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明听他们这么一说,突然福至心灵般,走到沈白炎的书桌前,刷刷刷几笔快描,然后拿着成品到沈白炎面前,说道:“沈白炎,你说的是不是这样的花纹?”
“陆兄,丝毫不差!想不到陆兄竟然还有这种手笔!”,沈白炎仔细看了陆启明的作品,竟然和那些女子耳后的花纹别无二致。
陆启明别的不说,就是这素描的能力,还是非常有自信的。他从小就喜欢东画画,西描描,书读的七零八落,但是倒是练就了一身画画的好本事。要不是后来被陆父逼着考取功名,认为画画玩物丧志,说不定他在画画上已经有些许造诣了。
“我也注意到了,但是就寻思着是她们瞎画上去的,就是为了好看啥的。这越凤楼本来就是古古怪怪的,连跑堂的小厮和揽客的龟公都专门配备了制服。这女子们统一搞出个什么花符之类的,也不足为奇吧!”,陆启明觉得沈白炎在这个花纹上是不是有点太过敏感了。
沈白炎确定这个花纹不单单是女子们的面容装饰,不然谁会把这些个装饰放在耳后,且颜色并不是花红柳绿的,而是灰黑色的。但是为什么这越凤楼的女子们有这些个花纹,其余跑堂的小厮和龟公却没有。实在令人费解!
巫沅看着沈白炎紧锁着眉头,想着他定是遇到难解之事了。这越凤楼真是个宝藏之地,单单去了这一次,竟然会发现那么多古怪之处,却都让人无法破解。如果不是他们带着目的过去的,单纯的去此寻花问柳的人绝对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要我说啊,这越凤楼什么都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牵牛花,门口雕刻着,姑娘们的衣服上绣着,真不如其他家的姑娘搞些牡丹啊,芍药什么的更应景,寓意也好。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女子穿牵牛花图案的衣服呢?”,陆启明遗憾的摇了摇了头。
沈白炎和巫沅不解,这牵牛花怎么就不合适了?
“陆兄,这牵牛花本也是寻常之物,虽比不得牡丹芍药高贵繁华,倒也有自己的风采。怎么你这般的不喜欢?”,巫沅不解的问道。
陆启明慌忙摇了摇了头,说道:“可不是我看不上啊。我一个大男人对这些花儿草儿的,哪有什么兴趣。只是我记得我母亲有次过生日的时候,我父亲给她定了几身衣服,其中一个的花便是牵牛花。生日那天早上,我母亲穿着这身衣服和我父亲带着我们几个去给太奶奶请安,结果被太奶奶骂了一场。说这牵牛花不吉利,别说寿诞之日穿了,就是平常也很少女子会穿着这么样的花式衣物。
我记得父亲和母亲当时跪在太奶奶面前不明所以。我父亲只是说看着这料子不错,且颜色也是我娘喜欢的碧青色,没有多想,就给我娘选了。竟不想惹得太奶奶动了那么大的气。
“那陆兄的太奶奶为何这么忌讳这牵牛花呢?”,沈白炎惊奇的问道。
“按照我的记忆的话,当时太奶奶说这牵牛花寓意不好。牵牛花不是还叫夕颜吗?原本不过是指这花只开在清晨,且太阳出来之前。一旦被太阳照到,这花就会蜷曲花瓣,也就算是开完了。所以夕颜,也就是繁华短暂之意,不似那牡丹芍药,可以花开持久。所以夕颜对于女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寓意。其余的好像也没说什么!“
“如果真如陆兄所说,那这越凤楼处处用着牵牛花,意欲为何?再加上搭配着出现的白莲,更是何意呢?”,沈白炎自言自语道,“这白莲向来是文人墨客,风流雅仕崇尚的高雅清虚之物。为何这越凤楼的女子们要把这两种搭配在一起呢?”
陆启明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些沦落风尘的女子们,就算曾经读过几年书,学过些许丝竹韵律,也都不过是讨生活的技巧而已,谁还能在这方面真有大的修为?要他看,这不过是越凤楼的老板娘自己瞎搭配的呗。
“我说,你们也别在这疑神疑鬼了。要是实在还想去找什么线索,大不了老子去找关系,再把你们这几天给弄进去。看你们一个个的在那抓耳挠腮,思虑重重的样子,真是熬人呢!”,陆启明说完,“啪”的一下把腰里的配枪拍在桌子上,嚷嚷道:“要是不卖给老子面子,看我不一枪拆了这越凤楼!”
陆启明在沈白炎面前一直都是守法公民的样子,倒是忘了他可是新政府的副官一枚。今天甩抢这姿势,倒是提醒了沈白炎,
”陆兄,这越凤楼我们还是要去的。但是我们不能硬闯或者逼迫他们对我们特殊待遇。”
“为何?难道还怕老子,哦,我堂堂一个副官,手下管着不下上百号人,会怕他们小小的一个窑子吗?”,陆启明眼看沈白炎不同意他用武,难道是看低他不成?
“陆兄,我们去越凤楼可不是寻欢。如果按照你的打算,想必定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到时说不定去个茅厕都有个小厮跟着。所以我们后面再去越凤楼的话,只能是用非君子之为了!”,沈白炎看着陆启明误会了他的意思,半是解释半是说明,把他的计划说了出来。
“主上的意思是,密探越凤楼?”,巫沅瞬间明白沈白炎的意思!
“密探?”,陆启明一头雾水。
“属下明白了!今晚就行动!”,巫沅自告奋勇到。
“今晚就算了,等我们都休息一下,明天仔细规划一下,后天凌晨你再去。”,沈白炎说道。
“密探什么的,我能去吗?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陆启明一听后天凌晨要去“密探”这越凤楼,这么刺激的事情,他做梦都想参加。
沈白炎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陆兄,别说是你,就连我都做不了这种事情。眼下,也只能仰仗巫沅了。你眼前的巫兄,可是曾经执掌我们部落情报机构鬼面阁的总教头。密探这种事情,这次需要他亲自出马了。”
被沈白炎这么一夸,巫沅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说道:“都是拜老主上所赐。当年如果没有他的指点,我也不过是个放牛娃儿”。
“巫沅啊,巫沅,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等哪天有空了,你可要指点我一二啊!”,陆启明一听巫沅还是个什么情报机构总教头,虽然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是听起来就很厉害了。
巫沅一听,想要趁此机会都弄一下陆启明,边说道:“陆公子,其实学习这门功夫不难。但是想要学会就必须心无杂念,且是童男之身才能得其精髓!”
陆启明一听,刚才还笑颜如花的脸瞬间塌了下来,“哼,老子不学了!稀罕呢~我先回家睡觉了。等我查到这越凤楼背后的大鱼,就过来告诉你们!”,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
沈白炎和巫沅也都忙了一晚上了,此刻均以疲乏。凡事再难,也不能一蹴而就。眼下唯有好好睡一觉,等明天再做计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