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幻境?!”,巫沅和陆启明同时惊叫出声。一个满脸的不可置信,一个满脸的不知所谓。
巫沅一听到沈白炎的这句话,只觉得瞬间站立不稳,他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扶着旁边椅子的把手,缓缓的坐下。眼看着背对着他站立在洞口的沈白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陆启明看着巫沅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震动一般,有点不明所以,开口问道:“沈白炎,你说的这‘白羽幻境’又是什么东西啊?怎么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这‘白羽幻境’我并未亲眼见到过,也是从我的父亲沈牧之伤病的三年里断断续续的听他讲过一些。巫沅,你当年曾经和父亲一起杀到过这南越天的跟前,据说那时他施了这‘白羽幻境’,才有机会偷袭了我父亲,震碎了他的臧元丹。但是也正是这幻术的帮助,父亲才有机会近身南越天,断了他四肢的筋脉。这‘白羽幻境’到底是什么?”,沈白炎灼灼的看着巫沅,一副刨根问底的姿态。
巫沅痛苦的抱着头,往事不堪回首!四百多年前,如果不是那南越天施展“白羽幻境”,沈牧之凭己之力便可擒得南越天。巫沅犹记得,当时他们藏元部落在沈牧之的带领一下,一路杀如七鸟盟主城之内。虽说一路上受到了南越天蛊虫破了心智的七鸟盟族人的强烈抵抗,但这些人也不过是毫无章法的胡乱冲撞,并未完全阻挡藏元部落精兵强将的长驱直入。当时沈牧之安排沈白炎率军围剿外面的敌军,他则率领包括巫沅在内的十几个族内高手追杀南越天。
原本他们已经把南越天逼入死路,但是向来慈悲善良的沈牧之并没有轻取南越天的性命,而是好言相劝让南越天自己束手就擒,甚至告诉他藏元部落可以不灭他七鸟盟,保留所有族人的性命。但是谁知这不过是南越天的缓兵之计,正当两方僵持之时,已经魔化的南越天突然口中吐出一团羽状白雾,便把所有人都拖入了这“白羽幻境”。
进入那幻境之后,周围所有的东西和实际场景无异,唯独这南越天可以隐化藏身,这也就是为什么沈牧之被南越天偷袭得逞。沈牧之被偷袭之后,喷出一口鲜血,才破了这幻境。他们也才得以觅得南越天的真身,断了他的筋脉,锁进了红族的赤水链,成功地把他封印到那深海之中。
听完巫沅的讲述,陆启明看着眉头紧锁的沈白炎,说道:“那这‘白羽幻境’又和这越凤楼有什么关系?”
“我怀疑这南越楼所有的腐化欢宴不过是南越天的遮掩幻境,等这欢场结束,小厮和龟公都各自回家之后,幻境也就自然消失了,而南越楼才恢复原本的样子。”,沈白炎解释道。
“按照你这说法,合着那些南越楼的莺莺燕燕什么的都是假的,虚的?就是什么南越天做出来的哄骗世人的虚幻之物?”,陆启明简直不敢相信,他可是实实在在的摸得着那些姑娘,吃得着那边的酒菜的。
“不是没有可能”,巫沅仿佛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说道:“我记得当时我们在那‘白羽幻境’,根本就分不清楚有何不同,而且完全和真实世界无差别。如果真如主上所说,这南越楼的经营时间,不过是在南越天做出的幻境里面进行的,倒也不无道理!”
“巫沅,那你现在是相信这南越天已经破除封印,开始为祸人间,继续他的长生不老大梦了吗?”,沈白炎问道。
巫沅看了一眼沈白炎,又看看手里的鬼面罩,说道:“哪凭得我相信不相信?主上,我这边会即刻着手追寻怒红族人后裔的信息。不管南越天破封是不是真的,这怒红族人的后裔还是要找到的,毕竟也只有他们可以带着我们去封印南越天的深海一探究竟。”
“那按照你们这么说,这越凤楼还真的是这魔头的障眼戏法了?”,陆启明不死心的问道,毕竟他可是抱过那些姑娘的。那他到底是抱了什么东西啊!
沈白炎看着陆启明一副又恶心又恐惧的表情,宽慰到:“陆兄,对此倒不必过于介怀。即便是幻境,所用之物,所食之酒,和这人间真物并无二致。就是这些欢场女子们的真实身份,倒是值得一查!”
此刻天也已经大亮,熬了一夜的三人也都疲乏了。陆启明近日老是忙着沈白炎这边的事情,三天两头的往这边跑,已经引起了父母的怀疑,还以为他在外面交了什么狐朋狗友或者看上了谁家姑娘,抱怨他老是不在家里吃饭。今天又恰逢周六,他定是不能在这沈宅呆了,需要回家去陪陪父母。
沈白炎和巫沅也不多留他,毕竟陆家只有陆启明这么一个儿子,父母挂心也是人之常情。在送他出府的时候,沈白炎却提了两个小巧的礼盒,给陆启明。
陆启明一头雾水的接着,满脸疑惑:“沈白炎,你这是做什么?”
“前段时间咱们都忙着我这边的事情。先想必你快忘了,再过几日便是陆兄父亲的生日。我这边备了两份薄礼,就算是陆兄父亲的寿诞贺礼了!其中一份是给陆兄母亲的养颜丹,是我们部族女子常用的东西。我母亲生前也很喜欢,想必是很好的,便自作主张备了一份给陆兄的家母。”
陆启明被沈白炎这么一提醒,又看到这心意满满的礼物,眼眶发酸,但是嘴里还是嘴硬到:“你这人就是婆婆妈妈的,代我父母先行谢过了。对了,那些尸首的祖上信息我整理的差不多了,争取下次来的时候带上。”
“不及,你这几天多陪陪父母吧。我这边要是有什么需要,会让巫沅通知你的。”
陆启明义气的拍了拍沈白炎和巫沅的肩膀,转身离去。没走两步,又回过头来问道:“这次我父亲的寿诞,你们还是不去吗?”
沈白炎笑了笑,摇了摇头,回答道:“陆兄的心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你也知道的,低调避世才是生存之道。还望陆兄见谅!”
陆启明也何尝不知,反正被拒绝也不是第一次了。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巫沅看着陆启明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望着沈白炎问道:“主上既然这般信任陆启明,把他当亲族兄弟一般看待,为何三番两次的拒绝他的去家邀请?”
沈白炎叹了口气说:“我和他相识本是一场意外,但是相处下来觉得这陆启明虽然表面玩世不恭,一副权贵子弟做派,但是善良正值,为人谦恭,最初也就是当个普通朋友对待。但是或许是这过去的四百多年,我们太过坚持“低调避世”的原则,反倒和这世界隔阂越来越深了。有个这样的难得时间朋友,对你我,还有藏元部落也是一件幸事。毕竟,我作为主上,也要早为部族打算。”
巫沅听了沈白炎的这一席话,不知怎地,竟然隐约觉得有一种宿命论的味道。但是想到今天已经发生太多事情,是时候让自己和沈白炎好好休息一下了,便也没有再去追问其它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