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哎吆。谁来帮帮我?”
再次踏上路程的一行人,被道路边的呼喊吸引。
打眼望去,一个老头正躺在草堆呻吟着。
几位师兄想去帮忙,林青雨呵声道:“莫要多管闲事,货物要紧。”
“可是……”
年纪最大的师兄,想争论几句。一旁的吴伯语重心长道:“所谓跋山先看险,涉水知深浅,逢林多长眼,路遇莫管闲。你们未曾行走过江湖,不知其中的厉害。”
“走吧。”
林青雨没有多解释招呼众人,赶紧上路。
未曾想那老头竟嘶声揭底的吆喝起来:“哎吆,人心不古啊。想我老头子一世好人,竟落得如此地步。那老头年纪大,心狠也就罢了,那小姑娘竟也是蛇蝎心肠。还有后面那小子,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你的心长哪去了?”
“这也能扯上我?”
余江嘀咕一声,翻然起身。
林青雨见此,指着他道:“你去扶起老人家,我们在前面等你。”
在林青雨眼中,余江武功最差,如今让他去去搀扶老人最合适不过。没事最好,有事也只是损失个不重要的武力。
余江晃晃悠悠的来到老人身旁,见他一副羸弱的样子,轻轻的把他扶起,问:“大爷,您要紧吗?”
“哎,我不行啊。站不住了,站不住了。”
看他那腿打软的样子,余江也不忍心让他独自一人。无奈的蹲下道:“您老,上来吧,我背着你。”
“谢谢小伙子。”
余江背着老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他并没有去追赶队伍,反而一直保持着距离。
个把时辰后,余江有些厌烦的问道:“大爷,您家在哪呢?”
“前面,前面。”
“……”
“大爷,您家在哪?”
“前面,前面。”
“大爷。”
“前面。”
“大爷。”
“前……”
“听我说完。”
“你说。”
“您累傻小子呢?”
“呵呵,放我下来吧。”
老头“嗖”的一声,落到地上。哪有刚才虚弱的样子,看那腿脚比起余江来,也差不了哪去。
余江眉头一皱,带着怒色道:“你赶紧走,不然我打你。”
“吆,我要是不走,你想怎么样?”
“我想打你。”
余江握握拳头,佯装要给他一拳。
“哎吆,打人了?”
老人“唰”的一声躺在地上,又撕心裂肺的吆喝起来。
余江哭笑不得,蹲下道:“大爷,你知道什么是手机吗?”
“嗯。”
“真知道?”
“嗯。”
余江大喜,又问道:“电视知道吗?”
“嗯。”
“哈哈,大爷,既然你都知道,那你还敢在这碰瓷?你这是遇到我,要换了其他人,早就给你一刀了。”
老者耷拉着眼皮斜着眼嘀咕道:“啧,好好的小伙子,竟然是个傻子。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余江的笑声戛然而止,谨慎的问道:“你不是从那里来的?”
“哪啊?江州?”
“那你还说认识手机,还知道地球?”
“收集谁不知道,殿试,我也知道,想到年老夫也是三甲之名,那殿试再简单不过。”
余江只觉得胸口中了一箭,实在扎心。
“呵呵。”
他干笑一声,直接去追赶前方林青雨。他边走边嘀咕:“老不正经,老不正经啊。”
“嘿。”
忽然的一声招呼,让余江诧异无比,扭头一看,老头脚下生风,悠闲的跟在他身后。
余江随之运转真气,脚下的速度再添几分。
“啧啧啧,空有一身内力,连个像样的身法都没有,憨货,憨货。”
我没听见,我没听见。他是个老人,不能动手。
余江攥着拳头,安慰着自己。
“憨憨,憨憨……”
“找死?”
余江怒不可歇的挥出一拳。老者面带戏谑之色,同时打出一掌。
预想的爆炸声,没有出现。他的拳头仿佛打在棉花上,毫无作用。
这下傻子都知道老头是个高手,余江面色一变,正准备使出金钟罩防御。
老者猛然一咳,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嗯?
余江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老者。
“呵呵。”
只见他干笑一声,道:“哎,笑的太猛,吐血了。”
“……”
余江摇摇头,嘀咕一声“怪老头”,起身继续追赶林青雨。
谁知老者擦擦嘴角边的血迹再次追赶上来,而且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仿佛之前的吐血,真是因为笑的太厉害。
小子,快点跑。
小子,别用蛮力。
小子……
余江追上林青雨一行人,捂着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坐在马车后面。老者也随之一坐,像狗皮膏药般挨着他。
“吁吁吁”
林青雨喝停马车,来到马车后面道:“怎么回事?”
余江耸耸肩,一副我无能为力的样子。林青雨见此,说:“老人家,我等来自镇远镖局,正在押镖,不知先生意欲何为?”
“嘿嘿,小姑娘倒也生的俊俏,就是有点黑。”
“哼。”
林青雨面色一冷,甩出手中的缰绳,直冲老者的面目,大有给他毁容的架势。
老者脚尖微点,挪动半步。缰绳落在二人间的马车板上。
“脾气太臭,不适合当婆娘。”
林青雨闻听此言,抽出跨在马上的长枪。踏马而起,一副拼命之相。
老者笑嘻嘻的左闪右躲。几招过后,老者似乎不耐烦了。伸出双指夹住枪头,任凭她如何使劲都不得而动。
林青雨见此,撇下长枪,从身旁人手里夺过兵器,再次冲上去。
“青雨,住手。”
呵斥声令林青雨停下来。她冷哼一声,走到吴伯身旁。
吴伯双目紧锁,驾着马来回走动。忽然间,他手上闪过一丝光亮。
下一秒,数枚银针陡然而出。
余江大惊,金钟罩瞬间而起。
“铛……”
银针落在金钟罩上,入木三分,卡在其中。
余江面色微变,他知道吴伯厉害,但没想到他竟到了如此程度。
而吴伯同样惊讶,刚才对准余江的银针都闪开了主要的穴位,本意是在试探下他的功力。不曾想,竟连盾都没有破开。
要说余江如此程度还可以接受,倒是那老者的功力实在是匪夷所思。
因为此刻他甩出的银针,正漂浮在老者面前,一丝也不得前进。
吴伯见此,赶紧抱拳道:“敢问前辈,何许人也?”
老头摇摇头,手指轻触着银针,犹如逗小孩般,边戏耍边言:“怪不得冯家要你们镖局押运,原来这还有个老不死的存在。”
吴伯眉头一皱,言道:“前辈,到底想干什么?”
老者挥挥手,那银针立马落地,他拍打着马车上的箱子,玩味道:“千手佛吴莫,世人都道你已死,谁能想到你会为当年的恩惠,甘于平庸。”
似乎是因为被道出来路,吴伯挺起胸膛,瞬间像换了个人。他面色平静的说道:“既然前辈能认出在下,想来也非无名之辈。今日鹿死谁手还未知,不如告诉在下您的名讳。”
这一瞬间,老头又变成猥琐的样子,一把抱住余江道:“嘿嘿,你那东西,老头子没兴趣,倒是这小子我喜欢。”
“嗯?”
余江带着疑问,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