节着气氛,而我则是缓缓走出了棚房。
在遗落之地大殿左右转了一圈,除了游街的黑袍人,便是那些大声吆喝着的小贩,那左右两旁的古朴建筑也别有一番风味。
“哥们儿,商量点事儿呗?”
就在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凑了过来,带着满脸市侩的笑容,乍一看就跟个成了精的老鼠似的。
“嗯?”我挑着眉,有些谨慎。
这遗落之地里的人可都不是什么好货色,看起来是个老实憨厚的小贩,可背地里干的也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不然他们那些货总不可能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所以一看到这孙子,我就忍不住提防。
“您别紧张,我是个正经的行商,走街串巷卖点百货,糊口饭吃,没有坏心眼儿。”尖嘴男谄媚一笑,跟我解释。
但我反倒更加提防了,有心眼的人从来不说自己有心眼。
“我从大殿出来的。有话,就直说。”我道明来路,也懒得跟他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