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彭小虎说完,肖觅蜜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从来都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肖觅蜜猛地往那软梯的边上走去,她要去见他,要去陪在他的身边!
轰隆,一声巨响,黑压压的云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聚拢在头顶,一阵闷雷滚过,才让人忍不住的抬头望天。
只怕是有一场瓢泼的大雨。
地上站着的汤臣瞧见下来的是一个女人,有些不悦的蹙眉,正想要做点什么便看见,彭小虎也紧随其后从。
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潇洒的离开常邺,然后趾高气扬的向常邺宣布,离开他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离开常邺之后,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她一直觉得时间还很多,日子还很长,小天天还那么小……
她和他,其实还有很多的事情没做。常邺甚至都还不曾给过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肖觅蜜心里冒出清冷的嘲笑,她嘲笑自己,现在才想明白,当初那么倔强的离开常邺,实际的原因是什么。
左右不过她爱惨了常邺,当她得知自己对常邺的爱没有得到自己所理解的相应的回报的时候,就奔溃了。
她没有得到过别人那温暖的爱,当得到之后,变成了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人。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自己还真是可笑又愚蠢啊!
肖觅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直接就上了离自己最近的那台车。
汤臣朝着后面的彭小虎投去质问的眼神。
彭小虎有些不悦的看着肖觅蜜上车,无奈的摇头说道:“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肖觅蜜根本就还不知道,小天天也和他们在一起呢!
于此同时,那安德鲁酒店里面,已经从实验室出来的杜莎夫人径直朝着常邺的房间走去,跟随在杜莎夫人身后的,还有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四个助手模样的人。
此时的常邺已经半睡半醒了好几次,此时又已经昏睡了过去。
原本他是不想睡过去的,他害怕,自己会在睡着之后,再也醒不过来。
杜莎夫人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吩咐身后的助手看是操作。
常邺的双手手背上被插上了血泵,一边进一边出,左手进去的血液鲜红无比,而右手出来的血液已经城县城一种褐红色。
那种毒药最先入侵的就是血液系统,接着就是五脏和器官会遭到腐蚀,好在,后面的这个步骤发生的总是在人最后的额时刻,若非如此,即便是奈斯都无法准确的做出判断来。
眼看着输血那边的血液已经见了底,此时一个助手匆匆的从外面跑了回来,大惊失色的说道:“不好了不好了!那个型号的备用血没有了!”
原本还算镇定的杜莎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她眉目之间带着一种死气沉沉,怒道:“还不去找血!”
那助手应声,迅速的冲了出去,也就在这时候,肖觅蜜在彭小虎的带领下赶到了酒店。
心急如焚的肖觅蜜与匆匆而来的助手撞了个满怀。
那助理顾不得去扶肖觅蜜一把,爬起来就往富人区跑去。
那小贼只怕就要被骂成千古恶名了。
肖觅蜜直接拉住了刚才从手术室里跑出来的助理,匆匆说道:“要多少血!先抽我的!”
那助理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直接抓着肖觅蜜就往旁边的休息室跑去。
血液一袋袋的往常邺的房间里送去,而肖觅蜜这头,被这个助理抽完了血送走,又让另外一个护士继续抽自己的血。
很快2000CC下来,肖觅蜜脸上已经浮现了明显的苍白,再有一个护士出来,肖觅蜜还想拉住那护士的是,却被奈斯拦住了。
奈斯眼眶泛红的拉着肖觅蜜的手臂:“姐!你何必啊!你再抽下去,人救不活,你自己就会死掉的!”
肖觅蜜面庞上浮现起一抹清丽的笑容,肖觅蜜轻声说道:“我一直以为时间还很长,哪里知道原来人的生命可以脆弱成这个样子,在我心中,如神邸的常邺也会有面临死亡的时候,我想,我应该是怕了吧。”
害怕常邺死去,胜过她所害怕的一切。
然而,那护士奇怪的看了肖觅蜜一眼,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今天幸好有你,不然常先生就要死在这里了。”
肖觅蜜蹙眉顺势问道::“你可知道常先生是生了什么病?”
那助理说道:“哪里是什么病啊!是中毒!不过好在遇到我们家夫人了,那个女人研究的所有的毒我家夫人全部都能配出解药。”
肖觅蜜眉头蹙得更紧:“那个女人?哪个女人?”
助理说道:“就是艾米尔博士啊!”
说完助理又摆摆手:“算了算了和你们说这些你们也不懂,你就乖乖的休息吧,我走了。”
肖觅蜜哪里肯休息?他晃着虚浮的脚步往常邺的房间里走去。到了门口却又不敢走进去了。
那个她拼尽一切都想要逃离的人,却没想到,那双长在自己身上的脚还是将她带了回来。
肖觅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旁边的奈斯说道:“姐,我陪你进去吧他要是敢埋怨你,咱们就走!”
肖觅蜜并没有直接回答奈斯的话,缓缓的推开了房门。
此时房间里满满浓郁的药香,仿佛是某一种中草药,能在异国他乡见到中草药治病,着实是一桩奇事。
肖觅蜜见到了床榻上的男子,原本丰神俊朗的常邺此时仿佛是老了十岁一般,原本饱满消瘦的脸颊此时已经是颧骨高耸,眼窝深陷,活脱脱的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看着如此的常邺,肖觅蜜的心脏就像是被两只干枯的老手狠狠的撕扯一般,她从没像想过自己再见常邺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她轻轻的坐在床边,颤抖着双手去握常邺屋里的搭在被子上的那只手。
颀长的手指依然,只是掌心的温度微微有些发凉。
这种凉意就像是夏日厌厌里的意思冷寒风刮进了肖觅蜜的心脏里。
啪嗒,肖觅蜜通红的眼眶掉下了一滴眼泪来,落在常邺的手背之上。