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落,天色渐沉,大地脱掉了橙红鲜丽的外衣,披上了一层灰黑色的披风。
秋天的太阳落得总是比较早,就好像她也抵不过逐渐冷起来的天气。然而秋日刚刚消失,就有一人像归鸟一样窜入天堑山。
他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裹,和一个空袋子,手上拿着一把木剑开路,此人正是祁天。
他经过两天的查阅对比后,发现了一件奇妙的事情。
他查到,天堑山历史上有记载的霞光大多都在升仙崖附近,而每次彩霞发生的时间也都是在傍晚。
而记载中的霞光也与普通橙红云霞不同,霞光呈现更为鲜明的血红色,艳红色。
这让他想到一个故事,一个那个年代一人破万甲的故事。
历史上曾有一人,一个剑客,他一生逍遥隐世,功力高强而从不出剑。
然而有一天,他的宗门遭到了侵犯,甚至有覆灭的危险。这个从不管世事的人,一身灰黑布衣,拿上佩剑,走上了战场,那天的一人一剑抵挡了敌军万甲。
当时的记载只有一句,“那人明明看着着是樵夫模样,然而在他拔剑时,天色瞬间变血红,他整个人变的更像是个屠夫!”
而之后的传闻那人在战争之后消失在了天堑山。
祁天猜测,所谓霞光,其实就是那把剑散发出来的光芒!
……
在祁天走了一会儿之后,天堑镇又有三人夜行进山。
“师兄,怎么晚上还要上山?”少年忍不住好奇。
“小年你真笨,天堑山日出乃是天下一绝,师兄这趟肯定是带着我们看日出呢。”少女名叫陈柿,少年名叫陈年,两人是亲姐弟。
他们口中的师兄名叫魏书竹,几人是中洲缥缈剑宗的弟子。
魏书竹不急不缓的说道:“找百剑谱折牛。”
那少女眼睛烨烨生辉,蹦跳着惊呼道:“折牛,小年,小年,折牛啊!竟然是折牛!”
不怪她大惊小怪,实在是折牛这把名剑给江湖女子带来了无限遐想。据传上一任持折牛的人和那时的仙瑶池宗主之女瑶琼露爱恨纠缠,两人相爱相杀,最后却双双归隐,相濡以沫。
那个叫陈年的少年也是神色动容:“据传此剑不出时平淡无奇,只是剑身似水波荡漾。出鞘染血之后剑身会变得通红,如修罗狱场,震慑人心。”
魏书竹点点头,不再多语,安静的赶路。但是那俩兴奋劲上来了,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一时之间晚上的天堑山热闹非凡。
……
祁天这里已经登上半山腰了,不是他爬的慢,实在是山路不好走,要不是他稍微有点境界,也不会这么快就爬到山腰。而普通人能花个一天时间登上山腰就已经不错了。
这之后的路更难走,山脚到山腰还有路径可寻,山腰到山顶的路纯粹就靠感觉了,而有些上山的人也基本就在山腰处看日出了,说到这,他有些好奇,赵老头是怎么上到山顶的,而且还画出了那么细致的堪舆图,看来这家伙年轻时候是个爬山的行家。
祁天站在一处人工修建的亭台顶上,向下望去。
山腰这里视野极为宽广,好像是这山故意长成这样子似的,这里有一片很宽阔平地,就像是一个平台,趁着月光向山下望去,竟然能看到山脚下灯火通明的天堑镇,只见天堑镇在灯火辉映下活生生像个“人”字。
他不禁有些感慨,长留山虽然也高耸,可却没有这样的地形能让人驻足远望,更不用说看看自己的家乡伏陇镇像什么了。
“等我有一天晋升了乘风境,我一定先把整个方寸洲飞一遍,看一遍。”祁天暗暗下了决心。
“师兄,那有个凉亭,我们去歇歇吧。”陈年走到山腰就开始喊累。
“哇,师兄这里好宽阔啊。”陈柿飞一般地跑了出去,站在亭子下远眺。
几人站在山上,看着灯火通明山下,魏书竹缓缓开口:“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好一个仙字。”
“什么仙字?”陈年不解。
“你们看天堑镇是不是个人字,而天堑山又是个山字。”魏书竹点到为止。
“哦!组在一起就是个仙字。”陈柿惊呼道。
“还真别说,挺有趣的。”
“师兄,折牛在哪你知道么?”陈年一脸的希冀。
“就在这山上,具体的,山腰之上,你们自己猜吧。”
两人望着这么大的一座山,咽了口唾沫,那么小的一把剑,这么大的一座山,怎么猜的着。
魏书竹看着两个目瞪口呆的家伙,笑出声,“就在接近山顶的某个地方,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两人顿时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虽然范围也挺大的,但总比半座山要小很多,嗯,还是挺有希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