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祁天和陈年两人分别押着俞道雄和刘莽两人回刘家村,一是让俞道雄这个幕后大强盗给刘家道歉,二是安稳刘家村民的心,同时宣告周围其他村子,凤凰山最大的强盗组织凤凰寨已经不复存在,劝告其他叛逆村民收了当强盗的心思,否则凤凰寨就是最好的例子。
刘莽这个刘家村的罪民也挨家挨户低头认错,并在祁天等人的阴影下主动担任凤凰山巡逻小队,自发召集其他村子那些上过凤凰寨的人,一块守卫凤凰山周遭安全,严厉打击强盗山贼等犯罪行为。
也正是因为这点,刘二牛才饶了刘莽没把他腿给打断。虽然已经在打了。
再有就是前任村长,刘莽的爹主动卸职,推荐刘二牛担任下一任村长,全村老少无一反对,自此刘家村终于恢复了平静。
……
祁天三人在刘家村等了半天,魏书竹三人才缓缓驾着马车绕山路而下,几人汇合后,寻那裁缝铺制作了棉衣,又补充了点干粮,然后在村民的欢送下出了群山,南下方寸洲。
……
“小年,刘侠有话对你说。”马车内陈柿探出头,略带俏皮地说道。
刘侠被陈柿用剑推了出来,看着马背上的陈年。
“我,我,爷爷,我想赵爷爷了。”刘侠吭哧半天,拐弯抹角地说出了他曾立下的誓言。
“你想你爷爷关我屁事。”陈年看见这小子就烦,他怎么和我姐这么熟了,不行,得赶紧给他埋喽。但又想起神出鬼没的赵政,顿时蔫了,算了算了,有机会再说。
“少爷,你们,哦不,咱们这是要去哪?”俞道雄牵着祁天的马问道。
从昨天晚上帮祁天打洗脚水,到今天狗腿地当他的牵马仆从,俞道雄几乎在一夜之间颠覆了他在几人心中凶恶强盗的形象。
陈年陈柿两人更是不明就里,明明昨天晚上还打的火热,要死要活的,怎么一晚上过去,就少爷少爷地叫了起来。
俞道雄好歹是踏浪境,横踏一方小宗门的强劲人物,怎么现在不会牵马都不是踏浪境的武夫?
不过好歹两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身边有个踏浪境的马夫也不错,可惜不是咱这马车的车夫,不然到了中洲,往那街上一站,风光的很呢!
“去中洲书院。”祁天略微不适应的回道。
“中洲书院?少爷是要学习去?”
“嗯。”
“那我们指定赶不上春考了。”
俞道雄曾经也是个人物,知道的东西不少,尤其是对于中洲最大的书院,了解更多。
“嗯,我走后门进。”祁天淡定开口。
“噗!”正在喝水的魏书竹听到这话直接喷了一书的水,向来沉稳淡定的他差点没被呛死。
“住,住口,咳,咳,你,你这是在侮辱书院。”
祁天知道自己玩笑说的有点过了,急忙解释道:“我走后门去找我的兄长,让他帮我报名夏考。”
魏书竹听到这话才好受些,点点头,“如果是夏考,我倒是能帮你报名。”
“真的?那可太好了!”
祁天还担心能不能找到兄长,要是人家不让进去找人,那可就不好办了。魏先生这算是解决了他一个小小的忧患。
“嗯,我书信一封给陈家主,让他报名时将你也写上去。”
魏书竹这就拿出了纸笔,白纸凭空悬浮,墨笔无风自动。
“那个,能不能帮我也报个名。”一旁的刘侠一直没说话,等看魏书竹下笔时,有些扭捏地钻出帘子。
陈年颇有些意外地看着看了眼刘侠,这点他比自己强,就算他是半个男的。
“好。”
魏书竹御笔行文,将这两个小家伙名字,来历简单写了一下,然后卷成小卷儿,塞进一个小管里面,封好后轻声吹了一声口哨,口哨声穿透云层向上飞去。眨眼间,一声鹰啼响彻云霄,一只个黑点在天空浮现,紧接着一只体型娇小的雪白鹰隼径直飞落在他的肩膀上。
魏书竹将装有书信的小管系在鹰爪上,又将他重新放飞。
“好漂亮的神鸟。”俞道雄不禁感叹。
“那可不,整个宗门就我师兄驯养了几只,旁人都没这本事。”陈年痴迷的看着飞上天的海东青,口水直流。
他一直都想养一只,可惜每次都被鹰爪抓的鲜血直流,别说驯养了,摸都摸不到。所以每次看见师兄的海东青,都羡慕的直流口水。
“那雏鹰一定是看你长得不咋地,才对你百万个拒绝。你看我,长的英俊潇洒,又充满爱心,看着就是个善良的好人。”刘侠跳到踏雪身上,侧坐在马背。
“你屁股好了?”祁天逗笑道。
“怎么,难道你养过不成?”陈年丝毫不掩饰心中的轻蔑。就你这瘦小的身体,那鹰隼都能把你给吃喽。
“那可不,天堑山往北一里地的另一座高山上就有鹰窝,我就掏过一个。”刘侠颇为自豪。
虽然隼和鹰体型大小差异很大,而人们大多以驯养隼为荣,很少有人会去养老鹰的。
一不说他的窝常建在山崖边,极难被够到,再有就是老鹰野性十足,尤为难驯养,庞大的双翼让这个生物充满威势。
老鹰极难被驯化,它们的野性根深蒂固,不是几块肉就能摆平的。
“那你的鹰呢?”
“养大就飞了。”
“那你说个屁!”
“起码我养过,你没养过。”刘侠洋洋得意。
陈年暗道晦气,怎么摊上个这东西,这气人的东西也忒不是东西。
祁天看着这两个家伙,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在抵达天堑镇之前的那些日子,他见过许多剑客,也瞧过花间、木柳两把名剑,和他们切磋过,一块喝过酒。
可一路走来,不还是自己一人么。
那种生活除了有踏雪偶尔能和自己聊几句,其他时间真是快淡出鸟来了。
所以在天堑镇听刘侠说要和自己学习,那可是一万个同意嘞。而且他们也都是要去考书院的,这以后路上可就不缺伴了。
只是离中洲,还有好远好远啊,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才能见到那位姑娘。
一想到那个霓裳山醉仙亭里总是追着自己不依不饶的小姑娘,祁天就不自觉地笑出声。
她总说等她拳法大成,就要第一个向自己问拳,还一本正经的说道:“啧啧,真是可惜了你这俊俏的脸蛋,不知道一拳下去,得留下多大的坑印,牙齿还能留下几个。”
当时咱已经开始练剑了,完全不能怂啊,于是也一拍胸脯,不输气势地回她:“那等我成天下第二大剑仙,我肯定要第一个找你问剑,你可不能耍赖。”
那时候的霓裳山,几乎成了几人的后花园,天天去,年年去,下雨去,下雪也得跑到山脚玩耍。
好像当时整座天下,也就那么大了。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座小山,就剩自己一个了。秋千没人抢了,草屋也不挤了,只是自己一个人玩起来,没那么快乐了。
这都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啊,当年那个比自己要高一头的姑娘,现在还是那么高么?
她信里不告诉我,那我就亲自过去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