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收获不菲,刘教授也不知是不是天意,他们居然在泥土之下发现了一块字迹大多完好的墓碑。
这块墓碑与其他墓碑都不同,是用的花岗岩石,刘教授还去看了一眼墓碑所指的墓室,里面除了主墓室以外,还有两间耳室。
可惜这处墓穴和四周其他的墓穴一样,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气愤归气愤,但也无可奈何,此处坟墓被掘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刘教授能怎么办?
好在还有一块稍完整的墓碑安心,碑上的古字约么有四五十个,能辨认出原本模样的也有三十多个。
这把闷闷不乐的刘教授高兴得啊,亲自动手清理碑上的泥土。
刘教授也不是吝啬的主,在清理干净后,连忙让冯茵茵过来照相,拓印碑文。
这些墓碑就埋在湿润的泥土中,其内虽坚但表皮已经酥脆,稍用力就能掰下一大块,刘教授现在也没法带走,只好想尽一切办法留下碑文上的字迹。
至于挖出来的墓碑,刘教授让学生们小心放回原处,上面撒些湿润的碎土,莫要让其表皮爆裂了,说不准以后还能带着工具把这些墓碑给带走。
又花了小半个钟头处理完,刘教授嘱咐拿着拓印纸张和相机的冯茵茵千万要小心。
抬头看了看挂在天空上的太阳,又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他们早上出发得早,现在不过才一点多钟,离天黑尚早。
略微的思索了片刻,刘教授觉得还是再往前走一会儿,走到山坡最顶端俯视四周一眼再回。
一行人又跟着吴二牛沿山而上,可没走五分钟,队尾的瘦高个宋建军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吓了众人一大跳。
面色微红,宋建军不好意思的捂着肚子说道:“肚子突然痛起来,我找个地方舒服一下先。”
利落的把身上的装备一股脑全丢给站在身边的钱元红,语气急迫道:“帮忙拿一下先,我忍不住了。”
抱着一大堆装备行囊的钱元红看着仓皇奔跑的宋建军,一脸嫌弃。
宋建军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褪去裤子舒舒服服的开始方便,神情懒散舒服,眼睛半眯,嘴角似笑非笑,低沉的呻吟声不断从他喉咙里发出。
好半晌,他才方便完毕,也不管等着他的其他人受的了受不了。
正想收拾起身之际,却突然听见一阵窃窃私语之声,宋建军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茂密的树林当中,离他二十多米处,居然有一群人在那里低声交谈。
宋建军心里一惊,侧耳仔细的听了好一会儿,因为隔得远没听见具体内容。
他本打算离去找刘教授一行人合计合计,又怕贸然起身惊了那一群人,这深山老林里,谁知道那几人是干嘛的。
是进山打猎的嘞,还是知道消息跑来盗墓的嘞。
他可是听说盗墓贼心狠手辣,这种事情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还是小心点好。
老老实实的蹲到双腿发麻,看着那一群人缓缓离去后,宋建军才敢扶着身旁的小树颤颤巍巍的起身。
脚步踉跄的往回走了好几步,他才想起了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
自己刚才,似乎因为太过紧张而忘记了擦屁屁。
沉默了片刻,宋建军的脸色难看无比,好一会儿突然展颜一笑,面色恢复如初,喃喃自语道:“这种事情,我若是不说,谁又知道呢?
再说,说不一定都风干了,嗯,风干了。”
果然,宋建军回去之后等得不耐烦的一群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宋建军赔着笑脸,赶紧将刚才遇见他人的事情说出来,借此来平息众人的怒火。
刘教授沉默思考了许久,偏头看着吴二牛问道:“二牛啊,那些人有可能是进山打猎的么?”
吴二牛摇了摇头,一脸老实的回答道:“我没见过面,不知道。”
“要不我们悄悄的追上去看看,那一群人应该还没走远,到时候让二牛瞧一瞧不就知道了么?”一直听着的钱元红出了个主意。
因为不知道那群人是敌是友,万一被发现了自然有一定程度上危险。
刘教授扫视了众人一眼,见大多数人都点头同意后,才开口道:“保护古墓不被盗掘本就是我们的工作之一,今日你们肯冒危险,为师感到很欣慰啊。”
学生们撇了撇嘴,扭头侧耳当没听见。
寻着走过的痕迹追去,只花了十几分钟就找到了宋建军口中的那一群人。
他们也是胆大,居然在这深山老林里开辟出了一片空地。
空地上扎着几顶帐篷,中间有一处篝火,粗略一看人数还不少,约么有十一二位。
刘教授看着在空地里忙活的人若有所思,嘀咕道:“原来是他们,果然一语成谶。”
趴在他身边的董勇扭头看着刘教授,诧异道:“老师,您说什么?”
…………
石头上的毒虫已被压扁,看不出原本的模样,郭达折了一根树枝小心翼翼的把毒虫残尸给挑起。
在日光下,毒虫残留的甲壳散发着碧绿的光芒,如同一颗上好的宝石一般。
一滴深绿的水珠悬挂在毒虫末端,一阵微风拂过水珠颤栗不止,似乎随时就要下落一般。
郭达无端的手一松,树枝和毒虫自半空坠落在地,他摇了摇有些晕眩的脑袋,刚才微风吹过,带起的毒虫气味,竟让他一时间头晕目眩,四肢失力。
忌惮无比的看着杂草上的虫尸,语气生硬道:“河洛,你刚才惊慌失措的打算说些什么?”
侏儒男子涨红了脸,一字一句道:“那……那边……有……有个……虫巢,那……那些……虫……虫子……它……它们……在……在……吃人。”
今天来的人都在这儿,包括躺在地上已经变冷的精瘦男子,所以河洛说的人,只能是昨日进来的河蛮。
郭达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巨变,当机立断朝矮坡上跑去,背对一群人大声喊道:“赶快进墓,赶快。”
其他人不明所以,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尸体和大步上坡的郭达,犹豫了片刻之后终还是没理会地上的尸体,大步的追了上去。
不多时,一大片乌云状的东西从远处的树冠上飘来,悄无声息的如同被风吹起的柳絮。
但若是有人离得近了,就会发现那片云朵是由一只只小指甲盖大小的绿壳甲虫组成,乌泱泱的一大片,不知有多少只。
绿壳甲虫飞得很快,数百米的距离只花费了半分钟左右,密密麻麻的覆盖在尸体之上,颚前两根弯刀似的夹子,轻而易举的扯开尸体青色乌的皮肉,然后大快朵颐。
几声蛙鸣声在尸体不远处的草丛里响起,数只灰皮蛤蟆蹦蹦哒哒跳出草丛,粉红色的舌头如变色龙一样弹射出了半米,卷起一只只倒霉的甲虫吞咽而下。
一条绿斑长蛇不知从何处突然窜出,张着血盆大口把一动不动傻呆呆的蛤蟆吞咽而下……
谁是黄雀?谁是螳螂?谁是蝉?
一切未到结束,所以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