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于在舞台上表演的魔术被放弃了,结果在日常生活中,却被派上了用场。案子的审理,变成了一场滑稽的闹剧,令谁也没有想到。既然压根就没有人进过韩爽的房间,那么,韩爽的告状,也就完全是子虚乌有了。
这样一来,韩爽所谓的丢失了不少贵重的首饰,又怎么解释呢?
其实已经不用解释了,因为韩爽肯定是报假案无疑了,压根儿就没有人进过她的房间。即便是真丢了什么首饰的话,那也是她自己弄丢的,与钟义无关。
案件审理完毕,没有任何人受到法律的追究。
韩爽的本意,是想通过这场官司,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结果却弄巧成拙,反倒暴露出了她的龌龊心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酒足饭饱,江赐跟大伙儿又东拉西扯了一阵闲篇儿,知道他们又要打麻将了,没准儿又是一个通宵呢,于是站起身,准备打道回府了。胡二却拦住他说:“老板,别急着走啊,还有节目呢,好戏才刚刚开场。”
胡二所说的好戏,是打算再找几个小妞过来陪玩。江赐一听直摇头,说拉倒吧,要玩你们玩,我可要回去了。
胡二无奈道:“不玩也行,但这么晚了,你也别往回赶哪,你不是喜欢火炕么?干脆还去有火炕的那屋,好好地睡一觉,天亮再走。”
他不这么说还好,而这么一说,江赐就更不想多待了,午后的那个梦境,一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那女人到底是不是李芸,还不好说,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
这段时间,江赐是无债一身轻,整天无所事事,简直到了“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空云卷云舒”的意境了,倒也逍遥自在。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天,他在陪媳妇、岳母出门的时候,又碰到了一件异样的事儿。
漆黑的夜,冰雪路面上,江赐小心翼翼地驾着车,神情紧张地注视着车灯光柱里所能企及的一切,不过,光柱里所能映照出的,除了冰雪还是冰雪。而冰雪之外的地方,就是无边的黑暗了。
路虎的后排座位上,坐着他的媳妇曹丽和宝贝儿子江豆,以及他的老岳母。一路上,曹丽和母亲喋喋不休地唠着家常,豆豆则在一旁昏昏欲睡。
不知不觉间,唠嗑的声音嘎然而止了,原来,母女俩都注意到了路况的险峻,都为自身的安全捏了把汗,所以谁也不再聊天了,双眼都紧盯着前方,岳母一再提醒江赐:“姑爷,小心点,小心哪。”
漆黑的夜,冰雪路面,路虎像只小船,在冰雪上颠簸,被无边的黑夜包裹着。
“这鬼天气,本来就不应该去。”曹丽撇撇嘴,抱怨道。
岳母叹了口气,解释道:“都是实在亲戚,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不到场,哪能说得过去呢?”
路况非常不好,曹丽心惊胆颤的,也一再提醒江赐小心。
江赐说我知道,这还用你说,你就别嘟囔了,烦不烦哪?
没想到,一句话得罪了丈母娘,老太太多心了,以为江赐是在数落她呢,气得半天没吱声。
江赐知道岳母好挑理,这老太太哪儿都好,就是爱挑斜理儿。不过,自己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了。他索性也不吱声了,这样倒也清净,可以专心致志地驾车。
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在这段公路上行驶了很长时间,也看不到一辆别的车辆,显得是那样冷清,一种被繁华世界所抛弃了的孤独感,在他们的心中油然而生。
“豆豆困了。”曹丽望着已经熟睡的宝贝儿子说道。她想用这句话,来打破僵局。无奈,谁也没接茬。
又是一个弯道,路虎忽然开始侧滑了,岳母和媳妇都惊叫起来。江赐急忙打轮,轻踩刹车。可是,路虎就像旋涡中的一条小船,身不由己地滑了过去,“咣”地一声,撞到马路牙子上了。车身弹了一下,又越过路沿石,滑下了路基,撞到了一棵老榆树上。树上厚厚的积雪,纷纷被震落,覆盖到车身上。
几个人都吓得脸色苍白。豆豆在睡梦中,被震得从座位上跌落下来,小家伙懵懂地爬起来,骂道:“什么情况?遭遇恐怖袭击了吗?”
“滚一边去。”江赐烦躁地骂道。
透过车窗,他忽然看到,暗夜中有个年青的女子,穿戴不俗,模样姣好,冰雪动人。那女子正愣愣地盯着江赐和他的车,目光中有惊讶、疑惑,或者某种说不清的东西。
血,一滴一滴地顺着江赐的额头滴落,这是江赐有驾龄以来,第一次受伤,可他浑然不觉,仍旧盯着那女子出神,有些神志恍惚了,忘了周围的一切。
万幸,只是个小小的车祸,除了江赐额头受伤之外,没有造成其他伤害。
岳母和媳妇推门下车,岳母瞟了一眼还在车内茫然发愣的江赐,鄙夷地对女儿说:“你男人怎么禁不住一点事儿啊?还吓傻了,至于嘛?”
当江赐推门下车时,曹丽这才发现,江赐的额头流血了,不禁惊呼道:“呀,你受伤了?”
忙翻找面巾纸,准备给他简单处理一下。
江赐却说:“没事儿。哎,你看到一个女人吗?”
岳母皱眉反诘道:“什么女人哪?”
曹丽插话道:“哦,刚才看到了。不过……她已经走了吧。”
茫茫的黑夜和无边的冰雪世界里,哪里还有那女人的影子。
“奇怪。”江赐喃喃自语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那女人是从哪儿来的?而且穿得那么整齐,也不像是远道跋涉而来呀。可……又为何消失得如此之快呢?
岳母不耐烦地申斥道:“什么女人不女人的,快看看你的车,还能开不能开了?”这老太太最讨厌男人花心了。
以江赐的驾驶技术,还从未出过车祸呢,因此,这个事故让他很是窝火。不过还好,一点儿小事故,并未耽误他们去参加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